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眼是不大，胜在听话。”杨康吃了一口奶油蘑菇，语气随意地问，“只有姜董吗？”
“还有她丈夫。”周鸯极力微笑，“以前见过，所以一起打了招呼。”
杨康拿起帕子擦擦嘴，笑着看她：“你这样笑最好看，上次狗仔去大陆偷拍，也拍得这样美。”
周鸯笑容凝固，连忙解释：“杨先生，那次只是凑巧，我不是对周……笑。”
她把“先生”两字吞下。
“笑也没事。”杨康宽和地说，“总有人说你脾气差，看，这不就说错了？”他端起面前的鸡尾酒，缓缓饮下。
一时间，餐桌上只听得见男人吞咽鸡尾酒的声音。
周鸯和杨二紧张地看着他。
“姜董事长人怎么样？”
周鸯忙道：“挺随和的，特别漂亮。”
“哦？”杨康扬眉，感兴趣地说，“能让你说漂亮，看来是不太普通。”
杨二黑了脸，插话：“漂亮个头！”
“你见过她？”杨康看向儿子。
“他们见过，没有周鸯好看。”杨二昧着良心说。
杨康意味深长地笑：“还从没有听你夸过小鸯一句。”
周鸯心里也是骂骂咧咧，这杨家的男人全都有病，要不是为了资源，她早就不伺候了。
“管家。”杨康往后靠在椅背上。
“先生？”
“明天晚上我要在家宴请朋友，你给姜家发帖，请他们全家来玩。对了，田家跟姜家关系好，也请他们一起来。”杨康对儿子笑，“你不是很喜欢跟田家小子玩吗？应该请人家来做客的。”
杨二黑脸：“我才不喜欢他，大陆仔、大陆妹，不许进我家！”
杨康严肃道：“香港本是大陆的一部分，不许歧视同胞。”他上下打量一番，说：“你脾气太差了点，应该跟你大哥好好学学。等今年冬天，我送你去英国上学。”
杨二跳起来叫道：“我不去！”
“我已经决定了。”杨康不容反驳地说，“你留在香港也是玩，人都玩废了。到英国去，你大哥看着你，好好学点有用的。我杨康的儿子，不能是一个废物。”
“我再会玩也没你会玩。”杨二说出口，就发现自己说错话，害怕地看着父亲。
杨康冷冷地凝视他几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要是有我这么多钱，也可以想玩什么玩什么。你要知道，我可以让你拥有别人奢望的一切，也可以让你变成叫花子。滚出去！”
管家担心地说：“二少爷，你先回房间吧。”
杨二离开后，周鸯劝道：“二少爷还小，你何必跟他生气？”
“14岁，不小了。”杨康神色不快，“管家，安排车子送周小姐回去。明天你有工作，晚上不用辛苦过来了。”
周鸯脸色微变，却不得不乖乖听话：“是……”
“杨先生请我们全家去赴宴？”姜晓穗接过请柬，只觉得手中金纸烫人。
管家面带笑容：“是的，姜董事长。杨先生听说您来香港度假，想请您到家里一叙，望您千万赏脸。”
姜晓穗感叹：“你普通话还挺标准。”
管家笑容不变：“曾经是华国人，不敢忘本。”
他乡遇故知，姜晓穗感动坏了：“你放心，香港肯定会回归的！”
管家：“……”
这董事长怕不是个憨批？
“今晚宴请的大多是名流，请您务必赏光。”
姜晓穗说：“放心，哪怕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也会去的。”
管家：“……”
这话可千万别让杨先生听见！
“杜红来了吗？”周瑞华端着水杯走过来问。
姜晓穗关上大门，把请帖递给他：“不，杨先生请我们晚上去吃饭。”
周瑞华翻开请柬一看，有些怀疑地问：“我听阿井说，他在香港黑白通吃，难道是想趁机……”
“管家说今晚宴请的都是名流。”姜晓穗天真地问，“他是不是想给我介绍人脉？”
周瑞华：“……你高兴就好。”
“啧，烫衣服去。出门在外就是烦，连裙子都得自己烫。奶奶、妈妈，我想你们！”
周瑞华懂事地说：“……我去烫。”
“那顺便把棠棠那条紫色晚礼服也烫一下。”
“哦……”
姜晓穗重新躺回沙发上。
嗯，舒服。
田家收到请帖更是受宠若惊，听管家说姜家也收到邀请，夫妻俩赶紧过来串门。
“我们来九龙塘这么久，杨先生从来没请过我们，一定是昨天的事。”田良井笃定道。
姜晓穗抱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
到了晚宴时分，姜家和田家同时赴宴。
“姜董事长，欢迎光临，杨先生已在里面恭候多时，我领几位过去。”管家脸上盈满笑容，亲自领着他们进去。
其他人见此，目光都有些好奇。
田良井在一边嘀咕：“都是演艺圈的人。”
姜晓穗秒懂。
她就说杨康能有这么好心，会介绍什么政商界名流给她，原来全都是艺人。
算了，起码赏心悦目。
道路尽头，音乐轰鸣，灯光闪耀。一个巨大的泳池出现在众人面前，男人身着燕尾服，圆脸浓眉，目光深邃，含笑看着他们。
“你好，姜董事长。”
姜晓穗与他握手：“杨先生，久闻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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