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看到眼前的脸，好似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她抓着他的手，有气无力，“我是不是快死了？”
梁秩先是检查她受伤处，才伸手去抱她。
乔漾手抵在他胸膛，突然说，“我们好像没有一起看过日出。”
梁秩动作一顿。
再看向她时，已经昏迷过去。
梁秩将人抱起，几乎是三步一跨下的山路。
身后人跟着照明，见状赶紧打电话给莫森，那头很快吩咐直升机就位，又第一时间联系医生。
一路马不停蹄，到医院时天已经破晓。
梁秩守在病房门口，佝身，双肘撑在膝盖，手心里还残留干涸的血渍。
莫森刚从甘咏棠病房过来，乔漾枪伤还在手术中，犹豫了一二还是上前简要汇报了甘咏棠情况，“甘小姐那边检查无碍了，受了点惊吓，但她坚持不让通知家属过来。还说想来看看乔小姐。”
其实莫森的立场，此时应该建议梁秩去看望一下甘咏棠。
但他没有。
也不知道他的话梁秩有没有听进去。
他只知道，梁秩现在看上去有多镇定，就有多大一场腥风血雨在等着。
梁秩迟迟没动。
莫森去旁边接了电话。
头顶上手术室灯灭，梁秩骤然从椅子里站起身。
在医生摘掉口罩出来时，立刻上前，问：“她怎么样？”
医生擦拭额头汗珠，嗓音透着长时间手术后的疲惫，“子弹取得很顺利，还有脑震荡，要引起注意。”
梁秩点头，“还有吗？”
医生见他关心则乱，宽慰道，“暂时没别的问题，好好恢复，及时复查。”
梁秩视线越过医生，“她什么时候醒？”
医生估摸着早不了，便说，“建议让病人术后多休息，您这边也不用过度紧张。”
梁秩又颔首。
莫森结束电话后走过来，也提议，“梁总，要不先让乔小姐休息？”
梁秩没表露态度。
乔漾从手术室推出回病房时，梁秩进去待了十多分钟才出来。
莫森已经把事情基本查了个水落石出，没等梁秩问先和盘托出。
梁秩指腹擦拭着掌心血渍，“把医院封锁，不准人进出。”
莫森明白梁秩顾虑，“是。”
梁秩又整了整褶皱的衣角，却不在意污痕，也没有换一身干洁衣服的打算，沉声，“孙瑜奇人在哪里？”
莫森：“在赶来医院的路上。他说来看望乔小姐。”
梁秩冷漠脸上闪过一抹浓烈的煞气，“一个人？”
莫森：“还有乔馨。”
梁秩：“告诉她，什么东西砸的，哪只手，枪，我都要看到。”
“缺一样，人大可不必来了。”
莫森对此有心理准备，应声，“我这就通知。”
莫森拿出手机，打算确认梁秩下一步后紧接拨出电话。
结果梁秩吩咐完，转身又回了病房。
莫森有点意外，叫了声，“梁总。”
梁秩手覆门把，开了缝，视线落向病床上的人。
莫森嗓音小心翼翼，“甘小姐那边？要去看看吗？”
梁秩已经推开门，“让蒋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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