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历史军事 > 鸠占鹊巢?替嫁王妃她不好惹! > 第353章 许晗舟

陈公公目睹她摇摇欲坠的身姿,眼眶泛红宛如春日的桃花,即便他身为无根之人,也不禁涌起几分怜惜之情。

他匆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漾重新坐下,目光落在茶盏中那点点血迹上,眉头不禁紧锁。

看样子,信王妃真的被信王给限制了。

“奴才是下人,等待多久都是应该的,但这王府的侍从们究竟是如何照顾王妃您的?竟让您如此痛苦,不如奴才去向皇上禀报,请求几位御医前来……”

“不!”

苏漾突然声色俱厉,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陈公公,千万不要请御医来……”

“为何?”

“陈公公有所不知,两个月前,您曾带领御医前来,王爷因此与我产生了极大的争执,甚至牵连到了我弟弟的安危,自此我便缠绵病榻……若您再次请求御医,我真不知未来将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说罢,苏漾在收回手臂之际,微微上抬,露出那些尚未痊愈的伤口,令陈公公一览无余。

杨渊这些日子下落不明的,她相信,皇帝应该查过了。

陈公公见此情景,惊愕不已:“王妃,您这是……”

“无碍,无碍!我没事……”

苏漾匆忙遮掩住伤口,紧抿双唇,不再言语。

待安心和昙月带着大夫归来之际,苏漾才犹豫地看了陈公公一眼,随后吩咐下人将他送走。

陈公公离去时,脚步仍显得有些虚浮。

他先前以为王妃性情难以捉摸,如今细细回想,或许在他引领御医入府之际,萧意梧已有所察觉,而王妃不过是他设下的烟雾弹。

否则,王妃何以会突然病倒,又奇迹般地康复?

这时间竟与萧意梧前往崂山之行吻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实在是太过巧合!

陈公公自诩窥见了某种深不可测的秘辛,心中纷乱如麻,急忙率人返回宫中。

与此同时,在王府之中,大夫为苏漾诊脉后,又瞥了一眼帕子上的血迹,神情几度变幻。

安心焦急地催促:“大夫,请您直言,王妃究竟患了什么病症?”

“这……王妃的身体正在恢复之中,并无任何病症的迹象。”

大夫面露困惑,对此情况感到十分不解。

苏漾轻轻耸了耸肩,用手掩住口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本王妃的确无恙,你且退下吧。”

大夫仍是一头雾水,昙月则笑着将他送出了门外,并特意给了银两作为酬谢和封口之用。

独留安心在一旁,满是不解的神情:“王妃,您这究竟是……”

“不过是为了制造一些假象,好让外界有所猜疑罢了。”苏漾淡淡地解释道。

苏漾伸出手,将安心轻拉至自己软榻的旁侧,附在她耳边,将刚才与陈公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安心眉头紧锁,怒道:“王妃怎能如此污蔑王爷?!若皇上真信了王爷虐待了您,那岂不是……”

岂不是会找王爷的麻烦?

毕竟苏漾可是苏义松的女儿。

“你先别急。”苏漾慵懒地靠在软垫上,美眸微抬,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安心的手背,缓缓道。

“王爷已两月未归,京城局势瞬息万变。若我们想了解皇上的心思,自然需要有人深入其中。你觉得,是不是?”

“安个人?”安心紧锁眉头,半天都没能明白苏漾何时安排了人。

正在她困惑之际,一直在门外偷听的三水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奴婢方才见安心和昙月出门,便特意在门口守候,她们说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漾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忘了府里还有三水这位会武功的丫鬟。

她虽有些不悦,但见三水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仿佛已洞察她的心思,便勾唇一笑,问道:“三水姑娘觉得,我这安排如何?”

“王妃将自己安排进去,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三水回答道。

此时,京城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如石块般砸下,宫中的仆役们纷纷弯下腰,急匆匆地穿过长街,前往各宫殿避雨、传递消息。

而陈公公却逆流而行,一路向深宫走去,直奔养心殿。

新晋文臣的赞美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巍峨的殿堂内。

主座之上,盛皇微微勾起唇角,笑意盈盈。

然而,当他瞥见陈公公湿漉漉地步入殿内,站在角落时,他的神色瞬间收敛。

陈公公是从信王府回来的。

“退下吧。”

“是,皇上!”

