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对宸贵妃的做法十分恼怒,碍于萧璃,又无法直接骂什么,气的无以复加,一连踹碎了宸妃宫殿外十个花瓶才算罢休。
“算什么母亲,这种母亲,还不如没有!除了连累人,还能做什么?”
“真不知道父王为何还愿意将她留在宫里,我看到十一王子,就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璟逸,别气了。”萧璃拍拍他的肩膀,“为兄如今不奢望这些,你也不要为了这事动气。”
两人走到宫门,萧璃翻身上马,“璟逸,给父王治疗七七八八后,我离开的那段时间,要去北辰西北。”
“去西北?”萧延瞪大了眼睛,“哥哥,你不会是要……”
萧璃重重点点头,目眺远方,“我等不及了,我要去西北,求她原谅,求她回到我身边。”
“哥哥!”
萧延还想说什么,萧璃抬手止住他的话头,“我意已决。”
“大都离京城万里之遥,但距离北辰的西北,不过千里,一来一回不会超过十天。”
“我要求她原谅,不管结果如何。一次不行,就两次,我萧璃,一定要追回她,和她重新开始。”
“哥,你去我不反对,可她如今身边有那北辰国师啊!他们是一块来的,还有好多北辰将士,你确定你去了不会被赶出来?”萧延提醒道。
萧璃面色转冷,渐渐将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等不及了。”
“我一想到她与国师出双入对,与他……”耳鬓厮磨,与岑墨之甜蜜如当初他们那样恩爱,他就心疼的要死。
他不能失去她,决不能。
——
三日后,如萧璃所料,赤霄王的病再次发作。
等萧璃受诏赶到王宫之时,他已经卧榻不起了。
看着眼前双眼涣散的赤霄王,萧璃故意刺破指尖,上前抓住赤霄王的手。
赤霄王再次在濒死的边缘看到了萧璃,并由他带了出来。
这次醒来,赤霄王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准他连日进宫为自己医治。
取得了初步信任,事情就好办多了。
随着他进宫越来越频繁,有时也与赤霄王说些儿时之事。
赤霄王时不时扫着他,目光变得深远,仿佛在怀疑什么,掺杂了些复杂的情绪。萧璃能感觉到,父王心中那根抵触当年之事的弦紧绷,就要断裂。
他也希望,当年的事是误判,只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但碍于面子与诸多因素,始终没提前松口给出当年的名单与信息。
萧璃猜的不错,赤霄王的确在犹豫。
时隔多年萧璃相处,赤霄王不免回忆起了多年来不愿提及的事。他发现,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当年在“宸妃私通产子”一事极致的愤怒消散后,逐渐能理智思考。
萧璃当年十一岁,心智未成熟,性子未完全定下。如今萧璃弱冠,自己重新审视这个“孽种”,怎么看,都与自己年轻的性子一样。
当然,也许是受了自己十一年的教导有关。
但他越看萧璃,举手投足,哪里有沈焰的影子?
再思及当年之事,越觉得一切都太突然了。
仿佛后面有一双手在推着他,一步步走。
先是个别大臣上奏,再是集体上奏,逼着他不得不查。后是大巫医的定性,以及找遍了西域全部的法子,问遍了当年雪山一行的人,均说有私通一事。
最后是宸妃的侧面承认。
一切,都顺的可怕。这浩大的过程,无一人言辞含糊,均十足的指认,萧璃就是私通之子,是那沈焰的儿子。
又十日,萧璃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将他的蛊毒解至七成,果断离开,前往北辰的西北部。
他要逼赤霄王最后一把。
当年之事,他一定要查清,即使结果不如意,死也要死个明白。
纵马前去的那一刻,萧延拦住他,“哥,我和你一起去,我怕你在北辰受欺负。”
他对三公主仍有成见,那封绝情的退亲信,与王兄一封封石沉大海的信,让他至今怀疑,三公主是在玩弄他王兄。
王兄只身去了,还不知道要被怎么伤害。到时候怕连人都见不到,折辱回来。
萧璃知道他的心思,默了默,“你既想去,就不要对她口出恶言,也不要在北辰军营惹事。”
“好。”萧延乖乖道。
他心里在咬牙,他可不敢保证发生什么,他尽量忍吧。
只要那边别太过分,别再将王兄伤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忍……
萧璃扬鞭策马,“跟上!”
——
三日后,北辰,西北边境。
半个月过去,随着其他军队的陆续赶到,与军医的支援,战局稳定了下来。
番邦蛮族终究势弱,不敌北辰,悄悄撤出北辰。
害死北辰诸多将士,害的小王爷至今卧床,害的本来快要平定的反叛局势大乱,云岚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她作为主帅,设计包抄了番邦蛮族十个部落,以示北辰天威,叫他们不敢造次。
番邦只能乖乖献出主谋以及参与战斗者给北辰,割地求饶。
蛮子一示弱,北辰叛军无处可依,苦苦支撑。
离完全胜利不远了。
这几天,军营众人终于能喘口气,坐下修整士气。
他们虽然暂时松口气,军医营帐内,却片刻不能休息。
伤兵的换药、正骨、清洗伤口,外加上熬药、复健一天也不能耽误。
滕月闻着浓重的血腥气,强压下腹中的不适,为最后一个伤员包扎好膝盖。
“公主医术果然高明,属下已经不疼了,看来不日就能甩了这拐杖,与大家一起得胜还朝!属下多谢公主!”伤兵拄着拐杖,喜笑颜开的退下。
他一走,滕月立刻唤来雨雾,“快扶我出去走走。”
雨雾忙放下手中的药汤,搀扶她。
出了军帐,才透了气。滕月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安抚不安。
“公主,今个天都黑了,您也行医整整一日了,我们回自己的营帐吧。”
雨雾很是心疼,本来说好治好祁王殿下就回去,陛下也派人接了好几回。公主却执意要留下,带着六个多月的双胎身子,在充满血气的军帐里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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