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圣医族,落嫣将结魄玉交给习霖,习霖以混沌之力将魂魄引入泽尧体内,结魄玉收集其他四散的魂魄,一一回归本体
千玺尘原本是属于泽尧身体的一部分,此时,也只不过是重回泽尧体内罢了,不知道他醒来,还会不会记得凡间的一切,大概是不会记得了吧?
不过没关系,那些记忆,有她记得便好了。
等了许久,未见泽尧苏醒,落嫣不免着急
“怎么还没醒呢?”
“兴许是睡得久了,需要些时日罢了,急什么?”习霖转身出去了,留待落嫣一人在床榻边守着。
次日清晨,太后还沉浸在儿子大婚的喜悦之中,正等着新婿新妇前来拜见,正元宫中突然传来消息:“国主和简依姑娘失踪了!”
太后端在手中的茶盏摔落在地,她跌撞着脚步赶到正元宫中,果见宫中空无一人,唯桌上留下一封书信和传位诏书。
太后颤抖着手指打开书信,信上写道 :
母后,儿臣不孝,不能再侍奉您老人家左右了,当您看到这封信时,儿臣已随结魄玉,消失于人世,未来得及跟您告别一声,望母后原谅儿臣不辞而别,因儿臣膝下并无子嗣,今留下传位诏书,传位于丞相之子畅安,望母后费心辅佐,畅安虽生性桀骜,终归与母后最为亲近,必能代替儿臣,侍奉母后以终老。望母后安康,莫寻。
儿启
信纸自太后手中滑落,老泪早已纵横脸颊:“王儿!你怎么忍心扔下母后,怎么忍心?”太后难以接受儿子消失的事实,悲痛得昏厥过去。
天启元年,依照千玺尘遗诏,太后扶畅安登上国主之位,自此,千乘国王族姓改为伍姓。
趁着泽尧未醒,落嫣借助梦镜回了千乘国一趟,她想去看看,千玺尘曾经守护着的国家,如今是否安平?
重重寰宇之中,清冷的大殿之上,她只看到一个人影,明皇色的朝服,埋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奋笔疾书,满脸愁容
“批阅奏折的事,还是表兄来得得心应手!”他将手中朱笔一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冲着天空高喊:“我要自由啊!”
凄清的大殿里回荡着他悲坳的大叫,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倒是有些渗人。
这个逍遥惯了的畅安王爷,有朝一日被繁重的朝务所累,自是心不甘情不愿,不过也只是在人后嚷嚷,人前他还是得认命坐好这个头顶上砸下来的国主之位。
当初他虽说过要抢千玺尘国主之位的话,可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没成想这馅饼,有一天真就砸到他头上了。
“表兄啊!你怎么不吭一声就走了呢?你倒是走得干净,反累得我受罪!你说,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呀?”
见畅安一副欲哭无泪又不得不认命的表情,
落嫣想笑又忍就下来,倒真是难为他了!
终究是看到千玺尘留下的江山安定太平,太后她老人家也身康体健,除了偶尔会思念儿子,太后偶尔会去听听戏,逛逛花园,有时也会去佛堂拜拜香念念经。
于她而言,这是王儿想看的,他希望自己的母亲,安享晚年,不会因他的离去而沉浸于悲伤之中,释怀,便是最好的成全。
从梦境中抽离出来,落嫣怔仲了许久。
泽尧还未醒,想起阏知留给她的那本书,她将书卷从匣子里取出来,书上记录了阏知的生平,其中有一段。便是关于他与厄神。
乾坤之大,万物更生,皆有对立两面,人世间祸福相依,幸运往往与苦厄并存,自此衍生,命神与厄神,命神掌控人世幸福和美满,厄神掌控着人世苦厄和灾难。
他们原本各司其职,共同维护着六界轮回的平稳和发展。
可是有一天,厄神不再满足于现状,要求与命神对换人生,命神拒绝了他的要求。
厄神因恨生妒,从此开始兴风作浪,扰乱天时变化,降下无数灾难和痛苦。
当世间悲苦和灾厄,远远大于喜乐和幸福,注定这场平衡,会被打破,他们之间若有一方不再遵守天地运行的规律,另一方,便有权对其做出处决和制衡。
命神数次警告厄神无果,只得缉拿厄神到元始大尊面前请罪,岂料厄神遁往人间,协助魔尊谷傲掀起灭世之乱。
谷傲虽被玄璟帝君以生命为祭斩杀,厄神却得以逃脱,
而在那次命神替习霖护送花种的路上,命神遭遇厄神偷袭,二人打斗之间引发天雷之劫,将二人劈出魂体,从此堕入轮回…
落嫣终于明白,命神和厄神之间,原来是这样的关系,她猜想阏知留下这本书的原因,估计是想让她找到克制厄神的办法。
即便他与水钰合体,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对付厄神。因这千百年间,太多的运势和改变都是不可估量的,即便当初他与厄神平分秋色,也难保这数千年间,他的力量不会增长,何况,他还占着苍桀的躯体,一旦那二人合二为一,实力不容小觑。
阏知在走之前留下一些线索,确保万无一失。
至于他留下的线索是什么?没有明确的指示,她只能把这本书看完,或许能找到答案。
水钰是个关不住的主,在神境中生活了一段时间,他都闷得快发霉了,留下几个字决,便离开神境。
习霖看到半空悬浮的字决,气得直跳脚:“好你个水钰!说好告诉老夫的事!你又蒙骗老夫!
