石枫无法攻击对方,干脆长剑收回,只守不攻。
太极剑意图的剑一说的是“招无定式、圆转如意”,讲的是招式连贯。
其用于攻击固然连绵不绝,如海潮浪涌。
而用于防御,同样如重城环绕,滴水不漏。
石枫深吸口气,平神静意,四把宝剑围在身旁四尺盘旋飞舞,化为一个连着一个的圆圈,将整个身体护在中间。
黑衣人的招式也极其诡异,他那把兵刃长约五尺,曲成圆弧,说是刀,又有点像是钩,盘旋飞舞,一碰到宝剑,立即方向转变,时而在前,悠忽在后,根本无法捉摸。
石枫根本不去捉摸弯刀的轨迹,他心中谨守一个“圆”字,全力防御。
他相信,两人厮杀之地乃是南城门的官道,再过一会儿,天色大亮,行人车马肯定会渐渐多起来,对方不可能没有任何顾忌。
刀光剑影,兵刃碰撞声不绝。两人翻翻滚滚厮杀,一时势均力敌,不知不觉两刻钟的时间过去了。
尽管因乌云遮盖,没有朝霞,但太阳升起无法阻挡,东边的天空越来越明亮。
忽然,从南城门方向,奔来一人,远远大喊,“石大哥,是你吗?”
石枫高声道,“云儿小心,不要过来,有人偷袭我。”
“什么?”云儿听到,不仅没止步,反而跑得更快,“哪个王八蛋欺负你?”
弯刀“嗡”地一声,破空飞去,紧接着一道淡淡白光闪起。
“小心胸口!”白狐大喝。
石枫感到一道锐利的劲风,疾地刺了过来。
他的剑阵依然完整无缺,坤维剑正挡在胸前位置。
然而,“嚓”的一声轻响,坤维剑断为两截,劲气余势未衰,继续刺来。
石枫的内衬乃是七兽甲衣,是他以寒蛟皮混合七种妖兽的皮甲混织而成,自石枫筑基以来,屡次建功,救了石枫性命。
然而,这一次,寒蛟皮编织的宝甲也无济于事,被割开三寸长的口子,劲气透入。
匆忙间,石枫只来得及微微侧让,避开了心窝要害,那一击正中左胸,鲜血登时渗出。
云儿亲眼看到石枫中招,惊呼,“石大哥!”
她生怕敌人继续下毒手,坏了石枫性命。
于是,立即将手中握着的灵符祭出,青光闪动,灵符化为无数藤条,漫空飞舞,密密扭结,宛如个厚厚的木桶,将石枫包裹护住。
紧接着,那只八臂夜叉也飞到半空。
晨曦中,只见一道淡淡的黑影飞快地没入密林之中,消失不见。
“王八蛋,有种别跑!”云儿大骂。
她口里叫骂虽凶,但晓得分寸,不敢离开石枫去追赶。
“咚咚咚”传来敲击声,“木桶‘’里石枫闷闷的声音响起,“小丫头,快放我出去。”
“哦,哦。”云儿急忙收了藤条,将石枫放了出来,“石大哥,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皮外伤而已!”石枫连连摆手,随手在伤口抹了一些止血药膏。
对方最后那一击,的确快如闪电,刚猛霸道,但它在斩断坤维剑,破开七兽甲衣后,力量已经耗了大半,而石枫的无名炼体术已经结成第二重楼,寻常的灵器根本破不开他肉身,
对方那一击,最后剩下的力道只能刺入皮肤一二分,因此,石枫虽疼痛流血,却并无大碍。
“这家伙是谁?为何暗杀你?”
石枫望着密林,对方消失的方向,“原先我不知他是谁,但最后一击,我已知道了。”
“谁?”
“贺连璧!‘’
“是他!可灵霄剑派不是用剑法么?他怎么使刀呢?”
‘’贺连璧出身灵霄剑派下面的世家贺氏,而贺家擅长的正是刀法。贺连璧怕暴露身份,一直用刀法和我缠斗,后来拿我没办法,你又跑来了,他实在忍不住,最后才施展了落龙斩,刺了我一剑。”
云儿忍不住嘻嘻一笑,“谁叫你在讲武会上出风头,让贺不凡老脸都丢光了。
现在蜀中到处都在传笑话,说贺不凡堂堂五品炼器大师输给了一个名不见传的九品小器师。
他气不过,当然要叫侄子过来砍你几剑。”
石枫叹了口气,“是我没想到,此人心胸如此狭隘,竟是不等我离开蜀中,就派人躲在路上伏击。”
云儿摩拳擦掌,“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叫上平湖山庄,去找上官家讨个说法?”
