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走近,脸上密密麻麻的红疹子也出现在面前。
滕月看向他眸光瞬间阴沉,带了十足的厌恶,像能滴出墨水来。
李纨不甘,咬牙道:“三公主,你对那质子笑意盈盈,对本驸马却是这种态度吗?”
“你什么货色,本宫就什么脸色。”滕月冷笑。
一只手猛地嵌住了她的胳膊:“前几日还跟在我身边献殷勤,转头换了目标。我李纨真是看错你了,你就是如他们所说,是个水性杨花之人!”
“啪!”
重重的一掌打在李纨白皙的脸上,他头发散乱,不可置信道:“你敢打我?!”
“以下犯上,本宫不仅打你,还要踹你!”
眼见她要抬脚,李纨双目泛红,极其狼狈的躲过。
她是公主没错,可自己也是堂堂丞相嫡子,渊王大殿下的堂弟。从小到大,宫里宫外,哪个不是忌惮他三分!
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认清自己的身份,敢对本宫不敬,这是你应得的。”
李纨喘着粗气,固执的拦在马车前:“给我个解释!”
“你想要什么解释?”
“为什么?”李纨怒目圆睁,指着马车里的人道:“那卑贱之人长得同我也不像,为何要纠缠他不清?!”
她那么多面首,都是因为对自己情根深种,寻找替身。他可以忍!
但她对那质子突然改变态度,百般护着。为了他不惜放毒药令自己出丑,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能忍受,自己被卑贱质子骑到头上!
他继续道:“你不要以为成婚在即,快得到我了,就不加珍惜!我提醒你,我从小文武兼修,又生得一副好相貌。暗恋我的姑娘可以从这里排到京郊!我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
“噗……”滕月嗤笑道:“你脸也太了吧,不知道你对自己的长相有什么误解。”
她上下打量着李纨,嫌弃道:“你长得,有萧璃一半好看吗?”
马车中,萧璃眼眸闪烁,指节动了动。
李纨怒道:“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你对那质子百般讨好,你可知别人有多厌恶你!不信你问问,别人同你在一辆马车上都是煎熬!”
他吼道:“质子,你被她挟持了我知道,本驸马现在给你个机会,可以带你离开!”
滕月眉头拧起,萧璃本来就讨厌自己,要是真和他走了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自己也不好大肆与李纨抢人。
她有些担心,凝着那幽闭的马车门。
马车门很快打开,露出萧璃苍白冷戾的脸。幽幽的紫瞳抬起,扫了眼李纨,淡淡道:“月儿,我饿了。”
李纨僵硬在原地,面色肉眼可见的变黑。
“啊?”滕月杏眼兀的睁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挤出一个甜腻到齁的笑容,跳上马车,挽着萧璃的胳膊柔声道:“璃儿饿了啊,那我们快点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萧璃眼眸闪着点点星光,将她额前的一缕发朝后理了理。
他的动作,自然的像是做过八百回了。
滕月被他过人的演技震撼到了,一瞬不眨的看着他。
萧璃亦眨着惑人的桃花眼,眸光温柔的同她对视。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瞥向李纨,发现这人还没走。
不行,鹿腿还在马车上,不能让他上来。
他忽的上前,以额头抵住了少女的额头。两人离的极近,温热的肆意呼吸交缠。
俊脸猛然放大,男人清冽的雪松香扑满了鼻息,滕月面色泛红。做戏也不能做成这样吧!她要把持不住了!
“嘭——”一声巨响,李纨将嵌着夜明珠的冠帽从头下薅下,猛地的摔在地上。
“毫无廉耻!”他面色青绿交加,恶狠狠的拂袖而去。
地上,滚落着三公主赠予他的夜明珠……
见李纨被气走,萧璃眸中的深情霎时消失。
他迅速离开了女人光滑的额头,喘了口气。
“情急之下,见谅。”
而滕月面色红润的摆摆手,好像根本没在意这事。
她杏目放光,急急喊道:“真是不识货的东西!你们千万别让夜明珠滚远了,快来人快点捉住它!”
萧璃:“……”
远处,李纨听见后面的喊声,气的额头青筋直跳。
自己都跑了,她也不知道追一下,反而去捡什么夜明珠。
登时夺过侍卫的精锐马匹,驾马往渊王府赶去。
滕月这贱人,不仅刁蛮任性,且水性杨花,变化无常!
自己一个堂堂宰相嫡子,皇贵妃的外甥。当着宫里宫外人的面被如此羞辱,坐实了绿帽子,这口气,他咽不下!
他心中火气大,将马鞭抽的哗哗作响。
渊王府此刻灯火通明,滕启漳立于前厅,极慢的擦拭着带血的长剑。
堂下,数十个暗卫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他们身边,横了两具双眼圆睁、血液喷涌的黑衣尸体。
“大殿下,属下们数十年来,调查的情况就是如此,从未见过三公主习武啊!”
滕启漳慢条斯理的擦着剑,寒光映在他的面庞上,更显冷硬晦色。
良久,他轻笑一声,幽声道:“没想到,本王一手调教出的暗卫中也有奸细。”
他用力挥剑,将以头抢地的暗卫们一剑穿心。
血染透了他的薄衫,直至杀到最后一人,那暗卫仍没有反抗,只是苦苦哀求。他冷色未改,将血剑直直捅进他的心脏。
遂闭了闭目,似是累极了:“来人,将这些东西处理了。”
侍卫得令,将横七竖八的尸体拖了出去。
李纨来到渊王府,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殿下,这是怎么了?”李纨惊骇道。
滕启漳扫了眼他肿起的脸颊,扯出一个极暗的笑容。
“这就是你说的,以项上人头发誓,滕月不会箭法?”
李纨当即明白他在怀疑自己,他吓得跪倒在地,两指对天:“殿下,臣真的不知道此事,臣……臣若是有半句虚言,必将连着丞相府死无葬身之地!”
见李纨如此毒誓,滕启漳面色缓和了少许。
他展露一个和善的笑,幽幽道:“说这么重的话做什么,我还能不信你?”
遂一把将茶推到李纨面前:“你出来前,有什么发现?”
李纨泄了口气,愤声道:“大殿下,臣连马车都没有上去,找不到和她独处的空间。她也对我的话视若无物,一看到臣就冷着一张脸,什么都试探不出来!
我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人短短几日,前后差异为何如此之大?”
滕启漳敛了敛眸:“你确定,这异常是从茵茵告发她私通那日开始的?”
“是啊,自从那日她从质子处,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再出现后,就越来越不对劲!”李纨突然想起什么,惊道:“莫非是那质子床上功夫了得?迷惑了那贱人?!”
“一个废人,能不能人道都未可知。”滕启漳眼神渐深,冷冷道:“本王猜想,许是那质子被折磨的受不了,对她下了什么西域的蛊,或者借他药人的身份,用了什么奇怪的妖术,令滕月性情大变,迷恋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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