文臣们恭恭敬敬地退离,眼底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看向陈公公时,眼中流露出几分挑衅与鄙夷。

陈公公心中冷笑,这些文臣,真以为自己是谁了?竟然连他这位皇帝心腹都敢轻视!但这些念头转瞬即逝,他径直走到盛皇面前,低声禀报:“陛下,奴才今日有幸见到了信王妃。”

“哦?如何?”

“奴才觉得,王爷刚离开不久,王妃就生病,这事实在蹊跷。似乎像是王爷有意为之。莫非……是因为苏丞相对陛下过于忠心,引起了信王的怀疑,连带着对王妃也产生了不满?”

陈公公仔细分析着,见盛皇眉头紧锁,他继续说道:“今日奴才亲自去探望,发现府中上下对王妃似乎并不上心,即使是王妃咳血,也只有她身边的贴身丫鬟显得焦急。”

“咳血?病情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盛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盛皇眉头紧锁,苏漾年纪轻轻,且并未身患重疾,怎会无故咳血?若无他人暗中操纵,此事实在令人费解。

看来这件事,和萧意梧是脱不了干系的。

盛皇眼眸微敛,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朕若有意赐予苏漾一些赏赐,她会作何反应?”

陈公公眼中精光一闪,急忙跪下:“皇恩浩荡,王妃自当欣然接受这份恩赐。”

陈公公这一次,已经觉得自己立功了。

……

在信王府的静兰轩内,安心对眼前的情况尚感迷茫,而三水的眼神却异常锐利。

她紧盯着苏漾,低声质疑:“王妃刻意将自身病情与王爷牵连,莫非是想借皇上之手,给王爷扣上谋害嫡妻的罪名?”

“我自然无惧。”苏漾轻拨耳边的碎发,顺势将血染的茶盏移开些许,慵懒地倚在小桌旁,笑意盈盈地看着三水,“王爷凯旋归来,立下赫赫战功,皇上岂敢轻易动他?”

苏漾向来不喜欢和别人解释什么。尤其是三水这样的人,苏漾并不觉得,自己做什么事情,有必要和她交代。

三水轻抿双唇,冷冷道:“王妃所言即是。”

说完,她直接带着安心离开了。

昙月欲上前阻拦,然而苏漾却摆手示意她止步:“你不用去,更无需多做解释。她们都是萧意梧的得力助手,自然知晓他的意图。我此番行动,究竟是为了王府的安宁,还是为我自己谋求未来的出路?”

昙月紧蹙眉头,疑惑地问:“可是,王妃,您难道不是真心为王爷着想吗?”

苏漾抬头,眼中流露出不屑之色:“我为何要对他如此倾心?他不过是个风流成性的男人,我若继续留在王府,迟早会被新人取代。不如我表面上依附王府,实则与皇上有所勾连,待时机成熟,你我二人便可远走高飞。”

她此次在陈公公面前精心布局,目的便是要让陈公公和新帝盛皇明白,她与信王夫妻不和,信王甚至有意加害于她,而她自己也有所警觉。

如此一来,在她二人眼中,她便成了最佳的棋子。若能拉拢她,便能在戒备森严的王府中安插一颗棋子。

至于安心和三水,苏漾直言自己是在设局,表面上她似乎是在告诉三水自己将成为皇帝的棋子,但实际上她的坦荡反而让她们难以判断她的真实立场。

到时候,她们可能会反戈一击,给萧意梧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然而,对于苏漾而言,这些都不重要。

萧意梧的感情飘忽不定,且男女通吃,她可没把握抓住这样的男人。

因此,她打算趁着两虎相争之际,寻找合适的时机,带着弟弟杨渊和昙月离开京城,最好与那座暗庄也断绝联系。

这样一来,自己以后的目标就清晰了。

而且,作为皇帝棋局的一部分,父亲苏义松那边自然也会对她保持克制,也不会来找她的麻烦。

这无疑是一举两得的结果。

她清晰地分析了局势,随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立刻起身更衣。

昙月对此颇感困惑,见她身着浅灰长裙,发间仅插了一根银簪,便问道:“王妃,外面的雨势愈发猛烈,您这是要出门吗?”

