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终于出了手术室
第64章终于出了手术室
好好学习,别多想了。”他眉头微皱,轻轻对着我说。
“我知道,谢谢。”我红着眼睛,盯着他的脸。
“嗯,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我没有理会,他迈开脚步,从我面前转身离开。我等的答案,他还是吝于给我。
我站在原地,他的背影在我模糊的眼眶中歪曲。他左手捏着自己的烟灰色外套,衣角处已经变干的泥水清晰可见。他走的很慢,两条腿似乎配合的很生涩,不像之前健步如飞的样子。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操场的拐角处,我把手中没喝完的奶茶顺手扔在了垃圾桶里,朝着女声公寓走去。
乔安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直接上了楼,回到寝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
这一天已经掉了太多眼泪,我不允许自己再哭。但是想到乔安,想到手术室里的爸爸,眼泪就像失了控的水龙头一样喷涌而出。
我拉上了自己床上的帘子,一个人躲在里面,不敢哭出声。
我想要健康的人,最终上了手术台。我苦苦盼了一年的那个人,毫无征兆的回来,毫无征兆的离开,不给我任何解释。
这一年,我都在等一个解释,却有这么难。
在迷迷糊糊中,我眯了一会,醒来时已经两点多了。急匆匆穿好衣服来到教室,果真如叶子所说的那样,班主任让我们在班里自己协商,自己调换座位。
因此班里一团糟,大家抱着课本走来走去。
“林芮!”叶子在靠窗的一个角落里向我招手。
我背着书包,走到她身旁,她示意我坐下来。
我惊讶的望着她,没想到她还真的愿意和我继续坐同桌,我笑了笑,坐了下来。
“为什么是我?”我看了她一眼。
“因为我习惯了!”她得意的笑了。
我喜欢叶子的真实洒脱,不做作。
我没有再说话,陷入自己的坏情绪里胡思乱想。同学们都换好了位置,班主任来给我们开开学第一次班会。
说白了就是一次动员大会,让我们把心从暑假的轻松懒散状态中收回来,快速的进入高三紧张的备考复习阶段。
大家哀叹,暑假明明还有一半,叫人怎么收心。
致中为了提高上线率,每一届的高三学生都要提前两个礼拜结束暑假生活,开始进入正式开学模式。
班主任开完班会,叮嘱我们晚上正常上晚自习,就离开了。
我和叶子坐在倒数第二排,后面坐着两个男生,刚进教室时我没有仔细看,这会才发现是吴亮和我们班另一个男生张宇鸣。
叶子和张宇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吴亮再看一本英语小册子,时不时插一句。我一个人坐着发呆。
吴亮和张宇鸣都是班里的前几名,叶子的成绩也还不错,只有我是个名副其实的学渣,坐在三个学霸中间不免有点不自然。好在若晴和南彤就坐在我和叶子的前面。
大家在教室一阵寒暄之后就散了,各自回了寝室,或者干别的。也不乏有人留在教室一直认真看书的,从开学第一天就毫不放松。
我却完全没有心思学习,一直想着手术室的父亲。
到了下午五点半,我再也忍不住了,给我哥打了电话。怀着紧张的心情,得到的却是失望的答案,我哥告诉我,我爸还在手术室。
从来没有过的绝望,从早上八点多进手术室,下午五点多还不出来。我的心脏开始突突狂跳,走在校园里,两只眼珠在和眼泪打架,我努力的不让它们流出来。
没有晚饭,没有回寝室,我上了天台,一个人也没有。
八月,雨后的黄昏清清爽爽,我在以前坐过的地方坐下来。看着天空放晴之后,瓦蓝天空中的一朵朵白云。
那天的天空真的蓝的醉心,白的彻底。我忍着眼眶的疼痛,一直坐到了上晚自习的时候。
由于只有高三的学生开学,致中的校园里显得很冷清,偶尔出现几个人。我看见了文文,她和李奥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进了教学楼。
突然想起自己也有些日子没见她了,也许她跟李奥和好了吧。
我坐在天台上,看着夕阳一层层褪去,被渐渐压下来的夜幕染上黑色,就拿起手机走下了天台。
没有再打电话问我爸的手术,我好像已经失掉了打电话的勇气。
我走进教室,所有人都已经在学习了。我拿出自己的课本,打开笔袋,也开始看书。
盯着一道题看了20分钟,我还是不知道,那道题的题目是在说什么。正在发呆之时,兜里面的电话开始震动,我吓得捂紧了口袋,看了看四周,没有人看我,我慢慢的掏出手机。
屏幕上清楚的两个大字“妈妈”特别显眼,那一刻说不上是欣喜还是害怕。
我握着手机轻手轻脚的走出教室,来到走廊尽头。
“喂,妈。”
“小芮,你爸出来了,别担心了。”我听见妈妈的声音,如释重负一般。
“真的吗?手术成功吗?我爸现在怎么样?”我急切的问她。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你爸的麻药没过,还在昏迷中。不过医生说了,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就好,妈,我爸醒了,你打电话告诉我。”
“嗯,小芮,你们啥时候开学呢?你在家一个人要吃饭。”“妈,我们今天已经开学了,我吃过饭了。”
“哦,我已经忘了。”
“妈,你们也要吃饭,不要熬坏了身体。我很好,别担心我了。”
“嗯,那你去上课吧。”
我挂断了电话,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我捏了捏紧紧攥起来的左手,手心里一层潮湿的汗。
把手机揣进兜里往教室走,内心一股莫名的紧张和力量混在而来。
坐在座位上,看着每一个认真学习的同学,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而出,我知道,不为别的,就为我以后会听爸爸的话,像他们一样努力学习。
叶子发现到我的不对,碰了碰我的胳膊,递给我一章纸巾。我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抬起头冲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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