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很疼很疼
第69章很疼很疼
粉碎性骨折，我想象着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痛，咬紧双唇不让自己出声。
突然想起那天在餐厅门口，他离开的背影，脚步那样生涩，我的心好像在狠狠的疼着。乔安，他凭什么所有事都瞒着我，自己一个人忍受这种非人的疼痛。
尽管我知道，就算他告诉我，我出了在他面前愁眉苦脸，以泪洗面之外，好像也别无用处。不过，至少不用用这一年去怨他，恨他。至少不用在重逢的时候恶言相向。
裴文芙接着发来了很多消息，都是些安慰我的话。“那他为什么会出车祸？”过了半天，我突然想起来。
“他好像去追他妈妈了，总之这件事乔安一直避而不谈，我们也不好多问。”
“那他，有没有做手术。”在问这句话之前，我已经用手机查了大腿左股骨折和粉碎性骨折。
“做了，听卫初说是做了。因为右手受伤，好长一段时间没法吃饭……”
“没有人照顾他吗？他的家人呢？”
“有，都在照顾他。都过来了，现在他好起来了，才回来见你。你也不要再多想了，他就是怕你担心才不跟你说这些的……”
“文芙姐，我觉得他就是个傻子。”
“小芮，我也是憋不住了，才跟你说这些。乔安知道了，肯定要怪我。”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也没事，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就自己看着做决断吧。反正，现在你还是以学习为主，千万不要辜负爸爸的希望，要考上好大学。”
“嗯。”我答应着她的话，心里只想着乔安喝完酒，趴在路边吐的样子。
我乱七八糟的结束了和她的聊天，试着给乔安发了条短信，他没有回我。
我躺在床上，一夜无眠。翻来覆去，满是乔安身上到处缠着绷带的样子。一定很痛，非常痛。
凌晨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就起床去上课了。乔安还是没有回我消息，我暂且以为他是喝完酒睡着了。
上课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把事情往坏处想。他喝完酒，会不会又出事，转念又赶快安慰自己，有肖诚看着他，不会有事的。
如此循环往复，一个早上过得很漫长，我几乎没和叶子说话，她说句话我也是魂不守舍，答非所问的。
终于熬到中午放学，有半天的假期。我想，这一回我怎么也要把他找出来。
刚下课，就回到寝室，打电话给他，他接了。
“喂。”他的声音迷迷糊糊，似乎还在睡觉。
“你在哪，我想见你。”我自己听得出自己的语气中的那份迫切。
“在家，有什么事吗？”他用自己一贯的清冷语调问我。
“有很重要的事，你起床后联系我，我在河边等你。”
“哦，嗯。”
我挂断了电话，来到卫生间换了套干净的衣服。等不及他联系我，我就装上手机，提前出了门。没有到秋凉的时分，天气还是有点温热。我怀揣着心疼和紧张，朝着凡城的河边走去。
来到桥头，往河边看了一眼，他还没有到。
我也不顾行人，一个人站在桥边，静静等他。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吧，我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从我的左侧走过来。
他已经换掉了昨天的衣服，重新换了一套衣服，都是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只是走路的时候不想以前那样流畅，我看着他步履缓慢的朝着我这边走过来。
有好几次我都有想要上前去扶着他的胳膊的冲动，但都被打消了。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不说话。
“下去坐一会吧。”我指着河边的长椅。
他看了一眼，点点头，示意我先走。
我突然想起他的腿，从桥上下去需要走台阶，我又开始懊恼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但又不知道怎么收回。只得顺着他的意思，走在前面，一层一层往下。
我尽可能的放慢了速度，缓缓的走完一层又一层，他跟在我后面。我想回头看看他，走台阶会不会很费劲，又怕让他尴尬。
从台阶上下来，我转过来看他一眼，已经走完了最下面的一层。
我没说话，朝着我们之前坐过的那张长椅走去。正是中午，河边没什么人，我大大方方的走到椅子前面，掏出纸来擦了擦，让他坐下。
“你的腿……还疼吗？”我们俩并排坐在椅子上，半天都不说话，最后我打破沉默，开门见山的问他。
“啊？什么？”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眼眶红红的，盯着他的大腿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他的胳膊，他穿的长袖，我看不出伤口来。只看得见他的右手上一个豆粒大的伤疤，我记得以前是没有的。
“乔安，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说着，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什么啊？你……”乔安说着在兜里摸东西，半天他左手从兜里拿出纸来递给我。
“别哭了，你怎么了？”他边递纸巾边对我说。
“我说，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瞒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
“什么事啊？去法国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之前决定的太仓促……”
“乔安，什么法国，你真能编？你去法国出的车祸吗？”我提高了音量，打断了他的话。
他回过头，惊讶的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半天，他说：“什么车祸，你胡说什么呢？”“行了，你别装了。敢不敢把你的胳膊给我看看？”我说着就伸出双手，去卷他的袖子。
乔安一把握住我的手，站了起来。我不依不闹，另一只手去撩他的袖子，他捏着我手腕的手用了点力，我失去重心往他怀里倒，原本打算卷起他的衣袖的手重重的握住了他的胳膊。
紧接着我听见他唏嘘一声，我好像碰到了他的伤口。
我迅速松开自己的手，看着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变得平和，我知道他是装出来的，一定是捏疼了他。
“对不起，是不是很疼？”我小心翼翼的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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