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蔓喝完泥鳅汤,朱久梅收了空碗回了屋。
苏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大半晚。
不过这晚,猪圈那边出奇的安静。
那个女同志一声不吭,也没有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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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蔓起床的时候,朱王娣已经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开始怀疑了,还是怎么的。
她一起来就守在猪圈外,半步都不离开。
盯着苏蔓,眼珠子都快喷出火。
苏曼知道从她那也问不出什么,目不斜视的进了灶房。
吃完了朱久梅给准备的早饭,扭头背着药箱出了门。
“婶子,我去村里看病……”
朱久梅拿着两个菜团子,送苏蔓到门口。
“成,中午婶子把饭给你热在锅里。”
苏蔓笑了笑:“成。”
她把菜团子踹进兜里,背着药箱往外走。
看着人走远,朱王娣这才松了一口气。
锤了把生疼的腿,骂骂咧咧。
“他娘的,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死又不死,疯疯癫癫活着干啥?”
朱久梅听见她嘟嘟囔囔,扭头看了她一眼。
“你说啥?”
朱王娣摆摆手:“没啥。”
正说着,云大树从屋里出来了。
拿上鞭子,敲了敲烟锅子往外走。
“我中午不回来吃饭,得去一趟镇上。”
“成,路上小心点!”
朱久梅装了两个菜团子,递给云大树。
朱王娣见状,眼珠子一转,叫住了他。
“妹夫,等会儿。”
她瘸着腿跳进屋,拿出那空药瓶递给云大树。
“你去一趟镇医院,看看有没有这个药买。”
云大树又不识字,不用担心他知道什么。
“这是啥药?”
云大树皱了皱眉,接过药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要不要问问苏医生?”
朱王娣就是不想让苏蔓知道,脸一黑。
“啥都问苏医生,合着我才是个外人呗?”
“我信不过她,不想找她成不成?”
“你就说这忙帮不帮吧?我给你五十块钱。”
朱久梅一听给五十块钱,急忙把药瓶塞给云大树。
“帮帮帮,赶紧去买!”
谁会跟钱过不去?朱王娣再在家里住一阵,她家成才说媳妇的钱都有了。
云大树皱了皱眉,到底没有再说啥,拿着药瓶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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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苏蔓背着药箱出门后,去村里晃悠了一圈。
确认没人跟着她,这才转身往山上走。
她总觉得朱王娣和那女同志的关系不是姑嫂,而且人家分明好好的,为什么要说她是疯婆子?
从久梅婶子那也问不到,只能回山上那屋子看看。
朱王娣下山走得急,门也没锁。
苏蔓轻而易举就弄开了,进屋后四处看了看。
房子里挺简单,什么都没留下。
不过,倒是在灶房里发现了一叠用来引火的报纸。
她翻了翻,都是首都的报纸。
溪县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首都的报纸?
而且按照日期看,都是前不久的。
翻着翻着,她的手忽然顿住了。
那是一篇关于顾家认回林野的报道,比起报道更让她震惊的。
是报道中的那张照片,一个漂亮的女同志从背后抱着林野。
从照片看,两人十分亲昵。
报道中也是隐晦的表达了两人好事将近,说顾家这是双喜临门。
苏蔓深吸一口气,把报纸放在一旁。
肚里的孩子像是感觉到她的情绪有波动,动了动。
她站起身轻轻摸了摸肚子,笑了笑。
“放心,你爸爸不是那种人。”
“只是,妈妈担心是不是你曾祖父出了什么事?”
要不是顾首长出了事,李根深哪里来的胆子这么明目张胆的给顾晋阳洗白?
她来义诊后,首都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蔓越想越糊涂,现在得想办法联系上首都才行。
找不到证据,只能先下山。
万一朱王娣起了疑心,偷偷跑了,可就不好了。
山上平时本就没什么人来,加上水灾过后。
山路不好走,大伙儿都懒得上山。
苏蔓走一段,歇一段。
忽然,听见林子里一个女同志抽抽搭搭的声音传来。
“复生哥,我,我怀上了。”
“你去跟我妈提亲好不好?万一被我妈知道我大了肚子,她会打死我的!”
男同志的声音听着,倒是一点不着急。
“二妹子,你放心,等我回学校参加完考试,就回来跟你提亲。”
“我难得回来一趟,你别说那些扫兴的话,让我亲会儿……”
接着,就是女同志半推半就黏黏糊糊的声音。
苏蔓没听这些的嗜好,赶紧放轻了脚步往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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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朱久梅正趁着天气好,在灶房烧热水。
下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雨,难得出个大太阳。
家里该洗的洗了,该晒的晒了。
就连朱王娣都被她薅起来,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吃饱喝足又洗干净的朱王娣浑身舒坦,想着苏蔓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家,就放心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朱久梅忙了一圈,发现后院还是有味儿。
一闻才发现,是猪圈里那位女同志身上的。
也不知道她多久没洗澡了,头发都结成了一缕一缕的样儿。
加上那些血迹和泥巴,简直比她家当初养的猪还脏。
朱久梅是个爱干净的,实在忍不了。
烧好热水,拎进了猪圈。
看着被绑着的女同志,卷起袖子。
“你别怕,我就是给你洗洗。”
“别乱动,不然我叫人进来揍你啊!”
昨儿个吃过药,药效还没过。
那女同志没什么精神,一动不动的坐在那。
朱久梅一连洗了两桶水,才把人洗鲜亮点儿。
看着露出本来面目的女同志,朱久梅啧了一声。
“看不出,你长得还挺好看。”
“要不是个疯子,应该早嫁人了吧!”
女同志一声不吭,像个木头一样坐在床边。
朱久梅拎着脏水桶出门,正好碰见苏蔓回来。
“哟,苏医生回来了?饿了不?婶子马上给你做饭。”
苏蔓见她从猪圈出来,急忙上前。
“婶子,你怎么从那里头出来的?她,还好不?”
朱久梅笑了笑,指了指里头。
“我给她洗了洗,不过她头上的伤口好像又裂了,出了血。”
“你给我点药,我去帮她擦擦。”
她刚给那女同志洗澡的时候注意看了一下,那女同志的伤口处理过。
一想就知道,是苏蔓干的。
还好朱王娣没发现,不然又有的闹了。
万一遇上那疯子发疯伤了苏医生,他们可负不起这个责。
苏蔓像是看出朱久梅的担心,笑了笑。
“还是我去吧!顺道看看她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别担心,真有事,我立马叫你!”
朱久梅看着那呆呆的女同志,迟疑的点了点头。
“行吧!”
她拎着脏水去后头倒水,苏蔓背着药箱进了猪圈。
正要说话,忽然,那女同志侧头看着她。
“孩子……”
看清那女同志的脸的瞬间,苏蔓手里的药箱。
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虽然她容色憔悴,面颊消瘦。
但那轮廓与五官,跟林野几乎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她几乎脱口而出。
“顾……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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