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峰回路转(中)
“不了,我不渴,也不饿,您先吃!”
陈婉婷抓起汉堡,自顾自的吃起来。我坐在她的旁边,就这么静静看着。几次脱口而出的话,不知怎么去说。
等她吃完,我先一步将包装袋收起放进垃圾桶。
陈婉婷说了一声谢谢,就冲着门外喊:“曼颖,会议在几点啊?”
女助理开门进来,瞄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十点,还有半个小时。”
陈婉婷点了点头,继续坐回位子上工作。
我双手紧张的搓着,脑子一片空白。在门外设想过无数个见到她之后的开场白,现在一个都用不上了。
“那个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就先离开吧!”
助理曼婷在一旁喊我,着重在事情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感激的看她一眼,起身对陈婉婷说:“陈经理,对于那天的无礼,我向您道歉。”
陈婉婷没有抬头,语气平淡的说道:“你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我,有些强人所难。如果你是想向我道歉,完全没有必要。”
“不不不,其实,我是想请您吃顿饭,不谈工作。上一次因为我的鲁莽,您也没好好的吃一口。”
“那这个我来安排吧。”助理曼颖接过我的话茬,眼神示意我出去。
走廊里,曼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说:“说说吧,你和我们家经理什么关系?”我愣了一下,“什么什么关系?”
“别装傻了,这二十天我都看在眼里。你每天蹲在我们公司楼下,经理一看到是你的电话,要么不接要么让我接。而且每到下班的点,开始走起了后门,就是不想看到你。”
“那么我被门卫大爷拦住,也是陈经理授意的?”
曼颖一摊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喂喂喂,别转移话题。”
“我们没什么关系,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带着一股子火气,本以为,这些日子的碰壁是每个职员都必不可少的历练,闹了半天,是陈婉婷故意整我。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不就是当时没有给足她面子,至于如此小肚鸡肠。
“哎,告诉我你电话,我晚上好给你说地方!”我没有理会她,气呼呼下楼,打车回厂子。
采购部人员很冷淡,擦肩而过只是寒暄的点点头。
岳光祖在泡茶,见我回来了,笑着问我有什么成果。
我把陈婉婷怎么对待我告诉了他,岳光祖听完哈哈大笑。
“师傅,我被折腾了二十天,还要应付咱那变态的经理,你还有心思笑话我!”
岳光祖放下茶杯,“我的傻徒弟,怎么那么实眼子呢。记住了,你要学会看事物的本质。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听到的,要去辨别你看不到和听不到的。”
我摇头,“您说的我听不太懂。”
“那我问你,之前那些人进去之后,出来是什么表情?”
“灰头土脸,很沮丧。”“你呢?”
我摸摸鼻子,他这么一说,我的火气消了半分。
“你以为谈生意见个面吃个饭就妥了,人心隔肚皮。我们在选择商家的同时,他们同样在考核我们。竞争力激烈的今天,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只有找对了人,表出了诚意,才是最佳的合作。”
我若有所思,岳光祖的话,总能点中我的软肋。
他拍拍我的肩膀,继续说道:“师傅是看好你的,陈婉婷这一出,你换个想法。正因为你能坚持下去,所以她才会对你另眼相看。当中除了毅力和决心,还有些东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但这也只代表你走了第一步,之后该如何做,怎样让她在合同上签上名字,你要多下点功夫想一想。”
我呼了口气,直说太难了。岳光祖附到我的耳边,小声说:“有伺候我们花总难吗?”
……
下午五点,曼颖打来电话,还是定的之前的那家酒店。
我摸摸口袋里的银行卡,心里疼得嗖嗖的。
下班点,岳光祖见我发愣,问我怎么了。
我把窘况告诉他,他笑着说:“请顾客的钱,有发票公司是报销的。”
“找谁报?财务吗?”
“先让花总签字,然后再递交财务。”
我的脸色难看下来,指望花想容,她恨不得我饿死才对。
这次不止陈婉婷自己来,还有她的助理曼颖。
落座后,我点了菜要了酒水。酒刚上,我就倒满一杯端起来,对陈婉婷说:“陈经理,这杯酒,当是我为以前的事情谢罪了。”
还没喝,陈婉婷就拦下了我。
在办公室,她是那么的一板一眼,不苟言笑。到了饭桌上,她的笑容多了一些。
“你可别,慢慢喝就成。我可不想扶着一个走不动道的醉鬼出门,太丢脸了。”
我脸顿时红了,尴尬的坐下。
“要说道歉的是我,把你拦在门外二十天,是我不对。”
陈婉婷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别别别,您可别折煞我。我明白您的用心,如果连这点考验都坚持不下来,那就愧对您对我的厚爱了。”
曼颖捂着嘴笑着说道:“哎呦喂,还学会恭维了,不错不错,有长进。”陈婉婷瞪了她一眼,曼颖立刻老实下来,冲着我调皮的吐吐舌头。
“小林,我很看好你的潜质。说实话,这一行干的时间久了,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太多,有的面和心不和,有的是阳奉阴违,甚至有的今天签了合同,明天就能以各种借口毁约。像你这么纯粹的,已经很少了。”
我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您过奖了,我就是一个愣头青,啥也不懂。”
“或许吧,你到目前的所作所为,都没有让我反感的地方,反而,我很欣赏你。我和腾飞的这份合同,对你来说很重要吧。我可以与你签约,但有一个附加条件,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
我一听有希望,忙问陈婉婷什么条件。
“曼颖再过一个月就要赴美国学习,助理的位子空缺下来。我想让你做我助理,传媒公司与各行各业都有交道。在我这边,你学习的速度比在腾飞要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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