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船上。
行刺后的第三天，玉君的视力渐渐好转。
但东西看久了，眼睛还是会有些酸。
云柳看今天阳光足，便扶着玉君到甲板上晒太阳：“老夫人，你想吃点什么，奴婢去给您做。”
玉君坐在茶桌上，想了想道：“做碗莲子羹吧。”
“好，奴婢这就去。”
云柳给玉君沏了茶才去厨房。
正好青野也在。
厨娘在给商亭羡煎药，他在旁边等着。“青野大哥。”
“云柳姑娘，又来给你家老夫人做吃的？”
“老夫人这两天胃口好，今天给她做莲子羹。”云柳边说，边找出莲子准备做，又问青野，“你家主子这两天怎么样？”
“好多了，方大人这几天贴身照顾着。”
“没想到方大人这么细心。”
“你有所不知，方大人他是没事找事做。”青野话里有话。
“怎么说？”
“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
总而言之就是，方景序太无聊，以照顾商亭羡为理由来打发时间，至于怎么个打法，商亭羡作为“苦主”最清楚。
云柳没往下仔细问。
她忙着给老夫人做莲子羹。青野守着厨娘煎药反正也没事做，就和云柳说了会话，无意中提到了药包的事。
云柳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府里出了这么多事，我一时给忘了，青野大哥，我这两天就给你再做一个，正好船上备了很多药材。”
“不急不急，等你有空再给我做。”青野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有空的。”云柳脸颊都红了，低了低眸道，“我还以为你不要了。”
“要，当然要，那药包好闻。”
“那我做好了拿给你。”
两人突然都有些尴尬。
正好这会厨娘把药煎好了，青野冲云柳憨憨的笑了笑，便端着药走了。
云柳看着青野的背影，心砰砰直跳。
厨房的张大娘走过来瞧了她一眼，便看出了名堂，然后似笑非笑的打趣道：“小姑娘，多大了？”
云柳说：“十五了。”
张大娘意味深长的说：“这个年纪是该嫁人了……刚才那小伙子不错，人高马大的。”
“大娘，你……”
“没什么可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像你这么小的时候，都自己嫁人了。”
“大娘，我和青野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张大娘心里明清，把泡在盆里的冬瓜捞出来准备做午饭了，“小姑娘家家不好意思，大娘懂……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脸皮也薄，风一吹都红。”
云柳被张大娘说的脸通红。
好不容易熬完莲子羹，她就赶紧跑了……
玉君见她上来时脸色绯红，想着刚才青野端着药正好从厨房上来，便明白怎么回事了，但她也不问，只是说：“我眼睛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时时刻刻陪着我，船上这么大，你自己到处走走看看。”
云柳将莲子羹盛出来道：“奴婢还是守着您比较放心，万一再有什么意外，奴婢可以给您挡着。”
“好丫头，哪来这么多意外。”
“那奴婢的眼睛也得看着您。”
玉君笑了笑。
她当初没有看错，这丫头是个忠心的。
云柳将莲子羹送到她手上，问道：“老夫人，现在已经入夏了，如果要制药包，应该用哪些药材？”
“给青野的？”
“额……嗯。”云柳没想到老夫人一下就猜中了，不好意思道，“上次我把送给青野大哥的药包拿回来了，后面事情一多，就忘记重新给他了，刚才他提起来，所以……”
“好，我告诉你用哪些药材。”
玉君让她去船上的药房取了艾草，白芷，苏叶和肉桂、山萘……教她怎么做。
“将这些药材共研细末，绛囊盛之，佩于身上即可。”
“老夫人，奴婢识字不多，懂的东西也少，您说药包可以养身，那到底是怎么个养法？”云柳一边将药材碾磨成粉，一边问道。
玉君靠在椅子上，阳光扑在她身上暖和和的……
她不耐其烦的告诉云柳药包的用处：“古人云，香者，气之正也，正气盛则除邪避讳……药材的气味通过口鼻、肌肤腠理，经气血经脉的运行遍布全身，能醒脾化湿，调节气机，通利三焦，使脏腑安和，从而达到辟秽防疫、解郁安神、驱蚊虫的目的。”
云柳听得认真，连连点头。
玉君拿起一片艾草道：“艾草香味浓郁，用作香料嵌入香囊中，正是初夏时节驱虫辟疫的疗愈妙物。而白芷则是辛温解表的药，可以治疗风寒感冒，祛湿散寒，现在船上寒气重，用白芷正好。而苏叶，它性味辛温，是“扶阳”一类的植物，有发表散寒，理气和营的功效。”
说到这些药材的属性，云柳就听得不大明白了。
正好方景序端着一盆热水上来，听到玉君说的这番话，问道：“玉君姑娘，你收不收徒？”
玉君勾了勾唇道：“方大人问这话的意思，是想拜我为师？”
“就怕你嫌我笨。”
“学医只要有耐心，肯下功夫，没有笨不笨之说。”“这下功夫倒是没问题，可耐心嘛……”方景序端着一盆水，肩上搭着一根毛巾，往玉君面前站定，憨憨笑道，“不怕玉君姑娘笑话，我这人最没耐心了。”
他脾气不好！
任大理寺少卿的时候，经常要审问犯人，他从来都是问不过两句，就开始动用武力了。
别说静下心学医……
就是要他老老实实坐一个时辰不动都难。
他道了句：“可惜。”
不是学医那块料。
他转头看到云柳正好在做药包，廉不知耻的问道：“云柳姑娘，你手真巧，不知道我有没有青野那样的福气，也跟你求个药包戴戴？”
“方大人要是不嫌弃，我给你也做一个。”
“我就说云柳姑娘心地好，我也算是借了青野的光，等到了京城，高低请他喝一顿。”
“药材本来就有多，多做一个也是顺手的事。”云柳低下头抿了抿唇，“方大人，不要胡说。”
“是是是。”方景序笑得贱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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