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他急了
沈之意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记录表格：“你这是，准备当年的培育计划？”
“嗯，适龄的黑猩猩有七头，三雌四雄。”
我说，“丽丽和辰辰去年都生过一胎，雅子是个大姑娘，刚满两周岁，顺利受孕的话，就是新妈妈了。四个小伙子，不，其中两个已经算是大叔级别了。”
当然。为了实现最科学的优化培育，最后肯定还是要用体检数据来说话。
“最里面那个，你看一下他最近的体检记录。”
沈之意说，“就是后颈毛特别长的那头，他从我刚才过来起，就一直在抓下腹和下体，有可能是有绦虫。”
我不由得吸了口气：“这个我还真没注意，不过我看到最近一次除虫，确实也是一个月以前了。”
我一病三个月，虽然工作上也已经做了详细的交接安排，但到底不是自己一直养得，其他同事可能对这几头猩猩的过往病史以及性情，都不是特别了解。
沈之意提到的这只，名字叫“猛兽”，以前确实是有过寄生虫病史的。
我赶紧跟保育的师傅打电话，把猛兽单独隔离出来，下午做个体检，再安排除虫。
“谢谢你沈科长。”
我感叹他火眼金睛。
“你谢我，猛兽可不谢我。”
沈之意笑道：“或许他本来还有机会享受美差的。”我无奈道：“这确实没办法，万一传染给雌性，很容易造成胎死腹中。只能怪他自己不小心咯。”
不过，说起剩下的三只雄性猩猩。
“我觉得或许也不脱，尤其是“坏男孩”。”
我说，“它半年前跟其他雄性打架，被咬掉了半个外囊。”
沈之意哦了一声，“难怪我刚才看他攀爬的动作有点别扭。”
我点头：“是啊，也是碰到硬茬了。所以可以考虑让“杰克”和“大力”安排育种。杰克今年四岁了，正是血气方刚。大力年纪大些，但身体素质一项是最好的。”
我和沈之意一边谈，一边往外走。
时间差不多，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所以我也不知道，陈望是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斜侧面的走廊撞上的，或许是我在跟沈之意探讨猩猩怎么交配的时候，他正好在拐角处听了个正着吧？
反正那脸色，应该不会比猩猩好看道哪去。
“你朋友？”
沈之意一眼看出气氛不对，看看我，又看看陈望。
我赶紧说：“哦，这位是陈总啊。华西的陈总。去年跟我们合作生态村项目的。陈总，这位是沈科长，今天过来单位报到。对了，我上周在农大，就是去见这位沈学长的。”
我觉得，既然我们两人的父亲是相识，又在一个学校教过书，我叫他一声学长也不为过。
更何况，我当年也差一点就去佛罗里达念书了。
真要是有这个缘分，他还真的是我学长了。“你好陈总。”
沈之意主动伸出手去。
陈望足足怔了几秒，才伸手，但脸上的表情始终是很难看的。
“你好。”
“陈总今天是来常规拜访的？”
沈之意笑了笑，“听说华西生态的项目已经进入正规了，前两批的动物投放，已经顺利栖息了吧？”
“嗯。”
陈望不冷不热地点了下头，“贵单位的各位老师一直辛苦跟进，一切顺利。”
“陈总客气了。”
沈之意道：“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沈科长今天才刚入职吧？”
陈望口风一转，我顿时听出了这话里有股莫名的火药味。
我赶紧上前道：“沈科长，我有点事跟陈总做个交接。”
“好，那我先去食堂等你。”
沈之意点点头：“回头见。”
我长出一口气，仰头看看陈望：“陈总，我之前休假的时候，已经拜托齐老师他们把进度表跟华西的人对接过了。是不是中间有什么环节没有沟通好，又出什么状况了，才让您亲自又跑一趟？”
“没有问题，我就不能单纯来看看？”
陈望眸子一倏，落在我身上的光寒丝丝的。
我有点自讨没趣了：“那，您随便看看，我还有点事。”
“你们平时跟同事沟通，都是这么直白的？”陈望突然严肃了口吻。
我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他的意思。
我笑道：“陈总是觉得……”
“好奇而已。”
陈望别开眼睛，但脸上的表情可不像好奇。
“我的意思是，男女毕竟有别，你们就这样谈论猩猩该怎么交·配？”“这是我们的工作，陈总以前也不是没了解过。何况……你跟我说这些……是，有什么特殊意思？”
“没有。”
陈望沉了一口气，转身而去，“我只是过来看看，下午回去了。”
“哦，陈总慢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思有点莫名的复杂。
这时候沈之意从楼上又下来了，应该是准备去餐厅的，看到我只有一个人站在这儿，他提步上来：“陈总走了？”
“嗯。”
我点头。
“他，看起来有点奇怪？”
沈之意看得出来也不奇怪，陈望表现的是有点明显了。
我无奈摇摇头：“沈科长。”
“还是叫学长吧，显得年轻点。”
沈之意笑道，“一般人家听科长，会觉得年纪近五十了。”
我嗯了一声：“这位陈总是我们的赞助甲方，去年加今年年初，一共投了大约五千万的设备。听说，这又帮我们重建了餐厅。”
“我知道。”
沈之意点点头。
“我跟他谈过一小段时间的恋爱。”我如实回答。
不隐瞒，是因为这件事整个单位都知道，又没可能瞒得住的。
加上今天陈望这番奇奇怪怪的表现，连装都不装的样子。
我觉得，我早点坦白，也免得以后闹笑话了。
“不过您放心，我们和平分手的，不会影响工作。而且，华西项目已经接近尾声了，后续定期安排人对接就可以了。”
我说，“我也确实不希望自己的私人生活，给工作带来影响。”
“我明白。”
沈之意微微一笑，“你不说，我也听说了。单位这么小的地方，有点事也就都传开了。别往心里去。”
“嗯。”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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