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手术成功
宋子衿用手背擦擦眼睛：“韵姐你误会了，我是过来帮三宁把冰箱里的东西清理一下。她说秦阿姨来的时候，在他这里弄了些泡菜，还没等发酵好，两人就急着回美国去看张叔叔的。”
看着宋子衿搁在开放式厨房间的一个玻璃便当盒，盖子一掀，一股一言难尽的味道闯了出来。
宋子衿偏过头去，眼泪汪汪地打了个喷嚏。
“就是这个泡菜的味道实在是……”
我心关一松，原来是这样。
我笑说，我妈在国外待了二十多年，总是不忘家里那口泡菜。
“我记得我刚过去那会儿，她也做过一次，然后整条街的邻居都来投诉。”
可能宋子衿会以为我是在开玩笑的，然而并没有。
总所周知美国人的日常操作，私人利益神圣不可侵犯。
见宋子衿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自作主张说，别不好意思，这种生化武器就应该怪怪丢进垃圾箱。
“我帮你分个类。”
说完，我撸胳膊挽袖子，亲自下场。
这才发现——
洗衣机正在运转，门口的两大包垃圾都已经完成的分类。
那一刻，我的心情莫名有几分沉重。
宋子衿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
但陈妈妈和陈望都不止一次地提醒过我说，这个姑娘认死理。
要么看不上眼的人，她不会轻易应许。
可一旦投入了爱情，就是百分之百全身心意。
我想起一开始她说自己跟张三宁只是普通朋友的时候，距离感和分寸感都有。
可后来就因为在阳台上听到了张三宁清唱的一首歌，一下子戳在心巴上，妥妥儿就恋爱脑了。
这会儿她来到张三宁的家，帮他洗衣服，收拾来不及打扫的家，俨然正牌女友小媳妇的模样，。见我来了，脸上那两朵晕红的满满是女儿家的不好意思，心里指不定有多想念她的小男朋友呢。
我另有心思，半寒冰半火焰。
我当然希望我弟弟能跟这个可爱的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但隐隐总是觉得，子衿身上发生的事，说是隐于昨夜翻了篇，但就像是一座随时有可能泛滥喷发的活火山。
滚烫的岩浆一旦溢出来，再美的容颜都是皮焦骨烂。
“韵姐，你刚才说的话，我怎么听不太明白？”
从张三宁的房子里出来，我于宋子衿一起下楼。
进电梯的时候，她再次纠结起我刚才的那句“乌龙”。
“什么不是我的错？”
我知道自己失言，想搪塞又不能硬搪塞。
于是绞尽脑汁，我摆烂了一个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借口。
“哦，是陈妈妈说，看你这几天心情不太好。还以为是跟三宁吵架了。我自己的弟弟我了解，怕是张叔突然车祸受伤，他那边忙得焦头烂额，可能没有太多时间顾及你，惹你不高兴了。”
“韵姐。”
宋子衿红了红脸：“你这样说，好像我是那种特别不懂事的女孩子一样。张叔叔受伤了，三宁心情不好也是人之常情。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跟他计较态度呢？”
见宋子衿没有多怀疑，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果然是祸从口出。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的。
洗澡换衣，我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打开手机，有我妈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说张章的手术很成功，腿是保住了。
我发了个欢呼的表情，总算是有点好消息了。
我妈打了个视频过来，我看到她和张三宁都在病房外。“韵宝，准备睡了？”
我妈憔悴了一些，从周日赶过去，经过十几个小时飞行，再经过十小时的手术，连家都没回一趟，人肯定是很疲惫的。
“嗯，一直等你们消息呢。”
我说，“没事就好，这下大家都放心了。”
“是啊，腿能保住就好。”
我妈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喜极而泣。
我知道我妈以前就总说，张叔赚了一辈子的钱，但钱这东西赚是赚不完的。
他早就答应过我妈，等年纪大了，孩子们都成年独立了，他就带着我妈落叶归根，全国各地走走。
把这些年错过的祖国大好河山，都补到记忆里。那时候我还在想，不是什么都能补偿的。
行乐要趁早，诺言不能等。
比如现在的九寨沟和都江堰，就已经不再是08年以前的了。
但是一想到张章的每一句话都还不曾兑现，就已经要失去一条腿，那么，他答应我妈要全国各地走走，岂不是也将要成为泡影？
现在还好，虚惊一场。
“妈，你别担心我，好好照顾张叔，我这边没事。”
我不想再让我妈操心了，所以今天的“老鼠”事件，我只字未提。
“妈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的生活。妈不担心。”
我妈抹抹眼睛，“没事儿，等你张叔身体好点，我们就合计合计回去。妈也想你，想丫丫。”“好。”
我妈眼睛一红，我也跟着酸眼圈。
“我等你，或者你们有看中的房子，等我有时间也提前帮你们去实地考察一下？”
“不用不用。”
我妈说，这个不着急，等什么时候决定回来，当场付款拎包入住。
我：“……”
那一刻，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就是有点好奇。
我继父张章到底有多少钱？
具体又是做什么生意的，能有这么多钱？
在S市这种高房价的一线城市，买房真就跟买白菜似的？
“韵宝，你先睡吧。我跟三宁也回趟家，洗洗澡，收拾下。明天给你张叔带点住院的东西。还有事么？”
我妈问。
我犹豫了一下，脑中却突然灵光一现。
“对了妈，我想问点跟我爸有关的事。”
我妈皱皱眉：“你张叔刚手术出来，人还没醒呢。你问你爸，这合适么？”
我说：“有什么不合适？那是你前夫，而且，张叔也不认识我爸啊。”
下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到我妈脸上的表情微微有异。
“也不能说，完全不认识吧。”
我妈说，“我俩结婚后，回国还见过你爸呢。只是没带你而已。”
我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就，你十岁左右？那年，你张叔回来，有个项目要跟这边的朋友谈。”我妈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医药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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