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想不通凌安渡助纣为虐的动机。
Antony默了默，道：“应该是因为熠勋。”
“凌安渡自小就想和他分高下，熠勋之前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黎喻歌眉心皱得更紧，“他们打擂台，关我什么……”
说着，她猛地顿住。
怎么会不关她的事？
宫熠勋像只苍蝇一样，一有功夫就绕着她打转。
甚至之前送跑车那次带她一路飙到医院，让她和他一起上了热搜。
就算当时消息压得够快，但能瞒住的，也只是一些普通人或小门小户。
越想脸色越难看。
她全都明白了。
“所以，凌安渡是为了和宫熠勋作对，宫熠勋帮我，他就跳出来搞破坏。”
她说的是肯定句。
Antony无言以对，一颗心沉了又沉，“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她今后恐怕会越发不待见“宫熠勋”。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能怎么办？”黎喻歌一阵头大。
她就知道沾上“宫熠勋”三个字准没好事。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接了宫熠勋不少好处。
“只能说福祸相依。”她出声感慨，尽量放平心态，同时已经在思索解决办法。
其实往好了想，她算是被迫和宫熠勋一个阵营，不算孤身一人对上凌安渡。
也难怪之前在申家菜馆撞上，宫熠勋和凌安渡之间是那种气氛。
他们以前的事姑且不论，现在凌安渡相当于骑着宫熠勋脖子薅他头发，以宫熠勋的性子，应该不会再轻易把这件事放过去了吧？
“我找宫熠勋商量商量。”黎喻歌边说边拿起手边的手机。
Antony根本来不及阻止，桌下就响起“嗡嗡”的震动声。
他一时没有动，绷着手臂，感受着腿面上一阵阵的麻痒。
一秒、两秒……
黎喻歌狐疑的视线缓缓移向对面。
然后，盯着他挂了电话。
“嗡嗡”随即声消失。
黎喻歌嘴唇动了动，“你……”
Antony少有的紧张到喉咙发僵，佯装疑惑摸出手机翻了翻屏幕，“熠勋的备用手机，暂时借给我用，应该是副卡忘记拔了？”
他常用的手机眼下不知道沉在沁江哪里，身上的是多数时间被成俊管理的备用私人手机。
黎喻歌知道宫熠勋号码奇多，闻言没怀疑什么，表情渐渐软化。
不想话题变得沉重，她压下各种情绪玩笑道：“确实，下江玩了一圈，人能上来就……”
她几乎咬了舌头。
什么地狱玩笑？
所以说脑子乱的时候尽量别开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的意思是，嗯……手机丢了，对你来说应该很麻烦吧？”
度过一劫，Antony心底的紧张散去。
看她自己让自己吃瘪，他忍笑道：“不算，手机里的东西都有备份。”
“那就好，那就好。”黎喻歌干笑，又喝了口冰凉的汤，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她还是等回海城了，再说找宫熠勋商量的事吧。
……
联系上宫熠勋，是回到海城后的次日下午。
似乎是因为事多，电话里没说几句，宫熠勋就约着改天再谈。
巧的是，挂了电话没多久，黎喻歌接到凌安渡来电。
前些天她不在海城时，这人也间隔打过电话，只不过她一直没工夫理会。
“喻歌，之前提到的合作，你想好了吗？有顾虑尽管告诉我。”
这是在试探她？
沉默两秒，黎喻歌忽然没什么笑意的“呵”了一声。
“没什么顾虑，单纯讨厌你这个人。”
凌安渡送走张秋雨的举动不做任何遮掩，不就是大张旗鼓的跟她作对？
都这样了，再纠结合作不合作属于纯粹浪费时间。
对面骤然安静下来。
黎喻歌能清晰听到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忍不住厌恶皱眉。
真的，一旦开始讨厌一个人，那个人就连呼吸都惹人嫌。
“讨厌我？”凌安渡似乎在咀嚼这几个字。
语气听起来很古怪，有意外，有轻嘲，还透出几分微妙的介意。
就好像天之骄子，花费心思追一个原本看不上的女人，却被拒绝了……而直到被拒绝的这一刻，他才因为脆弱的自尊破碎，不得不开始正视那个女人。
“是宫熠勋和你说了什么？”凌安渡问。
他前后两句话都毫无营养，黎喻歌没了和他对话的耐心，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凌先生之前进门，先迈了哪只脚？”
凌安渡再次顿住，语气莫名，“什么？”
“哪只？”黎喻歌追问，仿佛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
凌安渡迟疑：“左脚？”
“我和进门迈左脚的男人没什么好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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