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变态
我急道：“我不去！我不要他保释！他会杀了我，他——”
女警将我拉出来：“有什么话先出去说，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
我被带进问询室，看到徐斌和另一个警官坐在那里。
我梗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肯进去。
“高韵，过来。”
徐斌抬起眼睛，冲我微笑。
可那笑容就像是淬了剧毒的激光，我怕我只要往前再多走一步，就会被割的遍体鳞伤。
女警皱眉劝我：“高韵你先进去，这里是警署，谁也不能乱来的。”
“高韵，没事吧。”
徐斌问我，“晚上睡得好么？”
此时的我，妆容凌乱，头发披散。在拘留所里关了整整一夜没合眼。
如果面前有镜子，怕是已经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了。
我坐在徐斌对面，死死瞪着他。
我对调停的警察说：“警官，这个人，他是个畜生。他早在几年前就出轨了陶静，私生子都已经很大了。他们两个要骗我的钱，让我给他们养儿子，还要占我的房子。我弟弟根本没有要强暴那个女人，他是被她骗来的！”
我的逻辑分明是很清晰的。
可是我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分明就是如此，可是说出来偏偏就让人很难置信。但警察的意思是说，张三宁的事另当别论。
他这个情况涉嫌强女干未遂，比较严重。根据陶静的口供，自己因为要给孩子治病，曾有向张三宁几次开口借钱的行为。其中张三宁有过多次暗示钱债身偿的意图，但都被陶静拒绝。最后一次，他骗陶静到酒店里，说要找一位朋友。随后在她的饮料里下了一些非法致幻药。这些药，警方通过调查途径得知，在夜店会所驻唱的张三宁，的确是能够通过一些渠道买到。
“所以，高韵女士，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你的先生已经出面保释，说你有一些精神方面的疾病。你弟弟的事我们会继续查清，但既然已经解除了误会，你可以签个字，跟你先生回去了。”
我声嘶力竭：“我都说了是这两个人陷害我弟弟的！你们听不懂么！是他们设的套，我弟弟是无辜的！这个男人，他……他跟陶静都生了一个儿子了！你们居然还觉得是我有病？我不跟他走，你们把手机还给我，我要找我的朋友！”
“高韵。”
徐斌眼中闪过一丝虚伪的愧疚，看看我，又看看警察：“我承认，陶静跟我生儿子的事，确实让你承担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可是这件事，当年也是你同意的。是你说有了女儿，就不想要二胎了。还说自己的身体不好，很难再怀孕。是你跟我妈保证的，说同意我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个孩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种事，你一定要拿道德来套，吃亏的人也是陶静。”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警官：“警官先生，这种事，法律上虽然不齿，但也确实不是派出所该管的事对不对？”
警察见多了乱七八糟的家长里短。
可能看在我这里，已经快要被逼得活不下去，他们却觉得只是鸡毛蒜皮。
警察说：“这种确实不是我们管的。你们对生育和抚养有纠纷，可以去仲裁或起诉。”
我尖叫：“他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让他跟小三生儿子了！做梦吧！”
“高韵，你要听听录音证据么？”
徐斌看了我一眼，然后打开手机。
“这些，刚才我都给警官听过了。”
我瞪大眼睛，不知所措之时，徐斌已经放出了录音——
【小静，法律和道德，很多时候是没有那么明晰的界限的。我听徐斌说，你父母都不在了。一个女孩子家，没有靠山，没有财产，生活多幸苦？以后，你帮我们带大那个孩子，我们给你一笔钱，你可以去念书，进修。如果你舍不得孩子，我们两个就姐妹相称。你随时随地都能来看孩子，好么？】
是我的声音，这些话，也的确是我说的。
是我上个礼拜去找陶静的时候，诳她跟徐斌上床，以便我设局拍摄证据的时候说的！
陶静录下来的！
所以，我现在就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警察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高韵，我们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说句公道话，我们不能支持也不能同情你。你这个行为，仗着自己有点钱，不想生孩子。找年轻女孩代生，打着代孕的擦边球，实在是很不道德。”
我：“不是这样的！这些话不是之前说的，是之后我要骗陶静跟——”
我该怎么解释？
无论我怎么解释，旁观者都只会当我是个神经病。
我被徐斌彻彻底底玩弄股掌之中，像被开水狠狠烫滚了一层皮！后来，徐斌签了字，把我从拘留所里带了出来。
十二月的冷空气扎在我的脖子里，把我的血液和骨髓一起冻住。
“上车吧。”
他回头看着我，昨天挨过打的脸颊上还有明显的痕迹。
可是他的眼睛里，就连装的温柔都已经丝毫不在。
只有恨，只有怨，那种仿佛“大仇得报”一样的释然和快意，让我迷惘——
他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我？
为什么……
“徐斌……为什么……”
我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可是与我预期相去最远的，是我原以为我会站在胜利者的姿态上，居高临下的质问——
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我，质问他有今天这样的下场是否认输，质问他……你知不知道自己活该！
可是现在，我才是那个输的一败涂地的人。
我被徐斌拿捏的死死的，小宝名正言顺地成为我默许的“孩子”，而我的弟弟张三宁，甚至还掐在陶静的手上！
“你问我为什么？”
徐斌冷笑，“高韵，你觉得理由现在还重要么？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你弟弟。一旦强奸未遂判定，他可能是会被驱逐出境的。哦，不对，这边的监狱也要先蹲一阵。你说，就他那个细皮嫩肉的，在看守所里多待一天，会发生什么事？”
“徐斌！你这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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