“我需去暗庄一趟。”

她眼神坚定,心中已有了周密的计划。

弟弟杨渊的解救并非易事,需要与皇帝和萧意梧建立良好的关系。然而,母亲的遗骸更为重要,若能如愿,她离开时也想带母亲一同离开这伤心之地。

只是……

前两日她因匆忙归来而疏忽了此事,未能详细询问。

她更衣后,特地换上了一身斗笠,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曲折地进入了暗庄。

暗庄外,赌钱的人络绎不绝。

苏漾抵达时,正听乞丐的手下说:“里面有贵客,您可能需要在外面稍候,或者我为您另开两桌,玩两把?”

苏漾扫了一眼那嘈杂的赌桌,摇了摇头:“不必,我在门外等候即可。”

她摘下斗笠,按照暗庄的规矩,仅披上了一件黑袍,却仅能遮住半张脸。

等待了约莫半个时辰,苏漾已失去耐心,转身揪住乞丐身边的一个小随从。

“他到底要谈多久?”

“这……小的也是第一次见大哥谈这么久,实在不清楚。”

小随从颤抖着回答,眼前的信王妃让他心生寒意。

在暗庄,乃至整个京城,她都是不可招惹的存在。

苏漾皱眉,正欲离开,背后的门扉突然被推开,乞丐不耐烦的声音传来:“都说了,我们暗庄的规矩就是嘴巴严,您就算来再多次,有些事情我们也不能……”

“漾儿。”

另一道声音紧接着响起。

苏漾的身躯瞬间僵硬,原主曾经的情绪影响到了自己。

那熟悉的声音,让苏漾的思绪飘回了那个寒冷的冬日,寒风刺骨,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决绝地转身,毅然决然地向外走去。

“等等我!”那个声音似乎依旧在她的身后回荡。

“站住!你究竟想对我们暗庄的客户有何企图……”

“放手!”

男人的声音愈发低沉,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以为你是谁,竟敢阻挡我?”

乞丐的脸色微微一变,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任由他离去。

寒风刺骨,似乎连天上的雨水都化为冰冷的珠滴,悄然滑入脖颈,凝成冰晶,寒意如蛇般沿着肌肤直钻入骨髓,连苏漾的呼吸都似乎带着丝丝冰霜。

她紧了紧双臂,快步融入那喧嚣的人群中,试图在繁华的街头隐匿自己的身影。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虽然是原主的记忆,但是苏漾依旧记得。

那踏雪寻梅的翩翩公子,曾以满腔热忱将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那一朵红梅,犹如烈火般炽热,成为她漫长雪夜里唯一的慰藉。

然而,好景不长,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片的血色。

黑色的镣铐、屋顶的洞窟、角落里藏匿的尸首,而那位曾经救她于水火的翩翩公子,却只是远远观望,将怀中的红梅赠予了他人。

苏漾一个踉跄,不慎跌倒在地,溅起一片泥水。

周围的行人匆匆而过,无一敢上前搀扶。她挣扎着站起身,心中不禁苦笑,没想到回到这京城,却是伤痕累累。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轻轻捏住了她的手臂。

抬头望去,一个男子正焦急地看着她,想要扶她站稳。

他的眼神太深情,总是会让人误会。

苏漾却反手打掉了他的手,拢了拢黑袍遮住口鼻,冷冷地说:“你认错人了……”

“漾儿!”男子惊呼一声。

男人伸出手,这一次终于彻底地将她捉住,仿佛早已洞悉她袖口里的小动作,迅速钳制住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

随着她闷哼一声,他轻声问道:“许久未见,你便这般躲避我?”

“放开!”苏漾只觉被他触碰之处,都瞬间冰冷刺骨。

好冷。

怎么会如此寒冷。

她试图挣扎,却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拉入阴暗的巷弄。

沉甸甸的阴影伴着雨幕倾泻而下,男人轻轻掀起她头上的兜帽,露出那张白皙清秀的脸庞。

苏漾本就娇小玲珑,此刻更是完全隐匿在男人肩膀投射的阴影中。

她的双臂被紧紧按压在身前,脊背紧贴着湿漉漉的墙壁,抬头对上男人那双充满怜惜的眼眸,她自嘲地笑了笑:“许公子,真是好久不见。”

许晗舟皱眉沉思片刻,才低声询问:“你……在信王府过得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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