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一块晶莹剔透的冰盘在三位老怪手里传看。
关胡子满脸欣喜,“啧啧,了不起,了不起,真是人不可貌相,如此精纯浑厚的寒焰之力,真不敢相信是出自一名筑基小辈之手。恭喜,莫老哥,你收了这么位天才弟子,后继有人。”
莫老祖道,“我可没这个福气,你方才也听到我怎么称呼他了,此子名叫石枫,可不是我莫家的子弟!”
关胡子讶道,“那他是何来历?”
莫老祖嘿嘿一笑,“你别拐弯抹角,死了心吧,此子虽师出小门派,但已然被宁家网罗了。”
“关左宁家?”
“是呀,难道还有第二个宁家吗?”
莫老祖说着,暼了中间那干瘦老者一眼,但那老者似乎没听到,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关胡子一听,立时泄了气。
中间那位干瘦的吉老看罢多时,放下玉盘,摇头道,“还是不行!”
关胡子一愣,“不行?怎么会呢?此子的寒焰如此精纯,正是我们要找的人。”
他一改先前态度,听到吉老不同意,竟是拼命要留下石枫了。
吉老沉吟道,“他的寒焰确实精纯,极为罕见但炼器技艺还不过关…”
“吉老,你不要被他胸口那标志迷惑了哦!”莫老祖插口说道。
“嘿嘿,老夫当然知道!此子佩的虽是九品器师标志,但看他方才手法,真实水平当在七品与六品之间。
虽是很不错了,但离我们要求还是不够。要知道,他可不光是输出寒焰就可以,那一枚枚背刺还须他亲自炼制....”
关胡子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那可就麻烦了,好不容易找到个精通寒焰的人,炼器水平偏又不过关,难道最后只能去求岑老怪?”
吉老叹了口气,“岑老怪的脾气,唉,他要是好说话,咱们何至于一直拖到现在还没开工!”
莫老祖沉思片刻,忽然道,“吉老,你觉得石枫炼器技艺达到什么级别才可以呢?”
“最起码要六品。”
“这么说来,这位石小友的炼器水平其实距离要求也不太远。他在炼器上极有天赋,何不让莫某指点指点他,或许就成了呢?”
吉老一愣,“现在教?时间上来得及吗?”
莫老祖问道,“吉老能给他多少时间?”
“顶多两年,再多我们就耽搁不起了。”
莫老祖道,“好,就两年。”
关胡子道,“两年内,由七品进到六品,莫老怪你这么有把握?”
“谈不上把握,两年后不成,我就直接赶他回家便是。或者关胡子你有更好的主意,那也可以提出来。”
关胡子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吉老摸了摸稀疏的几根胡须,“好吧,就给他两年时间!”
从山壁洞府回到白云道观的精舍,莫老祖已经端坐在那里,石枫恭敬地施了一礼,“前辈!”
“坐下说话吧!”莫老祖拿起案上灵茶,喝了一口,“石小友,有些话我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
你的寒焰确实很不错,但炼器技艺还是不够。石小友可以先留下两年,老夫亲自教导你,两年后若你的水平能达到要求,就可留下,继续履约。”
石枫问道,“那若是两年后晚辈还是达不到前辈要求呢?”
莫老祖淡淡道,“那自然是前约作废,石小友便可离开了...”
