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京城,天牢内。
“大将军,您一旦率军征讨南蛮王朝,我还是被关押在天牢内,怎么办?”
聂云生最大的依仗便是司马大将军,这也是他即便被父皇打入天牢,却丝毫不慌的原因。
但若是司马大将军离京,身在天牢中的他,处境就变得十分危险了。
他担心的倒不是性命之忧,而是对权利的掌控度,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毕竟没有司马大将军盯着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势力,那些阴险狡诈的老东西,指不定会利用他在天牢,司马大将军离京搞出什么幺蛾子。
身在天牢的他,无异于是粘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宰割。
“即便你想一直呆在天牢中,陛下也不会同意。”
司马大将军高深莫测的回道。
很多人都没真正看清夏京城接下来的局势,但手握大夏兵马大权的他,却看得最清楚。
看似强大无比的大夏,其实早就危机四伏了,这危机不仅是来自外部,更大的问题在于内部。
夏皇一直在为肃清内部的隐患做准备,召徐启入京,只是一个开始。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徐启竟然在永安城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恰好给了夏皇一个敲打所有人的借口。
聂云生被打入天牢,不过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会有更多的人,会相继被打入天牢,甚至斩首。
而聂云生能主动的认罪,等于是甘心去给夏皇当屠刀,夏皇岂会亏待了他?
只要聂云生耐住寂寞,不在天牢里搞事,等夏皇借机处理掉一批人,也是聂云生腾飞之日。
这才是司马大将军,亲自来天牢见聂云生的真正目的。
他是暗示聂云生,既然当了陛下的屠刀,就不要在有其他的心思,秩序耐心的等待便是。
换做别人或许会听不懂司马大将军的暗示,但了解司马大将军的聂云生,一下就听出了对方的暗示,顿时令他松了口气,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与此同时,大皇子府邸。
“太尉,我怎么感觉父皇,像是在利用老四针对我们?”
聂云风心生不安的问道。
他在朝堂上想要利用永安城之事踩聂云生,顺便对北凉王府示好,结果弄巧成拙。
尤其是夏皇并没有因此惩处于他,更是让聂云风内心惶惶不安。
于是在散朝之后,聂云风把赵山河一众人都叫到了府上。
其实不仅是的聂云风内心不安,赵山河这些人也都看出了不对劲。
按照他们的预料,聂云风趁机踩四皇子的时候,二皇子肯定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但二皇子以及他派系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进这件事中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二皇子的沉默,必然不是对四皇子心软了,而是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
眉头紧皱的赵山河沉吟片刻道:“眼下局势不是很明朗,最好的应对之策,殿下去找陛下请罪。”
他们所掌握的消息有限,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在有其他的动作,以免再次弄巧成拙。
从四皇子主动认罪可以看出,对方应该也是提前得知了什么消息,为平息陛下的怒火,才不得不以身入局。
大皇子在朝堂上公然维护徐启,是一步臭棋,不管夏皇在不在意,大皇子都应该拿出自己的态度,才能杜绝陛下或其他人,以后利用这件事对大皇子发难。
“太尉大人所言不错,以退为进才是破局的最好办法。”
“只能先委屈大皇子了……”
其他人对赵山河的话都很认同,纷纷出声附和道。
没有更好办法的聂云风,最后只能咬牙点头,再次和赵山河一众人商议一番后,急匆匆的进宫面圣。
同样的一幕也在二皇子的府邸上演,聂云宵在散朝后,便把丞相宋濂请到了自己府上。
“丞相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老大今日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借题发挥?”
今日朝堂上所发生的一切,可谓是一波三折,不是宋濂提前告诫他置身事外,恐怕他现在的处境也会和大皇子一般。
不过即便没有受到牵连,但看不透父皇意图的聂云宵,内心却有些不安。
以他对父皇的了解,定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个余江大动干戈,显然是借助此事做布局。
若是能分析出父皇的意图,提前做一些准备,必然能让他获得更多的权势。
“陛下心思其实我等能随意揣测的?”
宋濂挑了挑眉,淡声道:“二殿下做好自己该做的便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做的不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才是最稳妥的。”
作为聂云宵的鼎立支持者,宋濂一眼就看穿了聂云宵的心思。
别说他没有完全看透陛下的心思,即便是猜到了,也不能主动去迎合。
既然陛下大动干戈,势必会有人倒霉,这个时候参与进去,除了得罪人,不会有任何好处。
只有活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即便现在得到再大的权势,又能如何?
聂云宵哪里都好,唯独心急的性子,是最大的缺点。
“二殿下,你也别怪老臣多嘴,凡事不能太心急,稳中求胜才有机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这话宋濂不止对聂云宵说了一遍,但聂云宵答应的很好,转头就给忘了,宋濂不得不市场提醒一下。
诸皇子中夺嫡胜算最大的三位分别是大皇子聂云风,朝堂一大半的文官集团都在支持。
其次便是代表军方的司马大将军鼎立支持的四皇子聂云生,其在军中的威望很高。
最后便是他鼎力支持的聂云宵,在前面这两人面前,略逊一筹。
也正是因为比聂云风和聂云生弱,聂云宵行事才会心急。
但越是如此,不但无法超越前面这两人,反而还会被这两人算计。
若不是看聂云宵对他言听计从,宋濂早就放弃支持他了。
“丞相大人,我记住了。”
在宋濂的凝视下,聂云宵当即压下了各种念头,点头答应道。
他有夺嫡的资格和底气,正是来自于宋濂的支持,对于对方的话,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当着宋濂的面,都不能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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