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臣伸手探了孙瑜奇的呼吸，确实没了。
手上沾了血。
半个身子佝在车里，于昏暗中回过头。
像是在确认乔漾刚才说的话。
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马子臣收回动作，起身站直，恢复如常嗓音，“是谁干的？”
只当她刚才的话是惊吓过度后的呓语。
不作数，不当真。
乔漾看着他。
一言不发。
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子臣沉默数秒，没让她继续停留，“你还想上去吗？还是先离开？”
而后又直接替她决定，轻声，“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朝不远处站着的黑衣人招手唤近。
马子臣对他们下令，“把凶手找到，要活的。警方那边先暗地知会，风声不要走漏，一切秘密行动。”
“是。”
马子臣视线留在为首那人身上，“康妮，你送乔小姐。”
是个女人。
帽檐下是典型的西方面孔，中国话却十分标准，“是。”
“我不走。”乔漾开口，“我留下来。”
马子臣蹙眉。
却没跟她拗。
重新对手下人吩咐，“你把尸体送走。”
马子臣处理地十分熟稔。
眼看着载孙瑜奇的那辆车子发动，马子臣又问，“你确定要留下？”
乔漾很确定，“我去找乔馨。”
孙瑜奇死，乔馨是第一家属。
需要她出面去走正规流程。
马子臣跟在她身后，“不要勉强。”
乔漾陷入了思索。
电梯门打开。
楼上宴厅门口，乔乔正在张着脑袋找人，见到二人，兴高采烈扬手，“子臣，乔总。”往身后一看，什么也没有，“蛋糕呢？”
乔漾径直去找乔馨。
乔乔小声贴近马子臣，“乔总怎么了？脸色不好。”
马子臣盯着乔漾背影，“要重新切蛋糕？”
乔乔点头，“是啊。”
乔漾背影逐渐远去。
马子臣，“一会儿你去切。”
乔乔诧异，指着自己，“我去切？帮乔总切蛋糕吗？我？”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马子臣冷冽的视线落过来，没二话。
乔乔却是懂了。
她没听错。
虽是不理解，也大致猜测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想让她暂时顶替一下撑住场面。
“可是蛋糕呢？”乔乔闷声。
走廊处，响起电梯抵达的声音。
推车驶近。
一架八层高的蛋糕缓缓推来。
掌着推车的男人，雄姿英发，丰神俊朗。
乔乔眼睛一亮，喊，“梁总。”
马子臣眸底闪过一道暗色。
骤然转身。
擦肩离开时，留了句提醒，“控场。”
乔乔听清了。
朝梁秩迈出轻快的步子，搂住他手臂，“梁总，怎么你去拿的蛋糕？七叔呢？”
梁秩将她的手从胳膊上拿开，换她推蛋糕。
乔乔先是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撒娇耸肩，“怎么都这么懒。”
梁秩脸上是浅薄的笑意，“都？”
乔乔推着蛋糕，点头，“刚才乔总脸色不好，让我去切蛋糕。”
梁秩眯眼。
乔乔歪头去看蛋糕，“哇，这蛋糕好好看。不过我切就我切嘛，这点小事不难。”
但众目睽睽，乔乔不介意自己冒充乔漾，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看花眼。
“梁总，切蛋糕的时候你能在我身边吗？”乔乔转过头，向梁秩投以殷切视线。
乔乔正打算再卖一卖可怜。
却没想到，梁秩这次很好说话，“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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