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中途,路过火光冲天的地方,他勾唇笑着看了会,才飞身朝着另一地方而去。
打蛇打七寸,他最知道父王与宸妃、甚至萧璃的弱点,当然不能错失这次机会。
……
翌日。
王宫,安和帝起身由人侍奉着穿衣服。
大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陛下,不好了,大理寺一夜之间被血洗,尸横遍地,火烧了几乎一夜……宫中皇后也不见了。”
“什么?!”赤霄王几乎站不稳,“孤昨日将差事交给大理寺,今日就发生此等事,拓跋家是要反了不成?!”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能自由进出孤的皇宫,就连守卫森严的大理寺,也能来去自由?!”
这么大的事,昨夜竟然要一点风声都没有。
大太监惶惶道,“回禀陛下,一般的刺客定是不能如此,但……但大理寺的尸体伤痕怪异无比,不似人所为,竟像是些妖邪之物!”
赤霄王眉心一凛,“妖邪?”
太监将头埋到地上,“陛下息怒,经西厂查验,像是‘鬼手’之流所为。”
“鬼手,鬼手……”赤霄王喃喃着,一掌震碎瓷瓶。
九王子萧筠八岁那年,曾被自己发现其偷偷接触这些东西,参阅禁书册子。
当时他以为萧筠年纪小,不懂这其中利害,不知这是被明令禁止的。于是罚了萧筠,叫他回去熟背赤霄律法。
萧筠当时也应着,乖乖认错。
而今……他才明白过来,萧筠根本没听自己的教诲!饲养鬼手多年,还用这东西行凶,血洗大理寺,简直冒天下之大不韪!
怪不得,自己瞧萧筠这几年愈发人不人鬼不鬼,年纪轻轻就垮了身体!
“孤念雪山朝拜一事事发时他还未出生,又是孤的唯一嫡子,本不欲将萧筠牵涉进此事,未曾想……更大的惊喜在这里等着孤!”
大太监瞧着赤霄王盛怒的面色,硬着头皮道:“陛下,还有一事,奴才不得不报,王太子……太子殿下失踪了。”
“什么?!”
“东宫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一室雾蒙蒙的毒气,所有宫人都被迷晕了,王太子殿下像是被在睡梦中掳走了!”
赤霄王一个不稳,昏厥过去。
……
早朝被取消,大太监忙封锁了消息,只将候朝的萧璃请进来。
路上大太监后悔不已,“奴才该死,奴才该瞒着陛下。奴才早该想到,陛下的病本就没好全,这些日子的接连刺激更是伤身子,此时,更是重重一击。”
萧璃蹙眉,“你说了什么,导致父王昏倒?”
“奴才竟忘了,您还不知道这些消息。”大太监将昨夜所有事情跟他悉数说完,叹了声,“五殿下,昨日一晚,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萧璃面色沉沉,越走越快,几乎是跑到赤霄王榻前。
萧筠果然出手了。
这些事情太多太重了,他目前无权独自决断任何一件。须得将父皇救醒,再商量下一步对策。
看了赤霄王发黑的面色,萧璃面色沉下来。
自己上次已经将蛊全解了,怎么还会出现如此重的症状?
他探了探,忽的想到了滕月说的,在原本走向里,赤霄王也是于一年后病重。
看来父王原本就病根严重,今日只是提前发作。
他理清思绪,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要亲自回七王府,将月儿接来,将父王救醒。
只有父王醒了,才能稳住局面。父王这般,不出三日,朝中将大乱,九王弟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杀人。
那时,才是真正的乱局。
七王府到王宫一来一回不算远,半刻钟后,他扶着一个戴着面纱,身怀六甲的女人出现在梵香殿里。
大太监警惕问,“殿下,敢问这位是……”而今可不能什么人都进陛下寝宫。
萧璃权衡了一下,暂时不能暴露月儿身份,“本王府上的医师,让开!”
“月儿,你瞧我父王,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一朝爆发了?”
滕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微微探身,掀起赤霄王的眼皮。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赤霄王,这个原本死在一年后的君主。
他的面色已有灰败之色。
检查片刻,她对着身边萧璃道:“你父王确实积劳成疾,很难恢复如初了。”
“那他能醒来吗?还能有……多长时间?”
滕月道:“醒来不成问题,我今日便能救醒他。至于还有多少时间,看后续疗养,这个我也说不好。”
她拿出银针,“扶我起来。”
萧璃扶着她,见她略微吃力的去找父王的穴位,将其插入。
熬药,煮汤,中途宸妃来了一次,约莫正午时分,赤霄王终于睁开了眼睛。
“去找……乾儿。”他握着萧璃的手,沙哑道。
“父王您别急,九弟将十一弟掳走,必有所图,暂时不会伤害他。我们需要冷静下来,从长计议。”
宸妃亦道:“璟宸说得对,萧筠穷途末路,手中只有乾儿一个筹码了,不会对他下手。”
赤霄王回过神,平静不少。在这件事上,他竟还不如宸妃冷静。
是他听了大理寺的事,又听闻此事,联想到一起,才会急火攻心。
想起大理寺,他火气上来,骇的无以复加,“萧筠这畜生,这是反了!公然挑衅朝廷,挑衅与孤!”
萧璃:“父王,大理寺那边儿臣已经派西厂去处理了,至于后续如何,儿臣还得请父王拿主意。”
赤霄王思索少倾,示意萧璃转动机关,启开床内侧暗格。
“璟宸,你从中拿出翠玉玛瑙,将其敲碎。”
“是。”暗格里除了印章,国之重玺,便是这枚翠玉玛瑙。
萧璃将其敲碎,从中取出一枚通体刻满梵文的符节。
他心头一震,“父王,这是……”
赤霄王沉沉道:“此为号令三军的虎符,见它如见孤。王宫内外,所有士兵侍卫皆有你布阵调动。今日,孤命你率军清剿反贼,救出幼弟,歼灭拓跋氏一族。”
萧璃将虎符握在手心,“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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