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汐月笑了笑，“丽媛要不了孩子了，王振宇要孩子的机会多得是，万一哪一天，在外面找个女人，丽媛就输惨了。”
打掉二胎的那次两人闹得最凶，甚至都到了法院。
那是个隐约成型的男胎，对王振宇来说，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赵丽媛甚至没告诉他一声。
“可身体是她的，她有做决定的权力。”许愿并不觉得赵丽媛做错了。
她果决，勇敢，做出的是事发当下最适合她们母子的选择。哪怕那个孩子不会成为公司继承人，那也是她做出的选择。
“为什么？”这次轮到韩汐月问了。
在她眼中，隐约流露着欣赏。
“赵阿姨在公司没有话语权，即使股份都握在自己手里，大家真正信服的还是王振宇。”
从这场婚姻的开始，就错了。
“我虽然没见过赵爷爷，但他的想法是找个男人来帮助自己女儿。可他忽略了，如果把公司直接交给赵阿姨，事情会不会更好一点？”
如果能拥有话语权，是不是就会少了这些年的争吵？
“公司本来就是她的。”许愿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评价道。
拥有选择权的本身也是赵丽媛，只是她被习惯性忽视了。
她是怀璧的富家千金，只是恰好喜欢上了颇有能力的穷小子王振宇，而赵老爷子也误以为这个穷小子就是最容易被掌控的，能够作为傀儡的继承者。
没有王振宇也会有刘振宇李振宇，只是恰好是他。
赵丽媛的人生就这么困在恰好里，就错了这么多年。
“因为在公司和家里的大事上都被王振宇以权力倾轧，所以赵阿姨会格外想展现自己主人的姿态。刚才的事情必然在他们这些年的生活里反复出现。”
一旦赵丽媛这样说，王振宇也会更想证明自己是掌权者……这是一场恶性循环。
“夫妻间的矛盾日积月累，阿姨刚才也说了，王振宇还有退路。”
赵星失踪了，赵丽媛不可能再有孩子，亲缘传递的权力无法继续，赵丽媛唯一的靠山就是王振宇了。
那…
要是赵丽媛也恰好失踪呢？
又恰好遇上了9.15失踪案，被并案调查了呢？
韩汐月看向许愿，瞬间和她想到了一块去。
许愿赶紧拿出手机给吴警官打了电话。
“吴哥，重点调查王振宇！尤其是他的社交圈子，和他长期有大笔金钱往来的人，全都查一遍！”
“我现在解释不了太多，暂时只是我的猜想而已，找到证据就能证实了。”
许愿忽然庆幸，自己和韩汐月聊了这么多。
可能是这次破案的关键线索。
……
许愿前脚刚到家，就接到了吴警官打的电话。
“你让我查的有结果了。一个叫石强的人这五年来一直和王振宇有大笔金钱往来。”
“石强？”
吴警官声音低了低，“但他是个男人。”
许愿顿了顿。
王振宇是个同性恋？
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费尽心思除掉自己唯一的孩子？
“石强性取向正常，而且长得不像是能被王振宇看上的样子……他一直有个稳定交往的女朋友，今年就要结婚了。”
“那石强的钱花到哪去了？”
“我查查……”
吴警官正在银行查流水，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很久之后才回答许愿。
“他在京城买了房子，除了给自己父母和女朋友之外，还有一个叫石莹的，是他表妹。”
“查石莹，除了国内账户之外，还有他们的国外账户。麻烦吴哥带几个人跟我一起去一趟他那个别墅。”
……
石莹是个漂亮温柔的女人，年龄不小了，已经三十岁。
但因为保养良好，脸上胶原蛋白充足，完全看不出年龄感。
她坐在警察对面，一点都不慌张。
“知道我们找你是为了什么吗？”吴警官问。
石莹摇摇头，“我一直都遵纪守法，不知道是什么事。”
“王振宇认识吗？”他问。
“……我之前在振兆工作过，不过我是公关部的员工，和王总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吴警官拿出截图，“你表哥现在还在振兆，但我最好奇的，还是两个普通员工，真的能买得起这么贵的房子？”
京城的房价贵得离谱，吴警官工作多年还住在单位分的房子里。
振兆虽然是大公司，但员工工资顶天了也就两三万，而石莹能住这么大的别墅，没点额外收入说出来都是没人相信的。
石莹笑了笑，“吴警官，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喜欢绕圈子。”
“坦白来说，我确实有副业，靠自己这张脸吃饭，应该不丢人吧？”
这是她的私事，吴警官也无权管辖，因而只是摇摇头。
“是王振宇吗？”
“吴警官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和我在一起的另有其人，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我的银行流水，看看我现在花的钱究竟是王总的还是别人的。”
石莹一副不怕查的样子，看着吴警官，微微抬起了下颌。
三两句话说下来，吴警官反而成了无话可说的那个。
“话说回来，你们来找我，是振兆出事了？”
看她的样子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吴警官简单说了一句，“赵星消失了。”
石莹还有些茫然，“赵星？”
“王振宇的独生子。”
“哦哦，他一直都没来过公司，听说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料子。”
石莹坦然地聊了起来。
对赵家的事情她不了解，只是在公司的时候听人说了八卦而已。
“王振宇和你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交集了吗？”
吴警官还是十分怀疑。
“……吴警官，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嘛？”
“到点了，你还不去接儿子放学吗？”吴警官忽然换了话题，抬手看看手表，问道。
石莹这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了笑，“家里有保姆，不用担心孩子。”
她抬手撩了一下头发，因为动作稍大了些，许愿看到了她脖子上挂着的项链。
“你的项链很好看。”许愿忽然夸了一声。
石莹点点头，却抬手将它往自己的衣领里塞了一下。
“我记得，赵女士也戴了一条一样的。”
她不紧不慢，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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