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病床上的顾德福，和一脸疲累的林野。
顾刚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只是上前，轻轻拍了拍林野的肩膀。
电话里，顾晓娇什么都跟他们说了。
苏蔓在这次义诊的路上，出了事。
而且，他们昨晚上才知道，苏蔓在去义诊时已经怀了孕。
好好的一家三口，现在只剩下林野一个人了。
换谁不疯？电话里，顾晓娇特意叮嘱他们，不要说出任何话刺激林野。
顾伟民看着这个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侄子，只觉得他的命运实在多舛。
良久，叹了一口气才上前。
“林野，你也辛苦了，你爷爷这儿，有二叔和二婶看着。”
“听话，回去休息一会儿。”
顾刚这才回过神，急忙点头。
“是是是，别大爷爷还没好，你自己就熬垮了。”
林野也没坚持非要留在这儿，如今他们来了，自己倒是能去办别的事儿。
“好，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们给我打电话。”
他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医院离公司更近，他直接去了公司。
拨通梁市长的电话，请求帮忙。
“梁市长，实在抱歉。”
“我这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帮个忙……”
他的意思是想让梁市长帮忙，把那具尸体送到首都再做一次检验。
那头的梁市长说会给派出所的所长联系一下，说明情况。
再看看，这符不符合规章制度。
毕竟，就算是帮忙，也得按照规矩来。
“好的，我这边先等您的消息，麻烦了。”
林野神色平静的挂断电话，浑身像是被抽去了骨头，瘫软在椅子上。
他多希望，这是一场梦。
梦醒了，他媳妇就在门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致，却一点都睡不着。
没多会儿，电话铃响起。
林野急忙拿起电话，不出所料，确实是梁市长。
电话那头，梁市长十分疑惑。
“林同志，尸体已经被送去首都了……”
再次挂断电话，林野的眉头狠狠皱起。
尸体被送回首都了？爷爷派人送的？
————————
一晃，又是小半个月过去，首都已经入冬。
田达休完林野给的假回到首都，进了办公室。
正好碰上林野准备出门，两人撞了个正着。
“林野，你看，这是你嫂子给你闺女做的帽子……”
田达从兜里掏出自家媳妇做的，各种小衣服小鞋子，献宝一样给林野看。
结果一抬眼，看到林野不由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了？”
才小半个月没见，林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眼下一片青黑，眼底满是血丝。
头发长长了不少，乱糟糟的。
胡子也冒了出来，看着邋里邋遢。
林野看着那些精致的小孩衣服，嘴角勾了勾。
“替我谢谢嫂子，总能用得上的。”
他接过东西，大步朝外走去。
田达看着他的背影，忧心的皱起了眉。
他这段日子回去，水泥厂的事儿忙得不可开交。
好几次打电话回来，林野都不在。
他还以为林野是在忙工作的事儿，现在看着，好像不是……
林野提着那袋子小衣服小鞋子出了门，失魂落魄的进了小汽车。
一脚油门，小汽车开出去，他准备去首都派出所问问。
看看那尸体到底被送到了哪儿？这小半个月，他差点把首都的派出所都翻遍了。
连城郊的派出所都没放过，可都说没有接收什么沪市送来的尸体。
他眼前一黑，忽然，路口冲过来一个人影。
差点就撞上来，林野急忙踩上刹车。
尖利的刹车声响起，小汽车险险停住。
冲到路中央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同志，踩着高跟鞋，哭哭啼啼捂着脸。
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
“别管我，让我死……”
后头跑过来一个年轻男同志，一把拉开她，神情满是不耐，语气却十分温柔。
“算我错了行不行？小祖宗，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女同志不依不饶，还挡在路中间不肯走。
那男同志哄了几句，没了耐心。
又不敢对女同志说什么，把一肚子气都撒在了林野身上。
“你怎么开车呢？吓着我对象了，下车！”
他狠狠拍了一把车前盖，几步上前拉开车门。
本来想动手，可一看到驾驶位上的林野。
神色冰冷，满脸戾气，没来由的气焰就矮了几分。
“你，你怎么能撞人呢？”
“下车，给我对象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
林野冷着脸，抬腿下车。
一把揪着男同志的衣领，把人扔到路边。
“滚！”
那男同志吓得脸都白了，也顾不得自己对象还在路中央。
爬起来就跑。
“喂，你……”
女同志这会也顾不得哭，生气的跺了跺脚。
林野冷眼看她：“你也滚！”
女同志被下了脸子，不满的瞪着林野。
“我说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野没耐心，一把将人推开上了车。
女同志还要追上去，却被人群里挤出来的杨志超给拦住了。
“别找事儿啊！我刚看的清清楚楚，是你自己要往路上钻。”
“赶紧回去，不然我跟你爸说你在外头谈对象的事儿。”
看着，是认识的。
女同志咬了咬牙，气不过，跺跺脚，踩着小高跟鞋去追自己的对象了。
杨志超拉开林野的车门上了车，长长叹了一口气。
“野哥，一块去吧！”
“我爸他们都已经过去了，今儿个一定要李根深给个说法。”
林野正准备踩油门，听到杨志超这话，不由顿住。
“去哪儿？他又干什么了？”
杨志超一脸震惊，捂住嘴。
“你不知道啊？李根深把顾家二房的人，发配的发配，开除的开除。”
“顾家的一切，他都占了。”
“今早，还光明正大的搬回了顾家大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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