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黄而摇曳的灯光下，晏云舟的眼神如同深邃的夜空，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紧盯着眼前的齐望轩，手指紧紧揪着对方的衣领，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与不解都通过这微不足道的动作释放出来。
他本以为齐望轩只是固执，却没想到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如此不正常了。
晏云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我再怎么不喜欢晏舒尘，他也是我的兄弟，我的亲兄弟。我讨厌他，也会堂堂正正地与他一较高下，而不是用你这种卑劣的手段。”
齐望轩听到“卑劣”二字时，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卑劣呢？晏云舟，你不也一样吗？”
“你为了秦今月，甚至可以娶一个你已经不爱的女人，你不会还觉得自己很伟大吧？你是不是被自己感动坏了，那你又没有想过，秦今月需要你的保护吗，你为了别的女人娶渺渺，渺渺又会高兴吗？晏云舟，说到底，你和我是一样卑劣的人！”
晏云舟的眼前闪过秦今月的脸，还有当时来晏氏找他时，满含失望，盈满了泪水的双眼。
他的双拳紧握，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几秒钟后，他的神色紧绷到了极点，然后猛地松开了齐望轩的衣领。
他的声音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显得异常沙哑：“你说的没错，我也很卑劣。”
晏云舟忽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侧脸看起来忽地带上了几分破碎感，仿佛承受了太多无法言说的痛苦。
但他并未就此停下，他直视着齐望轩的眼睛：“我卑劣，但我愿意承认。你敢承认吗？你敢承认，是你派人伤害了今月吗？”
齐望轩被晏云舟的话问得哑口无言，他沉默了下来，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晏云舟的眼睛。
“时至今日，我有时候经常会疑惑，我之前认识的齐望轩真的是这样的人吗？”晏云舟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身影。
和之前相比，齐望轩明显瘦弱了不少。
“现在这个为了自以为的爱情，做事情已经毫无底线的人，真的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兄弟吗？”
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最终闭上了眼睛。
“齐望轩，我对你太失望了。”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击在齐望轩的心头，他的眼神猛地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了似的。
心里也难受极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
他猛地抬头，想要从晏云舟的脸上找到一丝丝挽回的余地。
但晏云舟已经转过了身，朝着地下室门外走去。
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决绝又冷漠。
“你走吧。”
晏云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只有短短三个字，却像是无数根针一样扎进了齐望轩的心头。
他忽然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压抑感，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齐望轩呆愣愣地看着晏云舟离去的背影，眼眶忽地一酸。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晏云舟走到这一步。
在知道苏渺渺要和晏云舟订婚的时候，他难受到了极点，但没哭。
被家里人关在禁闭室里反思好几天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而现在，仅仅因为晏云舟说的这三个字，他的鼻尖却开始有些酸涩。
他甚至开始反思起了自己，是不是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和晏云舟到底为什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真的只是因为秦今月吗？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疯狂地旋转，让他无法平静。
突然，齐望轩感到心脏一阵绞痛，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了一样。
他躬下身，紧紧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疼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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