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审问掌药史
原本应该装在里面的冬虫夏草，竟成了一根根形状相近的小树杈。
掌药史也吓了一跳，满脸困惑道：“怎么会？”
萧贵妃从贵妃椅上坐起，宫女扶着她走了过来
翠莲说：“娘娘，您看。”
当看到太医院送来的不是冬虫夏草，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摘来、还沾着泥巴的小树杈时，萧贵妃顿时怒了，厉目一横，看向掌药史。
掌药史一个哆嗦，扑通跪倒地上：“娘……娘娘。”
萧贵妃冷着脸，怒斥道：“你们太医院就是这么忽悠本宫的吗？拿树枝当虫草，亏你们想得出来。”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掌药史连连磕头道，“奴才送来的时候，里面确实是虫草，也是亲眼看着装的……绝不敢拿树枝作虫草诓骗娘娘啊。”
“难不成，这虫草成了精，还会自个儿变换不成？”
“奴才并非此意，只是……只是……”掌药史自己也解释不清了。
“只是什么？”萧贵妃厉色道，“是不是你偷拿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偷拿娘娘的虫草啊。”掌药史此时汗流浃背，身子伏在地上连头不敢抬一下……偷拿药材已是重罪，更别说偷拿送给萧贵妃的药材了，那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翠莲说：“依奴婢看，若是太医院故意送错的，那他们就是存心恶心娘娘您，若不是故意送错，那就是他偷拿了。”
“贵妃娘娘，奴才真的没有偷拿，奴才也不知道虫草怎么会变成树枝，一定……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都到眼前跟了，你还认？”翠莲说，“娘娘，该叫内务府的人来好好审审他，查查虫草被他藏哪儿了？”
“来人！”萧贵妃叫了太监进来，命令道，“把人给本宫先拖到外头去，再把内务府的蒲公公和太医院的掌事叫来，本宫倒要看看……这好端端的虫草怎么就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堆恶心人的树枝！”
“是！”永德宫的太监当即将跪在地上的掌药史架了起来。
掌药史一边喊着冤枉，一边被拖了出去。萧贵妃也是气得不轻。
太医院要说没有虫草也罢，可既然送来了，却是送了一堆树枝，搁谁谁不气。
于是命宫里的人，打了掌药史几板子先解解气。
翠莲说：“娘娘切莫动气，若气坏了身子，这受累的还不是娘娘您自己吗？”
萧贵妃缓了缓气，听外面没了动静，问：“这就打完了？”
“娘娘仁慈，只打他十板子。”所以眨眼就打完了。
“如今太医院的人，是越发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不过是几根虫草，竟然也敢糊弄本宫。”
“事情一旦查清，娘娘绝不能轻饶了他们。”
很快，内务府的蒲公公和太医院掌事带着人来了，太医院掌事说要把掌药史带回太医院审问，可蒲公公却说要将人带回内务府审问，还派了人，去搜查掌药史的屋子。
太医院掌事说：“娘娘，太医院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送来给娘娘的药材，也都有仔细检查过……绝不敢拿树枝充当虫草糊弄娘娘，还请娘娘明鉴，容奴才将人带回太医院，仔细查明。”
内务府的蒲公公一听，也说话了：“人应该由内务府带去审问才是，此事若单单是掌药史私心所为，惩处了他就是……可要是关系到更多的人，那就要禀明皇上，重查太医院了……所以还请娘娘将人交给奴才带回内务府。”
“此事到底是太医院的事，人，也是太医院的人，怎么也应该由我们太医院带回去。”
“事是你们太医院的事，人是你们太医院的人，可内务府管后宫大小事宜，既然惊动贵妃娘娘，那就该我们内务府管。”
……内务府和太医院都不肯让步。
萧贵妃听着他们争了几句，冷哼一声，唤了声：“翠莲。”
翠莲会意，给旁边的两个宫女使了个眼色，两个宫女立刻进去搬了一张椅子出来，摆在萧贵妃身后。
翠莲扶萧贵妃坐下，萧贵妃凤眼一挑，道：“既然左右都是审，那干脆，就在本宫这里审吧！”
呃……
蒲公公和太医院掌事面面相觑。
在宫里处事久了，谁还不是明眼人，两人都知道萧贵妃此举之意……无非是担心他们将人带走后，大事小办，随便了之。
毕竟，为了不影响太医院的声誉，太医院掌事或许随便找个理由，亦或是推个办事不仔细的药童出来，将事情揽了，而内务府则为了不惊动皇上，大概率也马马虎虎就给办了。
萧贵妃岂是能由他们糊弄的人！
她说：“这点事，也算不得什么难查的大事，顶多半日也就查清了，要真是这掌药史偷拿了虫草，便绞了他的手脚，再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可若是太医院里头出了漏子，该禀明禀明，该清查清查，绝不可让这种作风在宫中横行！”
蒲公公和太医院掌事也只能遵命：“是。”
太医院掌事看向挨了十板子的掌药史，掌药史挨了十板子，人也虚了半截，此时伏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掌事走向他，蹲下身问道：“娘娘的药，是不是你偷换了？”
掌药史抬起头，挨了打，又跪在太阳底下，此时满头是汗，脸色却白如一张纸，他一副冤枉极了的样子说：“掌事，不是我，不是我偷换了娘娘的药，我……我冤枉。”
掌事沉了口气，蹲下身压着声音说：“我知你性子，不是会偷换药的人，可明明送来的虫草，怎么就变成那堆玩意了？你好好想想，这当中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说完，目光往萧贵妃的方向晃了一眼，然后提醒掌药史，“贵妃娘娘要断个明白，你若说不清楚，就是赵院史来了，也救不了你。”接着抬手摸向掌药史的脖子，声音压得更轻些道，“你这颗脑袋保不保得住，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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