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画风清奇的场面
大理寺公堂。
“传楚家嫡女楚倾月上堂。”
公堂上，主持案件的大理寺卿霍安坐在公堂正中央，头上高悬着正大光明四字牌匾。
公堂门前也聚集了不少人，由于案件性质特殊，楚天雄一案公开对外审判。
大堂上除了大理寺的人和门外看热闹的人外，便是楚倾月，跪在地上带着枷锁的楚天雄，以及为七名孤女少女伸冤的中年状师张子杰。
张子杰的名头在萧国可以说是鼎鼎有名，多少无辜的冤假错案在他手中沉冤昭雪，人称罪案克星是也。
“楚倾月，你明知你父亲犯下此等丧心病狂的之事还要违背良心翻案，你可知那七名无辜的少女本就无父无母，如今又含冤死去，大人！”
一袭灰色长衫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八撇胡男张子杰并不给楚倾月说话的机会，双手抱拳一副痛心疾首神色诉说着楚天雄条条罪状，声情并茂，听的人心中也升起一股怒气，恨不得冲上公堂撕碎了楚天雄。
“七名花季少女惨死在楚天雄恶魔之手，只求上苍还一个公道！”
不得不说，张子杰这人不做传销头子可惜了，字字句句让人声泪俱下，轻易就能扇动着吃瓜百姓的情绪。
“杀了楚天雄，为无辜少女报仇。”
“杀了楚天雄，为民除害！”
“杀了楚天雄，替天行道。”
一句又一句所为的正义之言回荡在大理寺公堂的每一个角落，即便是大理寺侍卫拦着，百姓们手中的鸡蛋烂菜叶子还是不断地砸在楚天雄的身上。
“楚倾月，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证据好抵赖的。”
不是张子杰小瞧楚倾月，一个小小的楚倾月压根没入他法眼。
楚天雄一案他胜券在握，就算楚倾月有通天的本事也注定败北。
“怎么，没话可说了么？既然你已经无话可说了，那此案也不用再审下去了。”
张子杰目光中藐视一切的高傲让人楚倾月笑了起来，众人视线中，只见一袭蓝色长裙的曼妙女子一步步走向公堂中央，起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的落下！
啪的一声，脆响的巴掌声清晰的回荡在众人耳边，一道红肿的巴掌印清晰的浮现而出张子杰的右脸颊。“逼逼完了么，逼逼完了就把腚闭上。”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张子杰懵在了原地，回过神来之时，眼中怒火蹭的一下子浮现而出。
他堂堂萧国第一状师，竟然在大理寺公堂上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楚倾月，你竟然敢打我，有本事你再打我一个试试！”
啪——
又是一道清脆清脆的声响落下，楚倾月第二巴掌落在张子杰的左脸上，这一巴掌的力道异常的狠绝，打的张子杰转了一个圈。
“试试就试试，打你我还要挑日子么，你们几个将尸体抬上来。”
不再理会张子杰，楚倾月示意侍卫将七具尸体抬上公堂，随着七具担架出现在众人面前，那腐烂的味道浓郁到了极点，熏得人差点将隔夜饭都吐出来。“诸位应该都知晓我爹爹和七名少女之间的案件关系，两名老者也做了证词，证明当日确实是我爹在花船作案并且将七名少女扔下河溺死。”
楚倾月梳理着案情，所说的事情都是众人知晓的。
“我先来说说几个疑点，第一，人活着被推下河的时候会挣扎，泥沙必然会入口入鼻入肺部，我检查过了，七名少女口鼻之处的泥沙几乎微乎其微，所以，定然是死后被推入河中。”
“其二，正常人在晚上光线不足的情况下都难以看到十米外的事物，依照两名更夫老者的口供，他们至少距离花船四十米的距离，试问两名更夫都是六十岁以上高龄的老人，是如何在夜间光线不足的情况下看清楚四十米之外的事物？”
“其三，案发时正值夏季，花船客流量巨大，为何单单一艘花船停靠在我爹爹经商归来的必经之地，很显然，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要置我爹爹于死地。”
“第四，也是证据最关键的一个环节，既然说我爹爹奸杀七名少女将其推下河溺死身亡，那敢问诸位，为何七名少女仍是完璧之身？”
四个证据，但凡稍微留意一下都会察觉到其中的端倪，偏偏一个个都是睁眼瞎，强行陷害栽赃，不知情的人跟风喊打喊冤，知情的却要借势造势成就自己的名声。
“信口胡诌，这些都是你一派之言，谁会相信你一面之词！”
缓过来神的张子杰正巧听到楚倾月说的这几个疑点，想要上前反驳的时候，却被公堂上的七具尸体吓的步步后退，连忙捂上口鼻阻止恶心的腐臭味，这才没当场吐出来。
