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方大人落水了
商亭羡听不大清。
玉君醉沉沉的躺在床上，又呢喃着喊了一声：“舟行。”
这次他听清楚了。
舟行……
是谁？
商亭羡没有从玉君的故事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但这个名字却有着耳熟。
不等他往下想……
就见玉君眉心紧拧，表情看起来难受又愧疚，她挪了挪唇轻声道：“姜皇后……”姜皇后！
商亭羡听她提到了自己的祖母，便喊她：“玉君？”
“姜皇后，你不该来的，都是我……是我……”
“是你什么？”
“我……”
这时，云柳端着热水进来了：“商公子，热水来了。”
玉君声音渐弱，再没动静。
商亭羡便起身退到门口，嘱咐云柳：“照顾好你家主子。”
“是。”
云柳将水端到床边，要替玉君擦身子。
商亭羡合门出去，在外面的甲板上站了一会。他看向远处，眼神渐渐深了下去。
想着刚才玉君说的那个名字——舟行。
还有自己的祖母。
她说姜皇后不该来，是她……是她什么？
商亭羡的脑子里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冒了出来……难道关于四十年前的事，玉君没有全部说完？
可是真相又是什么？
他正想着……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动静，一只酒坛子从船舱里飞了出来。
接着“噗通”一声。
什么东西落水了。
“方大人落水了！”
“快救人！”“方大人。”
商亭羡：“……”
那玩意一喝多，就是个笑话！
他揉了揉眉心，头疼的很，但还是下去看了。
就看到几个护卫合力将落水的方景序从河里捞了上来。
这厮浑身湿透，上来的时候还精神十足，嚷嚷着要继续喝酒。
林念听提着一壶酒在旁边捧腹大笑……她也喝多了。
方景序摇着身子，半眯着眼睛说：“来，念听弟弟，咱们继续喝。”
“方兄，你还能喝吗？”
“能！我还能给你再跳一个。”
“那你跳！”“好，弟弟你别眨眼，看好了。”
方景序挽起袖子，又准备往河里扎。
几个护卫见状，赶紧按住他：“方大人，不能跳了。”
“都闪开。”方景序推开他们，“我要给我弟弟再跳一个，你们也都瞧好了，看看本大人跳得好不好。”
“再跳可就要出人命了。”
“本大人身体好。”
一群人把方景序牢牢摁住，不准他跳。
关键喝了酒的人身体沉，他这一跳，几个护卫得费好大力气才能把他捞上来，而且晚上河水凉，也很容易出事。
商亭羡闻声过来了。
青野看到他，赶紧上前道：“主子。”
看着浑身湿漉，已经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方景序，商亭羡太阳穴被气得突突的疼：“怎么回事？”
青野说：“方大人喝多了，非要给林三小姐扎个水。”
“不是让你看着他！”
“属下一双眼睛，盯不住两个人，这头顾着林三小姐，那头方大人就跳下去了，还好赶紧捞上来了。”
“胡闹！”
商亭羡先吩咐人将林念听带回房间，让厨房的大娘帮忙照看，然后走到烂醉如泥的方景序面前。
两个护卫左右架着方景序。
商亭羡拍了拍他的脸，严肃道：“还认得我吗？”
方景序乐呵呵的笑了笑：“你真当我喝多了？你不就是那只石头雕的病秧子吗？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哪里有痣，哪里有毛，我都一清二楚……嗝……羡羡啊，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众人：“！！！”
方大人真是酒仗怂人胆！
商亭羡面色铁青，拳头紧握，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此时已经波涛汹涌。
方景序脚下发软，身子已经站不住了，他晃着脑袋继续在老虎头上拔毛点火，伸手扒拉商亭羡的头说：“咦？羡羡，你怎么有两个脑袋啊，还有四只眼睛，两张嘴……呃！”
还没说完，他就吐了。
吐得商亭羡满身！
所有人的表情：“——”
周围死一般寂静，连风声都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看到一道身影飞了起来，在夜空下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最后落到河里，水花溅得老高。
商亭羡将身上的氅衣也一并扔到河里。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接着几个护卫跳下水救人，又将方景序捞了上来。
方景序这回是彻底不省人事了。
月光下，他左脸肿了，上面赫然横着一道脚印。
青野都不忍直视了，忙让护卫把人扶进去。
此时，后面那条大船上，一名身着黑衣护甲的男子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转身折回船舱，来到一间没有点灯的房间外，毕恭毕敬的对着里面喊了声：“爷。”
小半会，屋中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说。”“那位方大人喝多了，掉到河里去了。”
“这个方景序，是个有趣的。”屋内的人笑了下，又忽然严肃的问道，“我们这么大艘船跟在后面，那位……就没派人来打探一下？”
“目前，还没发现有动静。”
“看来他是个聪明人。”
“那需不需要属下……”
“不用，他会来见我的。”
“是。”来人退下。
屋内也没了声响，至始至终，屋里也没有点过灯。
翌日，是个艳阳天。
玉君醒来的时候，脑袋胀痛。
她没想到沉酒的后劲这么足。
云柳守了她一晚上，见她醒了，赶紧倒了杯热水过来：“老夫人？您好点了吗？”玉君喝了水，感觉口苦，让云柳把银针拿来，然后在自己虎口处扎了几针，几针下去，那胀痛感很快就消失了，人也精神了很多。
“昨天，是谁扶我回房间的？”
“是商公子。”
她模模糊糊还记得，月光下，商亭羡那张俊郎的面容。
真是好看极了！
玉君默了默，又问：“我喝醉以后，有没有说胡话？”
云柳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商公子将您抱到房里后，奴婢就去厨房拿热水了，回来的时候您已经睡着了。”
所以云柳不在那一会，只有她跟商亭羡。
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说一些不该说的……云柳见她失神，问道：“老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
“那奴婢伺候你起床梳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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