石枫略想了一下,摇摇头,“算了吧。贺连璧从头到尾用黑衣蒙着,就是不想暴露身份。咱们根本没有证据,便是寻到对方,他们岂会承认。”
玄龟骨里,白狐道,“贺连璧应该是用了很高明的隐身符,最后灵符的威能耗尽,身形才显露出来了。”
“黑衣?”云儿惊呼,“他会不会也是黑手杀同党?”
石枫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是。你忘了吗?上次阴煞向我寻仇,遭到黑手杀使者的严斥,不准她为了私怨坏了大事,由此可知,你我都不是黑手杀目标。
对了,云儿,你怎么跑出来了?”
云儿嘟着嘴,“我等了你半天,你还没来,发信符你也未回。
眼看约好的时辰已经过了,本来宁小姐她们两个是和咱们一起动身的,但你迟到了,宁小姐她们就先出发了,我不耐烦,就出南门一路来找你。”
“哦,原来宁小姐她们也去邛都看花!”
“当然!姑娘家去赏花岂不是天经地义,奇怪吗?”
“不奇怪,不奇怪!真是对不住,耽误咱们孙大小姐看花了。接下来,怎么办?咱们是不是立即赶路?”
“贺连璧那厮会不会不死心,还在路上暗算你?”
石枫沉思片刻,“应该不会。他受贺不凡指使,要给我一个教训。一击不中,身份已然暴露,不会再出手。”
云儿鄙夷道,“那个贺不凡貌似清高,实则小肚鸡肠,炼器比试输了,居然暗地下狠手,真是十足的小人!”
“确实是心胸狭窄!”石枫点点头。
他对贺家着实没半分好感,当年柳孤月说起,他父亲的嫡妻贺氏大娘,便来自这个家族,出名的悍妇,手段酷烈,曾当着柳父之面,将柳孤月母亲凌迟处死,任柳母凄惨哀嚎,足足三天才彻底断气。
“算了,别管贺连璧了。咱们是不是现在动身赶往邛都?”
“等一等,我方才匆忙出来寻你,东西还没收拾呢,咱们还得先回一趟东丘府。”
两人沿着官道,往城中行来。
白狐神识搜索,没有再发现贺连璧的踪影。
城门刚开,行经一条街道,忽闻一阵酱肉混着面团的香味,扑鼻而来。
云儿立即道,“既然已经耽搁了,也不赶时间,吃了早饭再走。”
“你不是急着要去赏花吗?已经落后宁小姐她们很长路程了。”
云儿撇撇嘴,“没事!我就算去了,也不会跟她一路!”
她说话时,已经进了铺子,挑了张空桌坐下,“哎,你别看这家铺子简陋,他家的蒸包子可是大大有名。
老板,来两笼素菜包子,两笼葱肉包子。”
石枫讶道,“四笼包子?你吃得完么?”
“没问题。”
石枫摇摇头,甚是无奈,“你再吃下去,身材怕也和这包子差不多了。”
“不用你管!你只管好秦姐姐不变成肉包子就行。”
石枫出身道门玄宗,辟谷已久,除了酒水,其他饮食几乎从来不沾。
他就坐在旁边,看着倔强的云儿把四笼包子吃完,然后扶着墙出去。
从来蹦蹦跳跳的云儿,这会变得跟蜗牛一样,石枫暗暗好笑,陪着她走两步歇一歇。
日上三竿,云儿终于回到东丘府,她回到院子,收拾好东西。
刚出门,迎面正碰到慕雁寒大踏步往后院赶,神色紧张。
他见到云儿,微微一愣,“孙小姐,你不是去邛都了吗?”
“正要去呢。”
石枫抱了抱拳,“见过慕前辈。”
慕雁寒点了点头,匆匆从两人身边走过,行出数步,他忽然回头,“孙小姐,石道友,两位赶不赶时间?”
见石孙二人神色愕然,慕雁寒又道,“出了些急事,两位能否帮帮忙?”
“怎么了?”
“我们一起去见公子再说。”
他说的公子正是东丘悦,东丘家主常年闭关,府中事务一向由东丘悦主持。
慕雁寒脚步匆匆,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后院。
“二弟,二弟!”还没进院子,慕雁寒已经大叫起来。
东丘悦闻声从屋内走了出来,“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慕雁寒是家主东丘古城的义子,和东丘悦自然兄弟相称。
“出大事了!”慕雁寒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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