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是在颠簸的路上睡的,天方亮时,马车终于来到了战场。
战旗猎猎之下,士兵们每个人脸上都神情沉重,偶尔的交谈声都带着压抑。
卫承宽下马正要往主帅帐去时,余光发现了满星,以为眼花了,大步来到满星面前时才发现没看错人:“老乡?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要去找亲人吗?”
满星正将包袱从马车里拿出来背在肩上,听到声音转身,看着眼前这张刚毅威严但依稀还能见到以前那宽厚影子的面庞,温声道:“我的亲人就在这个战场上,我想去看看他们。”
“你亲人也在这里?这儿如此危险,你一介女子能做什么?”卫承宽蹙眉,觉得老乡的胆也太大了。
卫承宽话音刚落,三名暗卫出现在了卫承宽的面前行了礼,其中一人道:“承宽将军,我等奉主帅之命护着未来主帅夫人的安全,您不用担心。”
看到暗卫,满星讶异,什么时候的事?殷淮并没有跟她说派了暗卫护着她。
“未来的主帅夫人?”卫承宽吃惊的看着满星,他在见到这位老乡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不不,老乡来表舅的营里还不到半个月吧?怎么就成为了未来的主帅夫人?
表舅不是喜欢的是他娘吗?至今也没有忘了娘啊,太突然了。
“你要小心,”满星不知该如何跟承宽解释,也解释不了,只关心的看着他:“身体要是有不适的时候一定要马上来找我。”
“什么?”
“明白吗?”
“为什么要找你,你是大夫吗?”对上老乡眼中的担忧,卫承宽心里还是挺感动的,毕竟也就一面之缘,可疑惑太多了。
“你只要记住就好。”满星心里记挂着老二和殷淮,跟卫承宽说完这话后就朝着主帅帐篷小跑而去。
殷淮的帐子是最为显眼的,很快就能找到。
满星要进帐篷时,守卫一见是满姑娘,道:“满姑娘,将军不在帐内,他带着人去了战场清理。”
“那相爷呢?他的营帐在哪?”满星左右打量。
“相爷染了瘟疫,如今在瘟疫区。”
“你说什么?”满星心里一惊,不是说没事吗?
紧随而来的卫承宽一听二弟也染了瘟疫,焦急愤怒的道:“承启染了瘟疫?不是告诉过你们一定要护住相爷的安危?”
一见承宽将军发火,周围的侍卫赶紧跪在了地上。
“将军。”见将军要前往瘟疫区,随行侍卫将他拦住:“您不能去,请将军以大局为重。”
“让开。”卫承宽将士兵推开。
“将军?请将军以大局为重。”士兵跪在了卫承宽面前。
“请将军以大局为重。”周围的士兵齐声道。
“那是我二弟,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我在娘的坟前发过誓,这辈子一定会保护好二弟和三弟,军营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主帅和三名大将军,若我出事,他们自然会管你们。”卫承宽说完,一手将拉住他的士兵提起丢了出去。
听着承宽这话,满星心里既是欣慰又是难过,心里复杂的很,做为将军,他不该丢下他的责任,但做为大哥,他做的没错。
瘟疫区离军营有些远。
满星见承宽翻身上马要奔去,走到他面前道:“将军,和我一起坐马车过去吧。”
“胡闹,你去做什么?去送死吗?”卫承宽这会一心挂念着二弟的安全,没心情管旁人,对那跟着老乡的三名暗卫道:“既是未来的主帅夫人,你们就要为她的安全考虑,将她带回主帅营帐,不许出来一步。”
“是。”
“我的亲人也在瘟疫区,我有办法治他们的病。”满星拉住了卫承宽,坚定的道:“我们一起去。”
“荒唐。那是瘟疫,不是儿戏。”卫承宽觉得这个老乡过于古怪。
满星拿出殷淮的令牌,对着三名暗卫道:“都不许拦我。”没再看承宽一眼,直接上了马车。
卫承宽见状,上前就要将人打晕,哪知道这手还没碰到她,这女子瞬间扣住了他的命脉,一个转身身影已在他身后,她的另一手扣在了他的脖子上,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这手中若是有剑的话,你的脖子已经搬家了。”
卫承宽一愣,这动作好熟悉。
马车一路朝着瘟疫区飞奔而去。
马车内,满星任承宽打量,她知道他心里对她有很多的疑惑,甚至是似曾相识,豫州之战结束后,她好几次在一家人面前洋洋得意的告诉他们,她是用什么动作在后面捡漏的,方才就是她常用的经典动作。
一柱香的时间后,俩人来到了瘟疫区,这儿所有的士兵和大夫都用布包着脸,不时的在焚烧着一些衣物,还能看到好些老百姓,还有老百姓被抬来,也有死在瘟疫下的士兵和老百姓被抬走焚烧。
士兵领着他们来到了相爷的营帐里。
卫承宽奇怪的看着这个老乡,不去找她的亲人怎么先来承启这儿了?
一进帐子,草药的味道与烟味扑鼻而来,满星差点被这味儿窒息。
当见到躺在床上,苍白着脸一动不动的人时,卫承宽和满星的心都一沉,如果不是他的呼吸颇为急促,剑眉时不时的轻蹙,真以为人已经不行了。
卫承宽着急的喊:“承启,大哥来了。别怕。”
满星无奈的看了老大一眼,大哥来了有用吗?还是怕的啊。又心疼的看着痛苦的老二,老二何时如此脆弱过?连个小病小痛也没有,用手探了探老二的额头,烫的吓人,赶紧打开包袱拿出里面的消炎药,一颗米粒大小的白色药丸,这些消炎药是消全身炎症的。
“去拿碗水来。”满星对着侍卫道。
很快侍卫将水拿来。
满星想撬开老二的嘴丢药,哪知道不管怎么用力,老二嘴巴就是闭的紧。
“你要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卫承宽怒道。
“这药能治他的病,你别愣着,扶他起来,撬开他的嘴。”满星并不生气,仍旧温声道:“他都这模样了,我还能下毒害他不成?赶紧的。”
卫承宽狐疑的看着她,想到承启曾说过这女人可能是细作。
“卫承宽,你在胡想什么?我知道你二弟二股间有颗痣,也知道你九岁时尿床的事。”满星见大儿子眼中戒备甚至隐有杀意,气的喝道:“愣着做什么,扶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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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结束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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