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容安安一边在考试原里监督大学士们改卷,一边想法子查三皇子暗地里还做了哪些事情。
都能嚣张到在春闱里作弊,想必不止这一个手段,必定背后还做了其他事情。
只是她在考试院里,不便带头打破规矩跟外头联络,所以只好先按下这件事,只等着大学士们改完卷子,她带着卷子和陈谅一同入宫,向皇帝禀明此事。
听闻容安安来了,皇帝立刻把正在汇报的官员赶回去,他得好好跟容安安说说话。
“江德海,快去把六公主爱的东西都背上,那些瓜果糕点什么的,哦对了,还有六公主爱喝的茶。”
江德海笑起来,“陛下,六公主才离宫七天呢。”
皇帝白他一眼,“在朕心里像过了七年那么久,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离开朕这么久了。本以为去监考三天便是很久,谁知她还非要盯着他们改卷。”
不过皇帝很欣慰,容安安对春闱一事如此尽心尽责,堵住了那些大臣的嘴。
容安安和二皇子并肩走进勤政殿,陈谅和几位批卷子的大学士跟在后。
皇帝一看这阵仗似乎有些不对,看一眼江德海。
江德海连忙把准备好的吃食收好。
“儿臣,参见父皇。”
“臣参见陛下。”
皇帝威严地一抬手,“平身。”
容安安站起来后,先将已经批过,捆好的卷子交给江德海。
“父皇,这些都是此次参加春闱的考生卷子,皆由大学士们批改,父皇尽可查。”
皇帝随手拿起一捆,翻看最外面的一张,批改得很客观,他便不再看了。
“这些大学士也不是第一次改卷子了,朕信得过他们。”
主要是这些人本来就是他亲自跳出来的,要是现在再查,那不是明着打他自己的脸么,所以皇帝先不查。
至少不在人前查,等他们走了,他再看。
容安安点头,给那些大学士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殿内仅剩容安安、二皇子、陈谅没走。
陈谅又一直低着头不敢抬,皇帝便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安,你可是有话要对朕说?”
“有的。”
容安安奉上两张卷子,“父皇,您瞧瞧这二人答的卷子如何?”
皇帝不明所以,“大学士们不是都改完卷了么,你又给朕看这些做什么。”
“父皇看了便知。”
皇帝拿她没办法,只好依言展开卷子。
容安安自顾自地坐下,反正父皇也不会跟她生气。
她不仅自己坐下,还想拉着二皇子一起坐下。
但二皇子恪守规矩,不敢擅自坐下,父皇都没赐座呢。
容安安却不管,她自己坐着多别扭,她得把二哥也拉着一起坐下。
不顾二皇子的挣扎,容安安生拉硬拽地把二皇子按在身边的椅子上。
“二哥,你再动,父皇真要不高兴了。”
这句话可拿捏住了二皇子,他当真不再挣扎,只是坐着也腰背挺直,倒显得容安安坐没坐相。
可容安安才不管,她在考试院累了几日,她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只有陈谅还跪在地上,他一个罪臣,怎敢擅自起身。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皇帝才看完卷子,神色有些莫名。
“这二人的水平怎么差别如此之大?这乔安写的东西语义不通,毫无逻辑章法。”
容安安挑眉说,“父皇,还有一份呢?”
“此人……”
皇帝眯起眼睛一看,“这梁浮生的文章倒是做得很好,字字珠玑,句句真理,看得朕颇有感触。”
容安安继续问道,“那父皇认为,这二人的文采分别能排第几?”
“梁浮生的文采当属前三,这乔安。”
皇帝皱起眉头,“这种人若是入朝为官,便是万民的悲哀了。”
皇帝也琢磨出不对来,看着容安安抖抖两张卷子。
“安安,你究竟想说什么?”
容安安指指陈谅,将她查出来的信息讲了出来。
“陈大人受三皇子指使,在批卷时为梁浮生和乔安调换卷子,直接把梁浮生的卷子写作乔安的。”
“孽子!”
皇帝震怒,拍了一下桌子,二皇子都站起来,随时准备跪下。
看父皇的样子是真的动怒了,二皇子琢磨着一会要是父皇发飙,他就把罪责全都担下,不让容安安受罚。
毕竟春闱一事由容安安负责,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这个主考官难辞其咎。
可容安安并不打算认这个罪责,她只是看着皇帝说。
“父皇,您三令五申不能在春闱中作弊,三哥还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皇帝冷哼一声,“江德海,去把三皇子叫来。”
“是。”
三皇子正在府里饮酒,自上次的事情后,父皇已经许久没召见过他,现在二皇子又回来了,更加顾不上他这个儿子。
他只能暗中筹谋,在朝廷里安插自己的人,费尽心思才找了个陈谅能在改卷时操作一番,他也同意了。
只等有朝一日能够连根拔起,再也不必被父皇冷落。
三皇子正喝着酒,下人跌跌撞撞地跑来拍门。
“殿下,宫里来人了。”
“来人就来人,慌什么!”
三皇子没好气地放下酒杯,“叫人看见还有没有规矩了。”
下人忙说,“殿下,来的是江公公。”
江德海?!
三皇子瞬间酒醒,江德海是父皇的贴身太监,一般出宫传话可用不着他来做,所以江德海出宫通常是有口谕。
三皇子连忙起身,稍加整理自己的衣冠,赶去前厅见江德海。
“江公公。”
听见脚步声,江德海连忙回头行礼。
“参见殿下。”
三皇子知道江德海的地位,所以对他很是客气。
“不知江公公亲自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自然是有的。”江德海呵呵一笑,“陛下请您进宫一趟。”
“我?”
三皇子心里暗喜,父皇果然是让江德海来传人。
“是的,殿下,陛下让您即刻随老奴入宫。”
“那便走吧。”
在路上,三皇子隐晦地询问江德海:“父皇可有说是什么事召我进宫?”
江德海摇摇头,“这老奴不知。“
怎么可能不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江德海最明白皇帝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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