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茵开口:“李殿下,近来在北辰住的可习惯?”
李璞玉看着一桌子的菜,疑惑道:“北辰待我极好,自然是习惯的,不知诸位这么晚叫我前来,是做什么呢?”
大皇子举杯:“我素闻李殿下在南陵时政绩斐然,美名在外,早就万般佩服。离开国土这几年,想着李殿下在永巷必定十分寂寥。所以我与皇妹商量一番,决定请你来一叙。”
“顺便想与李殿下交个朋友。”他温笑着道。
李璞玉放下了戒心,灿然一笑:“渊王有心了,知我在永巷寂寥,邀我前来。”
想来北辰没人敢对自己动手,他也就放心的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他被灌的有些醉。
滕茵装作不经意问道:“李殿下,您今年也弱冠了。若不是耽误这几年,现在应该像大哥一样,早就成婚了。不知你是否有中意的人呢?”
李璞玉挠挠头,脑海中不禁浮现三公主娇美的容颜。“倒是见过长得十分对胃口的,但也不知算不算喜欢。”
他说着,喝的醉醺醺的脸蛋又染上粉红。
“哦?”滕茵笑道:“看来李殿下也是个情种呢。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李殿下常在宫中,莫不是是个寻常宫女吧?”
“宫女?”滕启漳附和道:“这不难,待我替李殿下上报父皇,直接将她收了即可。”
“哎呀,不是……”李璞玉摆摆手,十分纠结:“若是普通宫女,以我在北辰的地位,直接就收了。可难就难在,那不是普通女人啊……而且还有捣乱的,甚是讨厌!”
“如此让李殿下动心的女人,到底是谁?”滕启漳假装兴趣盎然。
“说了你们也不知道。”李璞玉随便含混了过去。
“既然李殿下不说,我们也不好过问。只是看来李殿下还没捕获美人芳心啊。”滕启漳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盒子:“那这个,你可以一用。”
“这是什么?”
滕启漳勾勾手,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这么神奇?”李璞玉震惊不已,看向他的眼神多少带了些警惕。
但旋即一想,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动心的女人就是三公主。
而且除此之外,也没有利害关系,骗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他眼神转了转,将东西接过,仔细查看着。
公主府。
半夜,滕月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三公主,您去看看殿下吧……”
萧璃再次发起了高热,滕月不敢再用银针压制,只得凉水浸透了帕子,敷在他的额前。
她让雨雾去煮了些温和的药汤,向床上的人看去。
她明显觉得,萧璃不太对劲。
这次,迷迷糊糊之际,他没有再喊以往那些名字。只是半睁着双眼,发青的眼眶中,紫色的瞳子变得暗淡无比。
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呆滞,混合着隐秘的痛苦。
滕月被这眼神烫着了,她有一瞬间,觉得他心里的苦楚是如此深重。
重到,连对视一眼,便连带着自己也变得喘不过气来。
她捂着心口,仿佛和他感同身受。
大概只感受到他十分之一的苦楚,就将她压得闷痛不已。
“林喻,他回来后,发生了什么?”她转向林喻,询问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
明明萧璃回来时,还不是这样的。他还将自己抱了回来,问自己脚伤好了没有。
林喻也被萧璃这样子吓得不清,他不敢隐瞒。
他将滕月拉到院子里,离了好远,确认不在殿下能听到的范围内,才哽咽开口:“三公主,您知道殿下的母妃……多年来,从来没给殿下寄过一封信吧?”
“我知道这事。难道她……”
林喻摇摇头:“其实殿下的母妃早在殿下入狱的那两年,就从没来看过他,殿下走时,也没有去送他。
今日我们才知道,她在殿下出事后,全然不在意殿下的去向,立刻与将殿下废黜的皇上和好。还在宴席上当众宣布与殿下割席,于殿下走后,次年又生下一子。最近……那个小王子被立为了王太子。”
滕月震惊的无以复加,她拍了拍脑袋,搜寻着三公主所知的记忆,只求她能多告诉自己一些,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下真有如此冷漠无情的母亲?
可随着她的记忆回笼,她只知道此事好像不假。
原本的走向里,萧璃在北辰蛰伏多年,去了半条命后。在皇帝驾崩,他返回赤霄的第一日,就剑指十一王子,还囚禁了母妃,担上了不孝的罪名。
那时候萧璃,靠着吃禁药维持着病入膏肓的身体,实则是强弩之末。
最可怕的是,他的精神也出现了极大的问题,犯起病来就用杀人缓解痛苦。所以之后,才被滕茵假意关心,趁虚而入,轻飘飘的捅死了,将他打下的江山悉数给了滕启漳。
她又听林喻继续道:“殿下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太在意他母妃的缘故。
毕竟殿下经历这么多事,早就对其他人不抱任何期待了。我想,这是压死殿下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说着,哭的呜咽不已,直接跪了下来。“三公主,您能医好殿下身上的病,能不能也祛祛他的心病,劝导劝导他……我求您了……”
滕月看着一向厌恶的自己的林喻,竟然跪下哭的如此失态,也自觉大事不妙。
她自认为,之前接触的萧璃虽然有些冷戾,但总体来说都是正常的。大概,从知道这件事后,他的精神就开始崩溃,走向极端了。
“你别急,我现在就去看他。”她示意他放心,正要走,眉心一凛:“这消息,是谁给你们的?”
“……”林喻不敢说。
“我不是要追查。我只是想说,你该好好查查给你这个消息的人,在这个节骨眼,如此直接的告诉他此事,是对你们殿下有何居心。”她提点道。
林喻瞬间反应过来,重重的点点头。
那三个细作中,极可能有一个被收买了,想害死殿下。
滕月解下腰间的牌子,递给他:“去领府中暗卫,随便多少个,和你一起打探此事原委。”
“属下谢过三公主!”林喻拱手道。
滕月端着一碗安神汤进屋,来到萧璃的床边。
他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不见眸中的情绪,像睡着的人一样安静。
但滕月知道,他没有睡。他这个人,最习惯隐藏这些痛苦。
她缓缓坐下:“萧璃,你仔细想想,今日的事是有蹊跷的。
可能是有人故意透漏给你的,事情真假和原委还未知,你若先消沉了,岂不是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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