招呼不打一声就逃了,真当老夫这里是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老夫下回见着你,怎么找你算账!”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将习霖气成这样。
落嫣正歪在椅子上研究那本书卷,见习霖骂骂咧咧,不由得好奇水钰究竟是瞒了习霖什么事?犯得上他如此大发雷霆。
习霖实在气不过,拎着花洒走了出去,落嫣将书放回匣子,跟了出来,见习霖正在给园子里的花浇水。
落嫣随口问道:“记得来圣医族时这些花已经结了苞,为何至今竟无一朵开放?”
习霖放下花洒:“老夫浇了几百年的花,未曾见过一朵花开,估计是……不会开了吧?”说到这里,他不免有些怅然。
落嫣更加好奇了:“既然不会开花,你又何必每日盼着花开?还亲力亲为的照料。”
习霖没有再回话,拎着花洒准备回屋,落嫣蹲下身,抬起手扶起一株焉了的花苞,抽手时不小心被叶茎上的刺破手指,银白色的血珠滴落下来,沁进土壤之中。
奇迹,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满园花苞在刹那间绽放,吸引无数彩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快要退出园子的习霖看着脚下的变化,愣了一下,回头一看,顿觉不可思议。
他认为,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会再看到这些花盛开的样子了,没想到,落嫣居然可以有本事令这些花开。
他快步走到落嫣面前,拉住她的一只手,神情格外激动:“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落嫣抬起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渗着血珠:“好像…是这血…”
“你是她的女儿!”习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接着有些颤抖:“除了她的血脉,没有人能使这些花开放,老夫,竟一直不知,你一直就在我身边,想来,水钰那家伙一直瞒着老夫,原来他早就知道!”
落嫣一时云里雾里,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习霖已经激动得不能言语,满目的湖水微微起澜,让人不禁担心若再低下那么一点点,眼眶便会承载不了那些盈满的湖水,决堤四野。
然而,终究是落嫣多虑了。
他望着落嫣,不晓得过了多久,似乎像一场梦境一般长,又似乎像一场梦境一般短,长久的沉寂之后,他叹了一句道:“你可知道你是如何来的?”
落嫣想了想说:“我从雪被里钻出来的呀,无父无母。”
“不,你有父母,你的父母是…是…”习霖哽咽住了,落嫣俞发焦急起来:“你知道我的身世?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习霖别过脸去,有一绺细微的叹息自他嘴角飘荡而出:“老夫托师弟送去南海仙山的那颗花种,便是你呀。”
他终于明白,水钰说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知道她是谁,你一定会后悔今时对她的利用。”
水钰与阏知合体之后,自然承接了命神的记忆,他当然知道落嫣就是那粒花种,当初让落嫣流落尘世,有他不可分割的责任,她原本可以在南海观音座下修炼,若得观音点拨,如今怕是早已修成正果,位列上神之列,却因为他的失误,至此改写了落嫣的命运,让她需要借住别人的躯壳而生,颠沛流离,尝尽世间疾苦…
所以,水钰和阏知,来到落嫣身边,都是命中注定,是为了…赎罪!
她终于明白,水钰说的那句:“可能我上辈子欠了你罢!”是个什么意思?
前生亏欠的债,化作今世的守望相助。
他们,都是为了守护落嫣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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