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将军府来人
留雨和杏蕊见终于提起了自家夫人,齐齐暗松了一口气,她们夫人没有孩子,孤零零一个在侯府,有娘家人去镇守着,心里怎么也踏实些。
既已有了策略,几人都迅速行动起来,冯氏和婉蝶打起精神佯装高兴地去了老夫人院子,卫氏和婉卉则带着留雨和杏蕊坐着马车奔向侯府而去。
才下马车,还未递上拜帖,杏蕊却眼尖的瞧见祥云苑的小厮奔出府门,忙跑上前拦住他,那小厮喘着气儿赶紧说道:“夫人又吐血了,芳嬷嬷让我们赶紧去找大夫,可小的没有拜帖,得先去宫门口等侯爷下朝拿到拜帖才行啊。”
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想到刚刚去白姨娘院里要侯爷拜帖去请孙太医,被白姨娘一顿呛声嘲讽,就觉得窝囊。
“都吐血的人哪能等得起,府中不是依例都会留有几封主子拜帖的,拜帖呢!”卫氏听了小厮的话也是心急气愤,无意中就拿起了当家主母的严厉范儿。
留雨在一旁赶忙回道:“如今府里早就是白姨娘当家,侯爷的拜帖都是在她那收着的,平常我们要用也要被她好生盘问几句。”
“小的刚刚去要了,可是白姨娘说孙太医昨晚才来过,开过了新药,让我们先喝了药看看效果,别一点大惊小怪的就去请孙太医,耗的都是侯爷的人情。”
那小厮抹着眼泪,想到自己主子才是正经的侯夫人,如今却要看一个姨娘的脸色,就觉委屈。
卫氏和婉卉听得火冒三丈,婉卉本就是个烈性子,此时在候府门口就张嘴骂了出来:“她一个下贱的妾室,竟敢在正室面前摆谱,是欺负我将军府没人了是吗!”
卫氏强忍住冲动,从袖中掏出一封拜帖,交给了小厮,“这是我将军府的拜帖,你拿着赶紧去请孙太医过府。”
又叫了刚刚跟来的车夫,架着马车和这小厮一起去,吩咐他们快去快回,才转身拉住气愤叫嚣的婉卉,“现在不需理会这些小人,我们得赶紧进去看看婉容怎么样了,将来自然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婉卉这才歇火,几人急忙进府直奔祥云苑而去,值守的门房自然认得出这是侯夫人的娘家人,哪里敢拦。
刚刚婉卉的叫骂声那么大,早吸引了一些路人聚在门口,此时三两一堆指着侯府窃窃私语,门房的人见状,只能赶紧着人去白姨娘处禀告。
几人赶到祥云苑,才刚踏进二进院门口,就闻到空中一股浓烈的臭味,越靠近正屋越是浓烈,留雨和杏蕊率先跑进屋内,没一会儿就出来拦住了钱氏和婉卉,请她们先去花厅稍候,说是夫人正在房内如厕,不便见人。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芳嬷嬷进了花厅,婉卉见她身上沾染着血迹,连珠炮似地询问出声。
“芳嬷嬷,大姐怎样了,刚刚小厮说她又吐血了,你身上这是她的血吗,我能进去看看大姐吗?”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可见有多担心,芳嬷嬷未语先笑,“三小姐别急,老奴觉得倒像是好转了许多,刚刚确实吐了血,然后又说肚子疼要如厕,我和阿芬扶着夫人坐在恭桶上足有两刻多钟,等完事后,夫人却有气力开口说话了,说感觉身上轻快了许多,胸口也顺畅通透了。”
见两人终于松了口气儿,接着又说,“夫人刚刚在屋内就听说小姐和大夫人来了,让老奴先来与你们说一下,夫人还需净身,屋里也还要收拾一番,请小姐和大夫人稍等片刻。”芳嬷嬷越说越高兴,想到夫人刚刚的精气神,那样子看着真像是大好了一般。
卫氏听得神奇,但想到一种可能,还是忍不住皱眉再确认一遍。
“芳嬷嬷,您老见多识广,真是好了?不是那…...传言都说人在将死之际会有回光返照之象,我不是不想婉容好,就怕咱们疏漏了,耽误了救治。”
“老奴明白,一开始我和阿芬本也是有这怀疑的,可是刚刚夫人如厕的时候,夫人脸色精神确实越发见好,老奴之前也曾见过那回返之象,光彩不过须臾片刻,您放心,等会孙太医来了再好好瞧瞧。”
卫氏的为人如何,芳嬷嬷是知道的,自然不会怀疑她的用心。
卫氏微微一笑,放下心来。
“那就好,母亲那儿我做主先瞒下了,如今留了弟妹和婉蝶在那边陪着,我和婉卉就在这等孙太医诊脉后在做安排,你也先下去整理一番,我们自会顾好自己,婉容要是能见我们了,派人来说一声。”
芳嬷嬷应好,也急着回房收拾一下就去夫人面前伺候,留下姑嫂两坐在花厅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说着话,边等着房里传话,但是比较刚来时轻松多了,芳嬷嬷的话她们还是愿意相信的。
——
再说刚刚祥云苑外,阿香才在空间里藏了没一会儿,祥云苑里传出芳嬷嬷慌张的喊声,紧接着就奔出了几个小厮。
阿香听到芳嬷嬷说侯夫人吐血了,也是心急如焚,她虽然对灵泉水有信心,可毕竟第一次用来救人,也不知会怎样。
虽然很想继续蹲着等结果,可是这里等会一定会来很多人,自己这样鬼鬼祟祟地蹲在这里,难免惹来麻烦,只能先行离开,等晚点再来打听消息。
时间尚早,阿香虽然忙活了这么件大事,但是现在这会儿也才刚过巳时一刻。
阿香照旧回到了大厨房,大厨房里那些丫鬟婆子依旧在那慢吞吞地做着手上的活计。
才踏进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东边仓库门口摆着一张桌椅,一个身形圆润的婆子坐在那磕着瓜子,边紧盯着进出仓库的人,防着有人拿东西时夹带私货。
阿香低着头,紧紧挎着手上的小篮子,沿东边的廊檐小跑过去,近到那婆子跟前,也不敢马上说话,只静静立着,等她开口询问。
那些躲在树荫下洗菜的婆子们看到阿香进来,早偷眼撇着悄悄议论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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