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接近真相
这边面刚刚吃完，桑华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濯看了眼婆婆，起身同齐毓一道出了屋子，“怎么了？”
桑华开口，“爷，我刚刚在附近发现了郡安王府的人，应该是跟着王妃一路过来的。”
齐毓蹙眉，“郡安王府的人？又是我那姨娘和妹妹的？”
“是啊，我说你到底跟她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们这么死盯着你不放，感觉巴不得你快点死。”
齐毓若有所思，“是啊，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齐文秀的做法她勉强还能理解，可苏红锦她就理解不了了。
她和三个兄长一样，都非她亲生，可为什么苏红锦唯独想置自己于死地，难不成是想急于掩盖什么？
可是她究竟知道什么让苏红锦都如此害怕的秘密？
齐毓抽丝剥茧，闭上眸子开始回忆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
突然，她睁开眼睛，想到了苏嬷嬷的死。
“难不成是我娘？”
沈濯挑眉，“嗯？”
齐毓心中的猜想逐渐变得清晰，“我怀疑，苏红锦这么着急想要搞死我都是因为我娘。”
“先前我从道观被接回来后，正好碰上了苏红锦要对我身边一个丫鬟下死手，显然是想趁着我回来前将人灭口。”“我后来问过蝉衣，她说她也不记得什么，但她有一次偶然和我提起过，我娘当初的死太过蹊跷，她们都说我娘是突然染了恶疾，然后暴毙而亡，可是在我的印象里，我娘身子一向康健，好端端的怎么会突染恶疾呢？”
沈濯很快就明白了齐毓的意思。
“你是说，你那继母当初对你娘下毒手，不小心被你身边的丫鬟撞到过，所以她一直心虚，又害怕事情暴露，所以才一直想着置你于死地。”
齐毓点头。
“不错，还有先前她身边的那个嬷嬷，她被吓疯后口中一直念叨着我娘来找她了，不久后她就突然吊死，可我偷偷去查看过，这嬷嬷分明在吊死前就已经咽了气。”
桑华一脸震惊，“好家伙，想不到你们郡安王府的水这么深。”沈濯目光落在齐毓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孤立无援的小丫头，被丢到道观附近，无人理会。
一时间，沈濯竟生出了心疼之感。
他垂眼，“要不要本王帮你解决了你那继母和庶妹？”
问这话时，沈濯的面色语气皆如常，就仿佛是在问今天中午吃什么一般。
齐毓一噎，试探性地开口，“你说的解决……不会是直接把她俩给杀了吧？”
“不然呢？”
沈濯轻嗤一声，“你看上去心狠手辣不留情，可实际上还是心慈手软，她们屡次想置你于死地，你便就这么算了？”
齐毓抿唇，“若我娘真的是被苏红锦所害，我定会送她下去亲自给我娘道歉，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我不能就这么动手。”“就因为没有证据？”
沈濯眸子轻眯，“其实你心里已经笃定是她了，对吧？”
齐毓突然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她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道，“不错，我直觉也告诉我是她，还有无数线索现在都指向她，可我还是不能这个时候动手。”
沈濯几乎被气笑，“为什么？”
齐毓扯了扯唇，“因为我爹对她是真心的。”
“这些年她和我爹朝夕相处，又有了齐文秀，我爹对她们的爱不是作假，我若是不顾一切杀了她们，只会伤了我爹的心。”
齐毓浅浅地笑了笑，“自从我回来后，我爹便处处迁就我，想要弥补我这些年失去的一切，我知道，就算我直接将人杀了他也不会真的怪我，但他会被夹在中间自己难过，我不想这样。”话音落下，沈濯沉默下来。
又过了良久后，沈濯才站到了齐毓身边，半倚在门框上，“既然不想就不想，别这么愁眉苦脸的。”
“谁愁眉苦脸了。”
齐毓扫了眼宅子外面的人影，冷哼一声，“虽然我现在不能让她们死，不过让她们不痛快我总还是能做到的。”
“行啊，需要本王就说话。”
齐毓翻了个白眼，“少自恋，这么点小事我自己就能办到。”
又陪着婆婆聊了大半个时辰，见外面天色逐渐暗下，齐毓和沈濯才起身打算离开。
只是，齐毓一路往郡安王府走时，发现沈濯也一直跟在她身边。
她奇怪道，“我回府，你跟着我做什么？”沈濯偏头，似笑非笑道，“本王想跟着你过去瞧瞧热闹，看看你是怎么让她们不痛快的。”
齐毓，“……”
“你堂堂一个摄政王就这么闲？”
沈濯耸了耸肩，“不错，本王最近就是有些闲，想看热闹了。”
“随你。”
齐毓也没直接拒绝，反正有沈濯在，也不用他干什么，就足够让齐文秀气得半死了，她何乐而不为。
——
郡安王府。
齐毓带着沈濯先回了一趟毓水阁，而后拿了些东西便直奔芳华院。
芳华院中，跟了齐毓一路的小厮正在朝着苏红锦和齐文秀汇报情况，就听到了砰的一声，芳华院的大门被人踢开。
“夫人，是大小姐过来了。”
“那个贱人，她来做什么！”
齐文秀一听到大小姐三个字立马就握紧了拳头，“贱人，你害的我现在连门都出不了，你竟还有脸……”
话说到一半，齐文秀便看到了跟在齐毓身后的沈濯。
她嗓子眼里那些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话定住，又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摄，摄政王殿下。”
苏红锦神色一僵，“这么晚了，殿下怎么和毓儿一道过来了？”
齐毓大步走入屋中，先是环顾四周，而后又看到了被齐文秀一怒之下摔碎的盘子碗，挑唇一笑，“哟，气性挺大嘛，出不了屋子就摔东西玩？我们府上银子是不是都被你这么糟蹋了啊？”齐文秀咬牙切齿，“齐毓，你休要以为自己有了靠山就如此得意，我们芳华阁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齐毓嗤笑一声，“是啊，轮不到我来管，我也懒得管。”
她径直坐在苏红锦平日惯常爱坐的地方，翘起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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