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大门口两盏喜庆的大灯笼格外引人注意,相比较于卫家的热闹,诺大的国公府却比较冷清。
满星和卫承启到国公府时,国公爷,殷霄,虞氏,殷香萱,殷淮都站在一颗老树下,而小公子殷景澄则抱在树杆上。
“你给我下来。”殷淮手拿军棍,脸色难看的看着景澄。
“你不打我,我才下来。”殷景澄死死的抱住树杆,他那些话哪里说的不对了?他就是要帮着太子殿下做这些事,看到卫承启时,目光一亮,大喊道:“姑姑,承启哥,我在这儿。”
满星微囧的看着爬在树上如同蝉抱树的殷景澄一眼,朝着国公爷行了一礼。
卫承启来了,虞氏轻扯了扯女儿的袖子,示意避嫌,她也会陪着女儿的。
殷香萱轻咬了咬下唇,朝着满星行了小礼后跟着母亲离开。
“你姑和承启来了,可以下来了吧?”国公爷气呼呼的瞪着这个不肖孙子,大过年的,年夜饭都不让人吃了,真是要把他气出病来。
“祖父,您和爹爹都离开这里,我要是下来了,你们三个联手,我打不过。”殷景澄用脚指了指他们俩人。
见父亲被气青了脸,殷霄看着头疼:“爹,您别生气了,景澄长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既然承启来了,先让他们俩个说说话。”
“他们说话?这件事他们都是参与者?”国公爷气道。
满星目光一动,参与者?难道是因为七皇子的事吗?
国公爷被殷霄劝着离开。
园子里只剩下了殷淮,景澄,满星,卫承启四人。
殷景澄这才利落的爬下了树,一爬下来就躲到了满星的身后:“姑姑,您得护着我,我不过就是说了句七皇子的事我没做错,叔叔就要打我。”
“你还说你没有做错?”殷淮握紧手中的棍子,目光痛恨又失望的看着这个从小疼爱到大的侄子。
果然是因为七皇子的事,这事还没过去吗?满星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没错,贤妃一死,七皇子肯定要报复太子表舅,不是现在以后也肯定会,现在饶过他,会成为日后的麻烦。而且在皇觉寺,他还挟持了姑姑的,姑姑,你当时肯定很害怕吧?”殷景澄道,七皇子的事他跟叔说不通,姑姑是当事人,有她在就比较好说话了。
卫承启看向娘,在这件事上,娘也跟他说了她的看法。
“那时姑姑确实很害怕。”满星点点头,被刀架在脖子上,能不害怕吗?
“叔,你听。”
“你还不知悔改?贤妃已死,七皇子被一箭射死,你与七皇子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你在算计他时,就一点伤感也没有?”七皇子事件,皇帝和几位重臣无比震惊,父亲,他和大哥殷霄把所有的事都推在了七皇子要夺太上皇遗诏造反上,把太子,卫承启,景澄撇的干干净净。
他知道夺嫡之路的残忍,可这三个孩子在这件事上太过杀伐血腥,就连身经百战的他都觉得胆颤。
“我当然会难过一些,可从小到大,昭盛总是在我耳边说皇后与太子的坏话,那时太姑奶奶还在世,我忍着,后来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太姑奶奶的孩子,又那么坏,我当然要立场分明。”殷景澄道。
满星明白了殷淮所想,景澄年纪小小就知道斩草除根,一旦这样的想法成形之后,日后怕变成一个生性残忍的人,就如她对承启的担心。
“七皇子那几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呢?”殷淮手中的军杖越握越紧,目光中闪过一丝隐痛,脑海里闪过十多年前的灭门惨案,丁府最小的孩子刚刚出生不过五个月。
“那不是我和承启哥的意思,是太子表舅要这么做的。”殷景澄对上叔叔的目光时,声音低了几分。
离开皇觉寺后,满星没有再问七皇子的任何事,此刻殷淮说起,那几个孩子想来也是没有逃过,叹了口气。
殷淮突然出手,直接把躲在满星身后的殷景澄抓了过来,军杖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打。
“啊——啊——”殷景澄惨叫两声。
“不许叫,站好。”殷淮厉声道。
“姑姑,承启哥。”殷景澄泪流满面的求救,还真的是一动也不敢动。
满星觉得头疼,人家管自个的侄子,她这个表了几表的表姑好像不太好出面说什么吧,再者,教训一下也有必要。
卫承启面色如常,在心里默默数着军杖数到了十下后正要开口,听得殷景澄哭着道:“小叔,明明当初我帮着太子表舅时,你什么也没有说,为什么我帮着太子表舅对付七皇子,你却要打我?”
殷淮停下了军杖,看着哭的眼泪横流的小侄子,沉痛的道:“因为我经历过‘残忍’带来的痛,不想再让那些无辜的人再受到这样的痛苦。因为权是造福,而不是造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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