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是担心,其实,不过是盘算着怎么打掉孩子罢了。”
萧璃明明预备了这种东西,怎么还能毫无顾忌的出现在她面前?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盘算这事的?她脑子很乱,一阵毛骨悚然。
他不和自己商量,换了她的避子汤,她忍了,原谅他。
毕竟是他们的孩子,她怎么舍得打掉?
可他竟然,让自己有孕后,又预备了这东西?
滕月忍不住回想以往一幕幕,在长宁府,他们离别前,敞开心扉的那几日。
萧璃是那样深情的抱着她,小心翼翼问,自己想不要这个孩子。
他那样卑微,那样期盼。
叫她以为,自己若不答应,就是要了他的命。
所以,即使这个时间不适合要孩子。她也点头,答应他留下这孩子。
“现在看,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滕月又哭又笑,捂着肿成桃子的眼睛,泣声不止,“我从没有怀疑过他的真心,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为何要这样报复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一开始接近他,的确别有用心,可我只想保命啊……”
“公主,您别伤心,奴婢想,驸马不是那样的人!”雨雾急的原地打转,“驸马为您做了那么多,他若想报复您,何必要舍了命去救您?”
“您想想,他胸口的十字疤痕,您再想想,您当初在临市失踪,驸马不眠不休的沿河畔找您,几夜未眠,割血喂您,恨不得将心掏给您……”
滕月眼睫微颤,半晌哑声道:“那他为何要备落胎药?”
公主是身陷其中,才会失去冷静的思考能力。她这个外人就理智多了,雨雾忙道:“您想想,那段时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叫驸马生了这心思?”
“再说,驸马不是没给您用吗,一定是他一时糊涂,后来想通了,就把药搁置了。”
“驸马一定是为了您好,您再想想。他事事以您为先,怎么会故意伤害您?”
滕月分神去想,那段时间……那段时间出了什么事呢?
她不清楚啊。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这药是什么时候备下的。
萧璃瞒着她,什么事都不和她说。
她苦笑一声,自己就像他的木偶一样。
他想如何操控,就如何操控。在他的世界里,他的想法一变,自己就得跟着变不可。
这就是萧璃。
无论他有何种理由,这落胎药是他备下的不假。
他瞒她欺她,一次次。
这次是他临时改变了想法,没用落胎药。
但是不是他一念之差,就要将落胎药给自己用了呢?如今能保下孩子,倒应该感谢他突变的情绪了。
她头疼欲裂,昏昏沉沉的不愿多想。
“雨雾,点上安神香,我要入睡了。”她指着带回来的一对玉枕,“将它们拿走丢掉,不想再看到。”
“是。”雨雾点上香,抱着白日里公主视若珍宝的一对玉枕出门。
屋里的灯熄灭,雨雾站在门口,纠结半晌,朝府门走去。
真的要丢到国师府外吗?
这样好的一对雕花玉枕,扔到门外不到片刻,就会被人捡走,再也看不到。
她咬牙思考了半晌,走到自己的屋里,将它们仔细包好,放在床下匣子里。
公主正在气头上,丢掉它们。
可她总觉得,误会还没解开,事情没到那一步。
这玉枕指不定何时有用,还是为公主与驸马存着较好。
——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到了大典这日,岑墨之早早的从国师府用完膳,准备赶往宫里。
滕月本不欲去参加,又听说他今日大典,关乎西北军事。
西北的叛乱迟迟未解决,陛下要祭祀牺牲的将士们,也为了剩下的将士祈福,开了这大典以振奋军心。
滕月眨了眨目道:“表哥,我能跟你前去吗?”
“你不是不想去吗?”岑墨之凤眸微亮,问道。
“事关阿轩,你还是带我去吧。”放下萧璃那一关,与岑墨之相处也没那么尴尬了。她自然的和岑墨之提出请求。
“表妹若去了,可不能只在下面看着。”岑墨之微抿唇,温柔道:“作为国师夫人,可要跟我上去一起祭祀了。”
“是吗?”滕月睁大了眸子,有些不可思议。
“我上去有什么用呢,我又不会……”
岑墨之笑弯了眼,“并不是要表妹多会,而是要你这个身份,你可懂?”
“……”滕月似懂非懂,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那她还去不去?她在心里打鼓。
“去吧。”岑墨之起身,“你这几日心情不好,总是闷在屋里,表哥看着担心。出去走走也好,一个祭祀,费不得什么事的。”
滕月想了想,应下来,“好。”
马车上,与岑墨之一路无话,两人到了宫里。
说来也快,萧璃走的时候,是初冬雪天。
如今,这雪洋洋洒洒下了两个多月,都快化了。
离除夕,离入春,也不远了。
想着觉得可笑,她在萧璃走时,还幻想,他能不能回来同自己过除夕。
结果现在,半个月了,一封萧璃的信都没收到。
她的解释石沉大海,可能被萧璃看一眼就丢掉了。
没给自己回信,自己关于落胎药的疑问也没法问他。
日子久了,就变成了失望。
即使现在萧璃站在她面前,她可能都懒得吻了。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大典在午后准时开始。
她作为国师夫人,迎着众人各异的目光,与岑墨之一起上了祭祀台。
众人看着琴瑟和鸣般的两人,议论纷纷。
有议论萧璃刚走就戴了绿帽子的,有夸和国师两人才是一对,蛮子早该走了……
另有一撮人上下扫着滕月,暗道公主仿佛胖了不少,厚厚的披风都掩盖不住身形。
各种言论充斥了安和帝的耳根。
他怒而呵斥了人声,缓了口气,看向祭祀台上的两人。
“齐辛,你说长宁若早这样想通,也不至于让朕操心……”
“只可惜,她被萧璃迷了心窍,带着个孩子,只能遮遮掩掩的。”
齐辛安抚道:“陛下,国师大人的人品信得过,他一定会将孩子视如已出。”
“岑大人和公主没有感情不怕,俗话说,日久才能生情,相处一阵子,不信公主对国师大人全然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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