“你这些都是伪证，谁知道你是不是买通了证人，再说你有何证据证明七名少女不是被奸杀溺死的。”“你特么傻X么，我买通证人有个鸡毛用，至于着七名少女是不是完璧之身，只要找个稳婆验证便是。“
楚倾月一边骂着张子杰傻X一边先开了其中一副担架上的白布，经过几天的放置，少女尸体已经高度腐败。
当白布掀开的那一瞬间，看热闹的众人是再也忍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来，本就腐臭的空气更是混杂着不可描述的气味回荡在众人鼻尖。
“楚倾月，你这是做什么。”
霍安强行压制着呕吐的冲动，看着楚倾月从背包中拿出一把匕首蹲在尸体身侧闻其缘由。
“解剖尸体。”
在解剖之体前，楚倾月朝着七具尸体鞠躬，心中默念着要为七人讨回公道，随即才下手剖尸。
众人面前，只见一袭蓝衣少女蹲在尸体身侧，手中的利刃熟练的划过尸体苍白腐败的肌肤，戴着手套的手又将尸体的肺部从身体中掏了出来，展现在众人眼前。
“张子杰，睁开你狗眼看清楚，肺部中并未找到任何泥沙，证明这些少女是死后被人扔入河中。”
“那也是你爹爹在行凶后将他们抛尸河中，这一点不足以证明楚天雄不是杀人凶手。”
捂着口鼻的张子杰仍旧控诉着楚天雄是案件真凶，狡辩着楚倾月说的这些证词都是无稽之谈，就算是肺中没有泥沙又怎么样，人还是楚天雄杀的。
“我真怀疑你这萧国第一状师的名头是不是花钱买来的，证词我已经懒得再重复了，所有证据结合在一起足以证明楚天雄不是杀人者，真凶另有其人并且在杀了人之后栽赃陷害我爹爹。”
给众人展示了尸体的肺部后，楚倾月将肺重新放回了少女的身体里，并将切口缝合，但身后的张子杰还在煽动着百姓的情绪，指正楚天雄才是杀人真凶。
不过，围观的群众已经开始动摇了最初的想法，难不成这一切还真与楚天雄无关。
尽管大理寺侍卫将七具尸体抬了下去，但弥漫在公堂上的复杂味道依旧不减。
“楚倾月，凭借这几点确实可以洗清楚天雄的嫌疑，但你记得答应过本官只有找出凶案的真凶，本官才可释放楚天雄。”
一句话，找出凶手霍安便会放任，找不出凶手，楚天雄仍旧是案件的嫌疑人之一。
“呵！霍大人放心，我楚家嫡女说到做到，既然答应了大人便会为大人分忧解难。”
她就知道大眼仔这孙贼一定会搞事儿，还好她留了一手。
“七名少女死因不在溺水身亡，当然也非我爹爹之手，而是一种毒，这种毒少量可麻痹神经让人沉睡，剂量大可致其窒息而死且药物沁入心脾之时会在死者的是身上留下淡淡的异香，且每一个中毒者身上都会留下痕迹，只需要将七具尸体冰敷，身体便会遍布红色的斑纹。”
至于中毒与否，找个会医术高的医师就能证明。
“中毒？何种毒？”
“风花散，产自西域且产量极少十分贵重，每一笔销售都有详细的记录，大人只需调查萧国都城近些日子销售的风花散，便可顺藤摸瓜找出案件真凶。”
凶手能舍得本钱购买风花散杀人，想必定有来头，而且势必要置楚天雄与死地。
而且在说到风花散的时候，楚倾月余光看到张子杰面色大惊，虽然极快的消散不见，可那眼神中的慌乱却是无法掩盖的。
这让她有些不解，难不成张子杰早就知道风花散的存在，只是认为她找不出这个证据？
根据楚倾月提供的线索，一个时辰的时间，大理寺以最快的效率搜集着关于萧国都城风花散买卖的详细记录，其中并无楚天雄的名字，并且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与楚家一直敌对的商贾之家张家。
最有意思的是，公堂上为七名孤女伸冤的状师张子杰便是张家之人，而在大理寺侍卫收集到证据之后，张家来人送了一封信，张子杰在看到信后眼中慌乱的神色转变成面如死灰。
啧啧，这就很有趣了。
……
三王府。
“王爷，大理寺已经结案了，楚天雄当堂无罪释放。”
烈风禀告着楚倾月的动态，将公堂上一举一动描述的清清楚楚，并且着重的指出楚倾月在解剖尸体取出少女肺部时候的毫无恐惧的神情。
说实话，他一个大老爷们看着都犯恶心，寻常的女人看到尸体都会吓的瘫坐在地上，反观楚倾月不仅没有害怕，还亲自上手从尸体上取证据。
回想起当时的画面，烈风还是有些反胃。
“张家真凶已经伏法认罪，不过幕后之人仍逍遥法外。”
说到这，烈风心中意思不解。
“王爷，卑职有些不明白，楚家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能让十大家族的人惦记，甚至不惜牺牲张家？”
书房中，萧玉珩双手附在身后，一袭白衣背影如仙一般出尘绝世，只是那双丹凤眸中上扬着的笑意让人浑身颤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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