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下不好说,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啪——”一声狠狠扇在他脸上,“这个节骨眼,你要本宫去看他?是蠢还是不安好心?”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也没看清。”
侍卫支支吾吾,滕茵耗光了耐心,“算了,只要没死,管他呢。回府!”
此时,一处偏僻的宅子中。
偏房里,传来极其压抑的痛呼声。
李纨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他腰处拉了一道的深色帘子,完全挡住了他的上身。剧痛不断来袭,整个人不停的抖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他的身前围满了胡子花白府医,查验他屈辱的伤处。
“这……这位夫人,”众人面色严肃,“敢问这位小公子,是被何种动物撞成这样的?”
丞相夫人眼泪滚到面纱下,不停地抽泣着,“儿子,都到这地步了,你到底是被什么撞的,快说啊!”
“儿子,你就说吧!娘求求你了,不说怎么治病啊!”
“到底是什么东西,咬了你还不够,还要……害你如此啊!”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未娶正妻,要是被撞的断子绝孙,她也就不活了!
声声哀求下,再加上实在疼痛,李纨艰难开口,“蛇……一种蛇,咬完别处,又用蛇头撞得。”
“蛇……”众大夫对视一眼摇摇头,这公子的腿侧和臀部确实有动物牙印,但普通的蛇的口怎么会那么大?
再者,这撞击程度,也绝不像普通的蛇。
他们纷纷不语,看的丞相夫人声泪俱下。
“你们可是京城最好的医师,救救我儿子吧,他才二十,不能毁了一生啊……”
半晌,年纪最长的一位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夫人你别急,老夫开个药方试试吧。”
他走到桌前,斟酌再三,提笔写下一个方子。
“令公子……伤的实在严重,两年之内都得清心寡欲,精心养着。再每日服用这药方,试试能不能还阳再造。”他也没有把握,只是见这情况实在可怜,才开了个方子,给他们一些希望。
“多谢医师,多谢医师!”丞相夫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攥在手里。“这、这多久能生效,医师?”
头花花白的大夫见她精神受创,委婉提醒道,“看个人吸收的程度。另外……有条件的话,也请夫人不要放弃寻更专业的医师,看看是否有更好的方子。”
“好、好。”
“还有一件事,令公子身体里有大量壮阳药的残留,须得赶紧排出去。并且,以后绝不可再服用了。”
“啊?”丞相夫人呆愣住了,她不知该说什么,只会机械的点头。
医师一走,她瞬间跌倒在地上,哭成了泪人。
“纨儿,你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怎么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了啊?”
“行了,别哭哭啼啼了!”丞相李修德从屏风后阴着脸走出,“逆子胡闹,不被咬掉已是算他幸运!”
昨夜他带着护卫,将李纨赤身裸体的救回来,立刻拔剑杀了同行的所有护卫。
这等丑事,决不能外传!
“父亲,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奚落孩儿吗?”李纨痛的要死,挤出一句话。“要不是最后时刻,我用手挡了一下……不用您救,孩儿当场就一头撞死!您现在可能就见不到孩儿了!”
丞相又心疼又气愤,“别叫父亲,老夫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瞧瞧你那一身鞭痕,你、你竟然还吃药,老夫是真没想到你会胡闹至此!你若是不与二公主胡闹,也不至于会碰到这种事!”
一向稳重的丞相被他气的喘着粗气,脸红脖子粗。
“老爷,您也要保重身体。”丞相夫人忙递过一颗药,起身安抚着丞相。
丞相吞下一颗药,这才觉得心口好了些。
静了半晌,怒气消了许多,更多的是对李纨的忧虑。他启唇道,“你先吃着这幅药,谨记医师的嘱咐。父亲也会派人,去给你找好的方子。”
他只有这么一个嫡子,也注入了许多心血,绝不能放任他不管。
李纨委屈的不断落泪,“多谢父亲,孩儿……是孩儿不争气,总是惹麻烦,这次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将昨日的事细细讲来,不许再隐瞒丝毫!”丞相厉声道。
李纨不再隐瞒,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略过了滕茵是如何鞭打自己、还有自己受不住了,吃药的片段。
丞相眉头紧皱,“那巨蟒可是你当日袭击三公主那条?”
“儿臣不确定,但应该大差不差,毕竟那样大的巨蟒,北辰也没有几条……”李纨有些懊悔,“可能是儿子那日下毒时,不慎沾染了些,才造成了今日之祸。”
丞相额头暴起青筋,“蠢材,你们被算计了!”
“什么?”
“此事十有八九是萧璃与三公主干的,你们……哎,你们太大意了!”
听完丞相的分析,李纨恨得咬牙切齿,“西域质子真是歹毒,孩儿恨不得手刃了他们二人!”
“嘶——”一激动,又牵扯到了伤处,哀嚎起来。
“行了。”丞相揉着眉心,“你知不知道陛下正在查昨晚的事?现下绝不是好时机,等你好些了,为父亲自替你报仇。”
……
长宁府,滕玉轩悠闲的坐在小榻上磕着瓜子。“阿姐,我今日第一次上朝,表现还不错吧?”
“不错,很有演戏的天赋。”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呀?”滕玉轩不满道,“其实我也不是全演戏,就是把听到的东西,夸大了一遍。毕竟昨夜,啧啧啧,那动静……”
“你没听到别的吧?”滕月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放下手中的药,问他。
“什么别的?”滕玉轩来了兴趣,“怎么,你和萧璃还在房顶上听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
“没什么,阿姐你的脸怎么红了?莫不是……”
“闭嘴!小孩子不许乱猜。”滕月扔了个杏给他,“吃你的东西。”
“心虚了。”滕玉轩啧了两声,一幅看透的表情,“听雨雾说,你又是一夜未归啊。怪不得早上,我看到了萧璃的马车送你入宫。”
“你最近怎么不叫他‘姐夫’了?”滕月说不过他,转移话题。
滕玉轩笑的痞气,“没办法,阿姐选婿在即,又没萧璃的份儿,估计很快就不是‘姐夫’了,我得提前适应适应。不然等新姐夫入了门,我叫错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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