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春儿手上一抖,随即闭上眼,眼里竟落下两行泪来,颤声道。
“还请大小姐和夫人恕罪,此事的确是我所做。”
“什么?!”
宋氏顿时一惊。
可她毕竟不是个傻子,朝着旁边面带得意的康姨娘看了一眼之后,就柔声安慰春儿。
“你这孩子,慌什么?先起来慢慢说,是你,也要人证物证俱在才能定罪。”
康姨娘就笑了,满脸讽刺的盯着这边,冷笑着质问:“怎么到了她身上,就要等人证物证俱在才能定罪了?夫人未免也太过偏颇了?”
“为何在妾身身上却并不是如此?妾身连鸣冤的机会都不曾有过,您就先和大小姐一同给我定了罪,怎么,这府里的一个丫鬟如今比姨娘都尊贵了?”
邵元元听了她的厉声质问,就忍不住一笑。
“你这话说的,难道是有道理的?你可别忘了,这天底下的人,并非都是按着你的意愿来做的,如今我才质疑到了你头上,回头就有人来认罪,我怎么不知在这查案之时提你康姨娘的名讳,倒是比在官府之中公堂之上的青天大老爷还要厉害,只一说你的名字,就有人站出来认错了?”
“既如此,我看姨娘留在这府里是大材小用了,不如叫人把你送到大理寺去才好。”
邵元元冷冷笑着讽刺她。
“我听说大理寺那处官非颇多,每日里有审也审不完的案子,你若在那,倒是能好生发光发热,也算是用到正途了。”
康姨娘没等开口说话。
邵嘉仪就从外头快步走来。
看邵元元的话音刚落,康姨娘脸上露出慌乱之色,她就快走几步,厉声打断了邵元元的话。
“胡言乱语!”
她带着自己身后的贴身丫鬟珍珠一并赶过来,下意识便将康姨娘护在身后,随后便剑指邵元元。
“我都不知,姐姐这个出嫁女,竟还能管的了娘家的事?”
“今日的邵家,自有我们的当家夫人处置,与你宋家的少夫人却没任何干系。”
“更何况无凭无据,你就说这事与我姨娘有关,也太过分了吧,怎么,难道姐姐是自觉自己嫁的好,打量着我姨娘无人撑腰,才敢如此的吗?”
邵元元就看向新夫人宋氏,纳闷的盯着她问:“按照二小姐的话,整个邵家,我如今都不能来了?这嫁出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这话如今在邵家,竟是这般灵验吗?”
宋氏亦在缉拿此事真凶,本就不愿掺和她们姐妹之间的唇舌斗争。
听了这话就立即看向了邵嘉仪,轻咳一声,语气中带着敲打的道。
“此事,二小姐还需慎言,你姐姐既是宋家少夫人,又是我邵家的嫡亲大小姐,此事一生不变。”
“便是他日我与你父亲都做了古,这邵家也仍是你们这两个姑奶奶的避风港。”
就在邵嘉仪开口想要反驳之时,就听宋氏加重了声音提醒。
“你二人是姐妹,我对你二人自是一视同仁,倘若你要我今日这般对待大小姐,那来日,你也便是一样的待遇,如何?”
只这一句话,邵嘉仪就偃旗息鼓了。
倘若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的事再也不管不问,连过门都不行,恐怕日后凭她这庶出的身份以及帮不上忙的外祖家,就更让她在婚事上处处受制于人了。
她赶忙低下头,不再多说。
宋氏这才满意的看向邵元元。客气的道。
“大小姐方才的话还没说完,不妨继续再说。”
邵元元看了旁边的康姨娘一眼,随后就一笑,慢悠悠的道。
“没什么好说的,春儿,你来瞧瞧,这两样是什么东西?”
春儿便颤着身子来到近前,没等开口,就听康姨娘唾了一口。
“这还用看?分明是她放进去的,她自是最清楚,连我这个年纪的人也能一眼就看出这是麝香和红花,想来是她昔日里在老爷的库房当中伺候,自己顺手偷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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