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这么不屈不挠吗?”季陆一脸酱色的问我。
我施施然的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过奖,只不过是不想让你奸计得逞。”我说完十分愉悦的喝了一口粥,没想到季陆熬粥的手艺还算不错,软糯程度正合适。
“我想看还要用奸计,直接动手不就好了?”季陆一句话差点让我把嘴里粥喷出去,一边抻着旁边的纸巾一边骂他人面兽心。季陆只顾呵呵的笑,根本不打算和我计较。
他始终坐在桌子对面看着我吃东西,我被盯的不自然,拿过旁边的碗给他也盛满“我自己吃不了这么多,别浪费。”
季陆见我这么说,也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和我一起吃了起来。
我忽然想起什么便一边吃一边问道“那咱们俩接下来要去哪啊,留在这?”
“先上学吧。”季陆头也不抬的说。
“啊?又上学?”
“你自己想一下,你们的那个学校。活人禁地在地下,系主任就是活死人其中之一。这次丁家又派曾越和那个保安混进学校,说明什么?”
“说明我那个学校有诡异?”
季陆点头“再或者是学校里的什么人有诡异。”
我还是没懂季陆的话,满脸茫然的看着他“什么人啊,我至今想不出活死人和丁家的那次事故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咱们就抛开活死人的事不看,但看丁家的这条线。为什么曾越要在图书馆工作呢?因为在这里除了学生之外很难接触到其他的人,可这样一来丁安国给他传递消息的途径就变小了,一般人都很难接触曾越而不被人发现。就比如我们,我之前派出去的人,一直都觉得曾越没什么奇怪,平时接触的人除了你们学校的学生之外也不再有其他人。直到我派出去的人暴露了行踪,丁安国才让那个保安把他藏起来。”他说完放下勺子,两手交握继续道“那个保安说曾越得了精神病,但其实那或许并不是什么精神类的疾病。或许也跟当时的那个千足蜈蚣树有关,或者说和阴气有关。时清楚时正常,这样才能在图书馆工作这么久。而且,曾越和丁安国之间绝对有什么那个保安不知道事。”
季陆的分析不无道理,但我却始终有一点没想通。
“那这么说平时和那个曾越接触的人就是那个保安咯,他们两个都在那里工作,接触起来也方便。”
“你忘了一件事,丁安国他不信任那个保安,所以传达什么消息的事绝对不会交给他。”
他这么一说就让我犯了难,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丁安国靠什么给曾越传口信?
季陆见我不解,继续提醒道“这个人的身份一定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是丁安国的亲随,第二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这样才能既保证让丁安国信任,又能隐瞒过我派去的眼线。”
季陆把话说到这,这个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只不过之前我一直避开不愿意去猜疑他就是了。
丁川,只有他附和季陆说的那两个条件。即是丁安国的亲儿子,又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所以只要是他出现在图书馆并和曾越攀谈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因为那在大家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只是我不知道,关于丁安国身上的那个诡异的变化,到底是不是世代遗传的……
一想到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类似的情况,也放下了手中的碗问季陆“你觉不觉得,丁家现在的情况和当年的董家很像?”
一个是活不过四十岁,一个是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现在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攀爬墙壁行走,喜欢阴冷潮湿的地方,活的像是昆虫。
季陆点头“也就因为这个,所以基本可以确定他们俩的变化都和阴气有关,除了这个找不到其他解释。”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这件事就有趣了……
就像是一路抽丝剥茧,我和季陆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不同的茧,一路拨开下去,发现它尾端的脉络竟然都是连在一起的,并且结成了一个完整的新茧。
而让我觉得有趣的事,不管这件事中间横生多少枝杈,就在我以为快要乱成一团麻的时候,又会重新聚在一起,回归到最初的问题。
“那我们现在到底要从谁入手?”
季陆把自己面前的碗推过来到桌子中间,筷子分别摆在两边。手指点着中间的碗说“现在就好比它是戴立忍,两边的这是董家和丁家,我们想吃这顿饭,就要先把筷子抓起来再说。”
“董成明现在死了,好多线索都不好查,所以目前就只能从丁家下手咯?”
季陆一脸胸有成竹的笑,用筷子末端点了我脑门一下“目前最重要的是你老老实实的吃饭,好好休息。”
……
当天我和季陆并没去学校,而是打算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不是任性,而是因为我仅有的一套衣服还在外面挂着呢,看样子一时半会干不了。季陆也找到借口偷了个懒,这一天什么都没想就和我窝在家里。
我本以为北京那边电话会不断,印象中生意人总是那样。但很奇怪的是,自从回来之后除了季陆回拨的那一个电话之外,那手机就再没响过。我本来还感叹季陆请了一帮懂事的好伙计,后来才知道季陆又把手机关机了。
“你当真不开机看看店里有没有什么事?”我把外面晒了一天的衣服收进来,换好了之后问季陆。
“忘了……”季陆说完慢悠悠的把手机开机,屏幕刚一亮,手机就差点被各种未接来电消息提醒给震得死了机。季陆不紧不慢的回拨过去,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单子半死不活的声音“老板,要不然你下次出门别带手机算了,我也不用惦记着给你打电话了。”
“这是在抱怨?”季陆语气霸道。
“没有,我就是有点心累。”单子可怜兮兮的说。
“快说吧,到底什么事?”季陆直奔主题。
听季陆这么一问,被单子遗忘许久的事突然又重回脑海,语气一下子从低落到高昂“啊,对了,老板你带回来的那个大美吕醒了!”
“你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大美吕啊!就那个睡着了的!”单子焦急的提醒,好像在奇怪这么个大美女季陆怎么可能会没印象。
季陆看了我一眼,我用口型对他说道“卿酒酒。”
季陆恍然大悟,好像终于想起来了这么一号人。但随即又纳闷起来“卿酒酒不是被寒冰床封印住了吗,怎么会醒过来?”
“这……我哪知道,反正你不是让我常去地下室看看她什么情况吗,那天我带着灯下去之后发现寒冰床上没有人,后来一转身就看见她站在我身后了。哎呀我去老板我跟你说,我二十多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的。本来我觉得老板娘长得就够可以的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单子沉醉之间开始胡说八道,我倒是没觉得什么,一是因为卿酒酒确实长得天人之姿,二是我的注意力全在他说本来觉得我长得够可以这件事上,竟然还有点小窃喜。后来我跟季陆说完我这想法之后他还笑我没出息,当然这是后话,当时的季陆却把脸拉的老长。
语气十分严肃的对单子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们老板娘最好看呢?”
因为季陆的语气实在太过严肃认真,弄得单子那头安静了一会,最后我只听见一声口水吞咽的声音,单子立马话锋一转“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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