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还债的日子
第103章还债的日子
一个礼拜后，我东拼西凑了一万块，抱在怀里，拿到西门口的存款机那里，把钱存进了那个账户。
我走出银行门口，微弱的阳光洒在身上，刺得眼睛生疼。
我在我妈那里要了3000块生活费，在我姐那里借了2000，声称自己要报个司考补习班。
文文叶子她们都没有闲钱，她们俩和灵儿、若晴一起凑了2000，我知道南彤一直在生病，没有向他借。剩下3000块没办法，毛冰和谷珊，碧彤还拿了她男朋友1000，最后凑齐了10000块。
一万块钱，对那一刻的我来说，沉甸甸的。
我去学校边的超市买了一篮水果，去了那个小摊。白天店里有很多吃饭的人，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都很忙。
我放下果篮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帮老板娘摆好各样碗和筷子。
她把我拉到一边，让我小心自己的手。其实我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绷带都拆掉了，只剩下几块创可贴。
我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眼眶红了。没想过青州街头的陌生人，会对我这么好。
看着外面的客人慢慢少了下来，老板娘拉我坐下来，拿过来水果叫我吃，嘘长问短。
老板一家是从外地搬过来的，还有两个分别在上小学和初中的小孩，他们白天照顾生意已经够忙了，晚上还要看孩子写作业。老板娘说那天晚上，她在后面看孩子写作业，老板在前面招待店里的客人，因为我们先付了钱，所以一直没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直到毛冰哭着喊人出去帮忙，她们才冲出去，发现了瘫坐在玻璃渣中的我。
“姑娘，以后别这样糟践自己了，能有啥事过不去呢！你父母看到了会很伤心的。”
“嗯，谢谢大姐。”我看着她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喊她阿姨的。
她看我一眼，也友好的笑了。
他们留我吃了饭，才跟他们告别，回了学校。
我欠了一身的债务，总感觉自己如蒙大雾，看不清方向。
我想堕落，却没有资本了。再也不想提起乔安，只想忙着凑钱，还钱，解决吃了上顿下顿不保的生活。我去电影院应聘了检票员的工作，s大附近的电影院里面，每天都是进进出出的大学生情侣。触景伤情，每天晚上十点多才能下班，最后我辞职了，揣着几百块的工资，走出了那里。
接着又去了一家辅导机构应聘英语教师，低空飘过了面试。
负责人交给我一个有8个学生的小班，本来说好的英语老师变成了全科老师。语数外三科全包了，每天下午放学过去，辅导学生两三个小时，甚至4个小时。我算了一下，一个学期下来，我可以拿到4000块。
一个学期，这对我来说太久了。在和负责人的商量下，她又给我开了一个周末英语加强班，跟着她打广告，去附近的小学门口招生，招够了一个小班。我每周末都去给小升初的孩子上英语课，这样下来又能增加一千左右。
辅导班每天有大量的练习题和试卷需要批阅和讲解，渐渐我的时间被挤满了，不再有机会去想乔安。
只剩下每天晚上从辅导班出来后，拖着疲惫的大脑和双脚，偶尔想起那个曾经对我好过的人。
大三的专业课已经不多了，碧彤她们几个着手复习考研了，我还在那一万块钱上挣扎。
于是接了几个临时发单的活，在没课的时候去发，周末的早上去发单，下午去辅导班。这样的生活几乎循环往复了我整整一个学期，到期末的时候，我推掉了发单的活，熬在寝室写学年论文。
在一个窝在寝室写论文的下午，突然有个显示北京的陌生号码打电话给我，我犹豫了一下就接了起来。
“喂，你好！”
“喂，林芮。”那边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
“你好，你是？”“我是楚嘉石，好久不联系了……”
“哦，是你呀！”
“嗯，过得怎么样？”
“还好了，你呢？有没有准备考研？留学？”我曾经听叶子说起过，他有出国的想法。
“还没有决定，你呢？最近忙什么？”
我看了看眼前的旧式电脑，“最近赶学年论文呢！我没什么打算……”我感到几分愧色。
“哦，那得好好写。你最近还好吧！”
“嗯，挺好的。”我说着自己对自己点了点头。
“那就好。这世上，总有人看得见你，所以，任何时候都要对未来充满希望！”
“嗯，哈哈，你说什么呢，哈哈……”我嘻嘻哈哈的笑着说。
“对了，我的电话号码，你想存的话存一下，暑假回来去聚聚。”
“嗯，好。不过今年暑假我不打算回凡城了，你们好好玩！”
“不回了？要实习了吗？”
“嗯，差不多吧！打算找点事做。”
“哦，那也好……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他顿了顿，说出了后面两句。
“嗯，谢谢。”
……
我想了想，世界说大真大，和楚嘉石一别，就是三年了。尽管每次寒暑假都回凡城，但是有些人，刻意不见，或不刻意去见，也许真的就杳无音讯。
就像乔安，刻意不想见的人，好几个月，杳无音信。
暑假的时候，她们三个都回了家，我还了碧彤和她男朋友的钱，还了叶子和灵儿、若晴的。剩下我姐的2000和毛冰、谷珊还有文文的2000，一共4000。
我照例去了原来的辅导班，他们的暑期班正常上课。
青州的炎炎夏日也不是吹出来的，我买了根老冰棍，撑着那把已经老旧的太阳伞，步行去了辅导班。
刚刚走进院子，我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在一群小朋友中间，拿着几只纸飞机，在阳光下飞来飞去。一群小学生围在他周围，也不嫌太阳毒辣，高兴的喊着老师。
假如我能回到这样天真的年岁，我一定会珍惜我人生当中的每一段时光，把走弯了的路，都重新走好。
我扔掉吃完的冰棍的木棍，合上了伞，向后面的教室走去。突然发现，被小孩围着的那张面孔有点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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