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今日答应过要与皇后一同用晚膳,这是您第十次失约了,再失约的话,估计皇后娘娘都不让您进门了......”小扣子提醒着她。
“朕没有忘记,朕想一个人静一静......”寒九卿转身走进密室里,在密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她便跌坐在门边上,抱住自己放声大哭起来。
这些天在小扣子面前她表现出不伤悲的样子,并不代表她不难过,桑青走了,她是真的觉得天都好像要塌了:“桑青,父皇,我想你们了,我想你们了......”重来一世,她又再一次尝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她讨厌这些尔虞我诈的权势,她讨厌勾心斗角,可父皇和桑青却留下了这么一个重担给她,即便是讨厌,她也不得不强撑着。
司徒剑南回来了,却只看到一脸担忧的小扣子站在密室外,便问道:“陛下呢?”
“司徒侍卫,你终于回来了,陛下她......”小扣子看着紧闭的密室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事,交给我吧,你去外面守着,别让人进来打扰。”
“好。”小扣子知道,司徒剑南不管是在以前的陛下,还是现在的陛下面前都说得上话,有他在,陛下应该会没事。
司徒剑南走到密室开关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密室的门。
“朕不是说了吗,让朕静一静!”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寒九卿却因为突然的打扰而恼怒,可站起来的她,看到进来的人是司徒剑南,却是将这愤怒直接就转嫁到了他的身上!
“司徒剑南,你不是答应过本宫,在本宫回来之前好好的照顾桑青吗?你是怎么照顾他的?他死了,本宫要你陪葬!”盛怒之下的寒九卿一脚便将司徒剑南踹到了墙壁上,并重重地摔了下来。
司徒剑南没有抵抗,甚至是卸掉了内力任她打骂,不能治好桑青,他的心情又何尝好受?他亦知道,长公宫与陛下感情深厚,即便是陛下有意让他隐瞒,那他也确实是欺骗了她,她心里的难过,若不发泄出来,她会伤了自己。
“你个混蛋!你师父是个混蛋,你也是个混蛋!为什么要给我希望了,却又生生把我的希望毁掉?你们怎么可能这么残忍!”如果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桑青身体支撑不了多久,她一定会好好珍惜他们余下的时光,是司徒剑南师徒给了她希望,让她以为桑青真的还可以活三十年,却没想到......
她将满心的伤悲化作愤怒尽数从拳脚上发泄出去,将司徒剑南打得浑身是伤,也依然不停手:“你知不知道,给了我希望,却又再毁去,那比从未有过希望更痛苦,更绝望!所以,你们都该死!该死!”那一掌一拳皆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呃!”司徒剑南被她打得直吐血,却依旧一声不吭,像是铁了心让她打算得了。
“还手!本宫叫你还手!起来跟本宫打!”寒九卿满心的伤悲和愤怒,尽融入到了拳脚当中,狭小的密室只听到司徒剑南倒地的喘息声。
司徒剑南忍痛走到她的面前,将手中的长剑递给了她:“如果杀了卑职能让您开心一些,那就杀了卑职吧!”
寒九卿望着手上的长剑,刷地一下拔了出来,然后架到他的脖子上:“司徒剑南,你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
司徒剑南抿了抿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若能死在她的手上,那也算是还了她的恩情了。
“滚!离开皇宫,离开这里,从今往后,本宫不想再见到你!”寒九卿咬牙,用力将剑掷在地上,然后背转过身,她已从桑青的信中得知了所有的真相,知道一切都与司徒剑南无关,可她就是钻了牛角尖,就是不能原谅他。
“长公主,卑职向陛下发过誓,此生都会护您周全,您可以打卑职,骂卑职,甚至是杀了卑职,但卑职绝不离开您身边!”
“你!”寒九卿霍地回过身,她还真就拿这家伙没办法了。
“长公主,您若还不解气,可以继续打骂卑职,卑职绝无半句怨言,只求您别逼卑职离开。”对他来说,他不会怨她,只会心疼她。
他对她的那份情,从来不是说说而已,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她就入了他的心,她也是第一个能令他心甘情愿为奴的女人,陛下走了,他不会再离开她,他不敢奢求其他,只求能留在她身边,哪怕她心里从未有过他的存在,他亦甘之如饴。
寒九卿闭上眼,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打完他,好像心里舒服多了,人也冷静了下来,看到他那一身的伤,才知道刚才自己下手有多重,抿了抿唇:“对不起......”
司徒剑南双眸微怔,随即有些慌乱地摇摇头:“长公主无需歉意,卑职心甘情愿,卑职也不痛。”或许是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她会突然道歉。
寒九卿轻哼一声:“本宫并非那般昏庸无道之人,本宫知道所有的谎都是桑青逼你的,但不管怎样,你终究还是对本宫撒了谎,所以,刚才那些也是你该受的,不过从今往后,你若再敢欺骗本宫,哪怕就是半次,本宫也绝不饶你!”
司徒剑南立马单膝跪地:“卑职发誓,从今往后,绝不会再欺骗长公主,若有违此誓,卑职定不得好死!”
寒九卿看了看,轻叹了一声:“好了,出去疗伤吧。”
“卑职没事。”司徒剑南揉了揉胸口,虽然受了点内伤,但这点伤,他还是挺得住,他亦知道,刚才是她手下留情了,不然,以她的身手,若他卸去了内力,她一招之内便能杀了他。
“本宫还想在这里坐坐,你先出去。”寒九卿发泄了一通,整个人也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坐在门边上。
司徒剑南来到她身旁:“长公主,卑职知道,先陛下的离去,您比任何人都伤心难过,可是,您现在才是陛下,您要振作起来,先陛下已经为铺了很多的路,您不能辜负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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