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经商经得再好,也不如官员身份高贵。
陆引荀端起酒盏,“沈大人,陆某敬您一杯,希望日后沈大人多多关照我们陆家。”
沈徽性格较为圆滑,与陆引荀虚以委蛇道,“陆公子客气,沈某奉陛下之命来江南,实有公务在身。”
陆引荀试探得笑着道,“不知沈大人这公务放不方便告知陆某,陆某在江南多年,想来应是能帮上大人些忙。”
沈徽眼神深沉,淡淡一笑,“陆公子真是热心肠,不过陛下吩咐,官场之事,恕沈某不便告知。”
陆引荀见被拒绝,也便觉尴尬,只笑着连连道歉,“沈大人所言极是,是陆某唐突了,不过沈大人若是需要陆某做什么,陆某自是肝脑涂地。”
沈徽点点头,“陆公子为人豪爽,沈某佩服。”
这时,陆引荀示意下人将宜宾楼里的妈妈叫过来。
这宜宾楼实则是陆家的产业,与寻常酒楼不同的是,这地方不但能喝酒,还能叫服侍的姑娘。
寻常人自是不知道宜宾楼里的这层服务,然陆府是这里的主家,当初置办此楼时,陆引荀便想着将此楼用于宴饮官员,因此特意设了这层服务。
下人会意,退出房间,将宜宾楼的妈妈喊来。
张妈妈一身肥肉,人却机灵得很,见东家身边的下人过来,直言将最好的几个姑娘带过去,今日宴请的官员可是大有来头。
张妈妈知道事情轻重,领着几个面容艳丽、身材窈窕的姑娘过去了。
柳姑娘是宜宾楼的头牌,乌发蝉鬓,娥眉清黛,明眸流盼,沈徽初初见到时,竟有几分迷离。
一旁的陆引荀见沈徽似是对柳姑娘有意,只道,“柳姑娘,还不过去给沈大人敬酒。”
柳姑娘扭着纤细的腰肢,凑到沈徽身侧,“沈大人,妾敬您一杯。”
沈徽望着柳姑娘,直觉想到了从前他还未读出功名时的,那个邻家姑娘,叫兰珞珠。
那时,他不过一个身无功名的穷小子,爹爹自他幼时便去世,他与母亲相依为命。
兰珞珠,是他邻家的姑娘,她有两个哥哥,父母俱在,日子过得十分不错。
兰珞珠时常帮衬他家,他去学堂读书时,一个月回不了一次家,她便帮他照顾他的母亲。
有时他家中穷的揭不开锅,兰珞珠还将几两银子放在他家的水缸旁,他娘不知道是谁放的,可他心里清楚得很。
他心中欢喜她,却没有什么资格娶她。
后来,他进京赶考,他们便失了联系。
如今他官至监察御史,却孑然一身,未曾娶妻,不知道是不是心中还念着她,他自己也不清楚。
这位柳姑娘,瞧着与兰珞珠长得一般无二。
沈徽清了清嗓子,艰难开口,声音甚至带着说不出的胆怯,“姑娘,你叫什么?”
“回大人,妾身叫柳若芙。”
柳若芙,不是兰珞珠。
沈徽苦笑,“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这话让一旁的陆引荀来了兴致,这敢情好啊,沈徽看上了柳若芙,也省的他再费尽心思地巴结他了,只要将柳若芙送给沈徽不就行了。
柳若芙听到沈徽这话,有些讶然,“能像大人的故人,是小女子之福。”
沈徽又状似无意地问道,“柳姑娘家乡是哪里的?”
“邢南地区。”
沈徽深吸一口气,邢南地区,可不就是他和她的家乡。
“柳姑娘怎得会在这里?可是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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