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
就在两人离马车仅有数步之遥,临安忽地停下脚步,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突如起来的声音让临安瞬间慌了神,她似乎听见了玉真在叫她……
“玉真,是你吗?”她低声呢喃,似乎真的在雾的那一端,听见了日思夜想的声音。
邵元元刚要催促临安继续前行,突然间,一股凌厉的杀气破雾而出,直逼临安而来。那暗器快如闪电,竟是让人避无可避。
“陛下,小心!”邵元元本能地将临安推向一边,同时自己挺身而出,以肉身做盾,硬生生接下了那来势汹汹的一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邵元元整个人被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临安的惊呼卡在喉咙里,眼泪瞬间决堤。
她踉跄着扑向倒地不起的邵元元,双手颤抖地抚摸着邵元元的面颊。
“元元,你怎么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此时,宋越卿的声音在雾中响起:“临安,带上元元,马上离开!我来断后。”
临安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邵元元扶上了马车。
她自己也跟着跃上,马车在浓雾中颠簸前进,车厢内,临安紧紧抱着邵元元,泪如泉涌。
临安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邵元元的面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惨白,嘴角边渗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
“怎么办?元元……怎么样才能救你啊!”
“别……别怕,临安。”邵元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生死有命,我……我不后悔。你别哭,要坚强。”
临安的眼泪滴滴落在邵元元的脸上,与血渍混在一起,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元元,坚持住,我们马上找大夫,你会没事的……”
邵元元轻轻摇头,从怀中摸索出一颗野山参,她的眼神示意临安,声音细若游丝:“拿着……放我嘴里……吊住……气。”
临安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野山参放置于邵元元干裂的唇齿之间,邵元元费力地咀嚼了几下,脸色似乎略微回转,但那也只是暂时拖延了死神的脚步。
“听我说,”邵元元喘息着,每个字都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那……那雾里有……迷药……我们刚才看见的一切都……都是假的!我……我若是死了,你不必自责……我不怪你。”
临安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她拼命点头,紧咬着嘴唇不让呜咽之声溢出。
宋越卿从后边追了上来,一看就看见马车里浑身是血的邵元元止不住的慌了神。
“元元!你怎么样?千万别睡!我这就带你进宫找太医!”
宋越卿顾不得自己同样受伤的身体,转身驾车让马车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回宫!
马车在宋越卿的驾驭下如同离弦之箭,穿过浓雾,朝着皇城疾驰。
夜色中,只闻得车轮滚滚,风声呼啸,与之相伴的是临安心中撕心裂肺的哭泣。
“坚持住,元元!我们马上就到!”
邵元元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她是医生,自然明白自己的伤口有多重,也明白伤口还有没有救治的必要。
暗爽直接命中了她的心口,再加上失血过多,若是别人受伤她或许还有希望医治,但放眼整个武朝,除了她没有人在敢做那种手术。
“可真是……医者难自医啊!”邵元元目光直直地盯着马车的棚顶暗自嘲讽道。
接近皇城,由于是清晨,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城里这一路所以格外顺畅。皇宫门口的守卫们被突如其来的马车惊扰,正欲上前阻拦,却在看清驾马之人是宋越卿后,纷纷让路,几乎是在瞬间便开启城门。
马车直冲进宫门,未等车轮停稳,临安已几乎是跳下车,嘶哑着嗓子呼唤:“快来人!救救元元!太医,把所有太医都给朕找过来!”
片刻间,灯火通明,太医院的太医们带着药箱,神色匆匆而来,围在了马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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