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光返照？
阿香在屋外听了个清楚，知道侯夫人这次是真的危险，不然何至于要派人提前知会娘家人的，一时又害怕不安，虽然想到了灵泉水，但毕竟只有自己和纪归堂喝过，两人都算是康健之人，用到侯夫人身上不知道会是什么效果。
这时芳嬷嬷突然起身出屋，阿香忙蹲身藏好，只见她走到了厨房，不一会传出掀开盖子的声音，还有芳嬷嬷自言自语地说，“应是熬好了。”
阿香猜测这是刚刚她们在屋内说起的药已经煎好了。
此时阿香脑海中天人交战，侯夫人房中无人，若要用灵泉水救人正是最好的机会。阿香紧盯着房门，短短时间额头就急得出了大汗，突然耳中听见厨房传来青瓷碗轻磕桌面的声音，阿香猛一激灵，身体先于思想，就猫着腰快步跑进了屋内。
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了侯夫人床前，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侯夫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粗重，胸膛起伏，眉头皱得死紧，似乎睡梦中还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再不复昨日的温婉慈祥。
阿香不敢耽误，留心听着厨房的动静，迅速扶起侯夫人，从空间取出一碗灵泉水就喂到她嘴边。
不知是不是身体的本能，本来还担心昏迷的侯夫人会喂不进去，结果却见她翕动的干裂的唇瓣慢慢将灵泉都喝了下去。
喂完了灵泉，阿香赶紧扶侯夫人躺下，此时屋外已经传来芳嬷嬷的脚步声，阿香急得不知所措，环顾一圈，看见通向一旁耳房的位置开了一个小门，忙闪身躲了进去。
等芳嬷嬷端着药进了屋，又猫着腰出了耳房，朝后院跑去，再次爬墙出了祥云苑，就躲回一开始蹲着的那片竹林里，闪身进入了空间。
她想在这里等等看，昨天自己和纪归堂喝了之后没一会儿就发作了，不知侯夫人有什么反应。
屋内，芳嬷嬷端了药回来，却看见盖在侯夫人身上的薄被已经滑到了腰际，就以为是夫人无意识动了动，也没多想，放下药碗就走到床边，先伸手到夫人后背探了探，见没有出汗，才将被子盖好。
又等了会，药汤晾凉了些，就扶起夫人准备喂药，可是汤匙才伸到嘴边，就见夫人突然挣扎起来，口中吐出一大口黑血，身上也肉眼可见的迅速溢出淡黑色的汗液。
芳嬷嬷骇然大惊，吓得丢下了汤碗，随手扯过被子擦干血迹，见夫人口中汩汩黑血不停地吐出，惊慌失措，口中焦急地朝外大喊着：“来人呐，来人！快去请大夫，夫人吐血了！快去请大夫！”
一时仿佛石子投入滚油，整个祥云苑瞬间沸腾起来，缩在倒座房里的小厮们急忙奔出来，三两个撞在一起，又忙爬起来急奔出院，小丫头们站在院子中央满脸惶惶不知所措。
刚刚才歇下的芬嬷嬷被惊起，急忙奔进正屋，夫人身前已经斑斑血渍，芳嬷嬷也是满手鲜血，顿时吓得脑中一片空白。
芳嬷嬷见她进来，厉喝一声唤回她的神志，“快打个帕子过来！”
此时侯夫人已经不再吐血，芬嬷嬷拧了干净的帕子过来，两人擦干净夫人的脸，却见其脸色比较之前更加红润，唇上也有了血色，两人却不见喜色，抬头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种可能——回光返照！
芬嬷嬷手抖得帕子都要拿不住，紧盯着夫人的芳嬷嬷却见夫人眼皮微动，皱起了眉头，喉间慢慢溢出了痛苦的呻吟。
“夫人？夫人，你醒了吗？”芳嬷嬷试探的问道。
侯夫人慢慢睁开眼睛，喘着气儿声音细弱地说道，“嬷嬷~我肚子疼，快扶我起来，我要如厕…...”
两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见侯夫人又低低催促了一遍，才急忙一个人拿来恭桶，摆在床边，就架着浑身绵软的侯夫人坐了上去。
————
与此同时，被派出去给将军府里的大夫人和二夫人，以及侯夫人已经出嫁的两个嫡亲妹妹送消息的留雨和杏蕊，已经在侯府里碰了头。
老将军夫人生有两子三女，侯夫人刘婉容最大，其次是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两个儿子跟随老将军在外镇守，留下两人的夫人卫氏和冯氏在家照顾亲娘和孩子，二女儿刘婉碟、三女儿刘婉卉早已嫁人，只偶尔回府看望老夫人。
此时六人聚在大夫人钱氏的院子里，正在商量如何与老夫人说起大姐的病情。
家里一个能主事的男人都不在，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些年本就越发不好，若是贸贸然跟她说起，只怕更添乱子，刘婉蝶和刘婉卉与大姐从小感情好，甚至早年因为母亲忙碌，小时候多由刘婉蓉带着，相当于二人半个母亲一般，此时早已六神无主。
卫氏是大房主母，也早已开始掌管府上中馈，到底沉稳镇静些，拍案作下决定。
“如今不是说孙太医新开了药还在喝吗，我们且等到下午看看情况，若老天垂怜婉容得以好转，我们再说与母亲知道，也免她担忧一场，若…...真有个不好，到时不说也得说，总不能教母亲连婉容最后一面也见不着，母亲若是怪罪起来，就由我来担着。”“大嫂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这人嘴笨，平日府里多亏得大嫂一力承担，我也只能多陪母亲说话解闷帮大嫂分担分担，要是真到那时候，就由我来与母亲说吧。”
刘老将军后宅简单，没有妾室，府里统共就老夫人剩下的两亲兄弟，两妯娌又都是性子通透好相与的，平日里相处得就很好，见卫氏开口拍板了，冯氏自然要迎合上。
碗碟和婉卉两姐妹如今关心则乱，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点头应好。
见大家都同意，卫氏略一沉吟又补充道：“婉容那儿我们也得去两个人时刻看着，男人们不在家，也不能教侯府那群人欺负将军府无人了！二弟妹，碗蝶，你们两留在府中陪着老夫人，我与婉卉先去侯府守着，若有消息第一时间差人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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