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
下属又禀告：“倒是昨儿程文静小姐和一个书生私奔， 被咱们当场抓住了。”
“程小姐这么勇敢？人呢？”
“那书生当场反悔，不想被程家连累，也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他还敢污蔑王妃的名声，让属下给杀了。”
沈南栀心中一动：“跟王妃有什么关系？”
“他说王妃是他前妻。”
沈南栀眼神古怪，这人莫不是姜忱？
哎呦呦，这个狗人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啊，专门冲着千金小姐下手， 有这个心用在学问上， 早中举了。
不过他读书好像确实不错的，若不是人品太差，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程小姐呢？把她带来，我问她几句话。”
“好。”
程文静双目无神，生无可恋，一来是自己追求的爱情竟然是骗局，二来是家族覆灭，全族入狱，这是要诛灭九族的下场吗？
她又会落的什么下场？卖入教坊司吗？
那样的话哪怕不死也是生不如死，一生都毁了。
“程小姐。”
沈南栀敲打一下桌面，让她思绪回神，看了沈南栀一眼， 平静道：“ 你找我什么事儿？想羞辱我吗？”
“不，我们皇城司没有那么下作，不会欺负犯人的，你不用担心这个，我想跟你说的是，你了解姜忱吗？就跟人私奔？他有什么魅力，让你放弃优渥的大小姐生活，选择跟她私奔的？”
沈南栀不大明白恋爱脑的构造，换成自己，肯定会调查清楚，然后杀了那狗人祭旗，为了无数单纯的少女除害了。
“你知道姜忱？”
“对啊，我知道的比你想得更多，据我所知，你不是第一个被他骗的，当然了，是最后一个，毕竟他已经死了呢。”
“这个问题重要吗？”
“也不重要，单纯好奇而已。”
程文静许久没有跟人倾吐心事了，此时沈南栀问起来，索性说个痛快。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
沈南栀翻了下花名册，“十八岁？有什么问题吗？”
“十八岁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嫁人更难，没有好的家族愿意娶我一个老姑娘。
我从十二岁懂事儿开始，家里就帮我选夫婿，一直到了今年，我还没有嫁出去，我实在是不想被人说我嫁不出去，也不想被人嘲笑，我只是想逃离这里，想过点儿简单清静的日子。”
“这有什么？女子活着也不只是为了嫁人啊？”
“不嫁人还能做什么？留在家里当老姑娘，谁都嫌弃的吗？ ”
这话让沈南栀无法接茬儿了， 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当下的女孩子唯一的价值就是联姻，嫁人生子，才不会招人白眼。
“哎，你怕是不知道，私奔了更没好日子过，你觉得被人说几句闲话已经是很煎熬了，那你知不知道， 贫贱夫妻百事哀，娉则为妻奔为妾？
更何况姜忱是个太监啊，跟着他守活寡，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你图什么呀？
图他娘里娘气？图他身上漏尿有味儿？”
程文静浑身一震，如遭雷劈：“你胡说，他怎么可能是太监？你骗我？”
沈南栀怜悯看她，找出一个情报册子丢给她，“这是姜忱从小到大所有的履历了， 你自己看吧，我皇城司犯不上为了骗你，就伪造一个情报出来。”
程文静看了许久，沈南栀都困了，她才哭起来，跟着又笑了，像是疯魔了一样。
“哎，你别这样啊 ，这点儿事儿都承受不住了吗？”
沈南栀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好疯魔的，谁这一辈子还不遇到几个渣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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