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钺眼睛一亮,“好,画两幅,一幅书房,一幅办公室。”
瞳榆嘴角不自觉勾起,嗓音上扬,“好啊,回到m国画,就在紫藤树下。”
时光荏苒,当年的她怎会想到,坐在长椅上的冷漠少年会和她交颈而卧,举案齐眉。
祁钺眼里染上笑意,“明天回去吗?”
“好,我待会去木也看看,顺便和黎颜吃个饭。”
祁钺明了,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停的车,“我去公司加个班,出门记得穿外套。”
“收到收到。”
瞳榆画了三小时才画完,用的是水彩。
太久没画,有点生疏,但也让她突然想再接触画笔,以及钢琴。
瞳也在假山上下不来,全身发麻。
瞳榆笑嘻嘻凑过去,佣人们举着花架,纷纷称赞,“夫人画的可真像,妈呀画上长了个少爷。”
“没听说过夫人会画画,是自学吗?这也太厉害了。”
瞳也很喜欢,按耐住想伸手摸摸的情绪,对瞳榆竖起大拇指,“姐姐好棒。”
瞳榆冲他眨眨眼,“我要出去一趟,你收拾下行李,明天回去。”
“好。”
*
这次的司机是祁北,这孩子从恢复正常就不太对,神经兮兮的。
瞳榆瞅了瞅他黑眼圈,“又通宵了?”
“嗯……”祁北开着车苦逼脸,“睡不着,太太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瞳榆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祁北道:“我之前,一直坚信着世上没有鬼怪,直到我那天去挖了坟。”
瞳榆眼神微动,“你们那天看到了什么?”
“鬼,好多白影,坟的名字竟然变了,甚至我感觉有人在拍我后背,一回头就看到个白衣站在墓碑上。”
祁北越说声音越飘,感觉车速都在渐渐变慢。
瞳榆大声,“祁北!”
祁北猛地回神,看到面前的场景,赶忙控制车速。
刚刚太太要是没叫他,可能这车就撞到绿化带了。
他灌了几口矿泉水,歉意道:“对不起太太,我没休息好。”
瞳榆道:“没事。你刚刚说有人拍你后背,转身看到了什么?”
祁北想了想,“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
瞳榆心里有了大概,安慰了句:“白衣可能是真的,别的都是幻觉,有秘药。”
不说还好,一说祁北就浑身发麻,嘴唇哆嗦,“活,活活的。”
一直到咖啡厅,祁北的神色都不怎么好。
总感觉他像被鬼附身,浑浑噩噩,脸色都发黑。
瞳榆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仄而·勒恪,骗她!!
心里怒气难忍,简单和黎颜说了几句道别,瞳榆就匆匆离开。
直奔希尔大酒店。
前台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纷纷弯腰:“沈小姐。”
瞳榆直接无视,摁下了电梯去三楼。
房门开着,仄而·勒恪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对她敞开怀抱。
“哦~亲爱的小天使,感谢你的再次光临。”
瞳榆握紧了手机,冷声:“装什么?怪不得轻易松口,你早就知道我还会再回来。”
“聪明的小笨猪!”仄而·勒恪低低一笑。
瞳榆道:“我最讨厌欺骗。”
仄而勒恪手指轻晃,语气愉悦:“不不不,我并没有欺骗你,你以为的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实则不然,你以为的你以为的其实不是你以为的。”
瞳榆很烦躁,直接拿出了枪。
仄而·勒恪无视那个黑东西,步伐悠然地靠近瞳榆,“小天使,你要知道,凡事都会有后遗症的。”
瞳榆嘴唇轻动,“我不相信。”
仄而·勒恪:“你不相信的不相信的就是你不相信的?人要看事实说话。”
瞳榆抿唇,“要怎么做?我要看到一个完好、正常的他们。”
仄而·勒恪歪头想了想,“让他们四个来见我,直面我的双眼,习惯就好咯。”
瞳榆皱眉:“只要这样?”
仄而·勒恪嗯哼了声,眼窝深邃,内里镶嵌着两颗神秘漆黑的瑞风眼。
他道:“当然,因为他们晕倒前,被催眠前,看到的就是我这一双眼。”
瞳榆突发奇想,“你说你这一双眼值多少钱?”
仄而·勒恪转身去柜台拿书,嗓音淡淡,“世人觉得天价,对我来说无所谓。”
“我亲爱的小笨蛋徒弟,你可知道,眼神并不是催眠的唯一途径。”
“有时候甚至只需要一个动作——”
仄而勒恪话落,速度飞快来的瞳榆身前,拍了下她肩膀。
几乎是瞬间,瞳榆身体绷直,眼神微微一滞。
那种灵魂被抽取的感觉,很可怕。
不知何时,她手中的枪已经到了仄而·勒恪手上。
男人拢了拢长发,将书递给她,“小笨蛋徒弟,请多看书。”
明明是宠溺的语气,瞳榆硬是听出了里面的命令和驯化。
她用力咬了咬舌尖,猛地将书推开。
厚厚的一本书“咣当”掉地上。
仄而·勒恪不怒不恼,似乎他今天心情很好。
瞳榆突然想到什么:“咖啡馆的男人和女人是你故意派来的。”
他在试探她,在内心衡量她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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