契约作废,那《胄家考工图制》莫老怪自然不会再给石枫了。
莫老怪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但我想以石小友的天赋,两年后应该是能达到要求的,只是这两年你须格外刻苦,老夫也当毫无保留,尽心教导。”
能让一位元婴期的四品炼器大师当自己两年师父,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即使到时达不到要求,也只是走人而已。石枫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莫老怪亲自督促石枫在山壁洞府,开始苦练炼器,他言传身教果然是知无不言,尽心尽力,且又严厉异常,若是石枫达不到要求,便是不断重做,数日数夜也不得休息。
石枫之前一直是和乾初真人练习炼器,乾初真人技艺虽不错,乃五品炼器大师,但他毕竟是自学成才,太极门也不是炼器宗门,按莫老祖他们的说法,乃是“野路子”。
因此其中有些基本功和手法,石枫一直都是错的,莫老祖也一一予以纠正。
石枫炼器技艺之所以出众,除了天赋、勤奋、乾初真人的悉心教导等因素之外,还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得益于古大师赠送的解离疏略。
不过解离疏略,博大精深,石枫参悟过程也积累了不少疑问。这番莫老祖手把手教导,石枫正好趁机发问,解开不少疑问。
两年的时光过得很快,当石枫再次打造的太极盘交到三个老怪手上后,吉老没看就直接道,“成了!我方才已经在玲珑镜中看了他炼器的全过程,可以可以。莫道友,你真行,两年就调教他到如此境界。”
当晚,莫老祖通知石枫,可以留下来履行前约,石枫终于吐了口气。
莫老祖道,“你技艺既然达到了要求,接下来你好好休息一下,估计一个月我们就要正式动工了。”
还要等一个月?石枫问道,“那这一个月,晚辈可否回宗门一趟?”
齐国下邳其实距离燕国很近,这里回石鼓山,若御器飞行,来回也就几个时辰而已。
玄龟骨里,角魔龙嘻嘻而笑,“两年多了,小石头开始耐不住,想念他那漂亮的亲亲秦师姐了。老爷我早就说了,让你带几个美貌丫头进来,你小子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不行!”莫老祖摇摇头,断然拒绝。
他想了一下,取出一块令牌,“这是白云观书苑的令牌,石小友若是觉得烦闷,可以去书苑里随意阅读典籍。”
石枫无奈道,“是,多谢前辈!”
角魔龙说得没错,石枫急着想回太极门,确实是想见秦冰。
原来,白狐在整理慕雁寒那几百枚丹药典籍时,在里面发现了一部神通秘笈,《易水寒诀》!
这部神通名声极大,乃冰岚谷幽灵城的镇派绝学。白狐亦慕名久矣,不曾想在慕雁寒的储物袋里居然得到了。
如此看来,慕雁寒确实去过幽灵谷,并拜师习得易水寒诀。
不过,可惜的是,这份并非完整秘笈,易水寒诀共有九层,慕雁寒只得传前三层心法而已。当然,这前三层心法也非同小可。
第一层名曰“分水诀”,分水术和火系的火蛇术、火弹术一样,都是五行基础法术,无须念动咒语,可以随心而发。
不过,寻常的分水诀只能分开十几丈的水域,而易水寒诀的分水术则可深达数百丈。
第二层名曰“水遁”,水遁亦是五行遁术之一,论稀奇程度,它肯定比不上雷遁术、风遁术、石遁术这些遁法。
不过易水寒诀的水遁速度极快,并且,它还有一个神妙之处,可以冰遁,这是寻常水遁术根本没有的。
第三层名曰“柔水诀”,这一层功法练成之后,身体四肢便可如水流一般,任意曲折。
石枫把这秘笈从头到尾看完,恍然大悟。
慕雁寒身材和东丘悦完全不同,为何可以在德阳客栈乔装成东丘悦的体态。
慕雁寒在鹏溪之战里,在水底追来,遁速惊人;之后千碧潭里,石枫靠着一元重水潜到潭底,而慕雁寒却是凭真本事,亦追到潭底,差一点点杀了石枫。
这些谜团,直到看到易水寒诀,石枫才彻底解开。
如此神功秘诀,石枫见了,自然欣喜万分,但这是水系神通,他修炼不了。白狐没有肉身,也无法修炼。
最适合它的人,当然就是“他那漂亮的亲亲秦师姐”了。
石枫着急想回石鼓山,将这部秘笈送给秦冰,奈何莫老祖却不准他离开白云观。
无奈之下,石枫只能拿着那块令牌去书苑看书,这一进去,倒令石枫眼界大开,白云观那间书房不算大,但足有玉简三百余枚,清一色都是炼器典籍。
于是,接下来一个月,石枫便泡在书房,日日观看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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