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渊怒发冲冠,他感觉陈天奇就是个神经病,自己明明一直在跟他谈论生死问题。
陈天奇却一个劲在说下棋的事情,这要不是神经病,就是一个下棋入了魔的棋痴。
一旁的关华池见状,也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陈天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闯我关家领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陈天奇瞥了关华池一眼,“关家主,你既然如此活跃,何不帮曲大师来下这局棋?”
关华池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神经病,谁他妈有心情跟你下棋!”
“曲大师已经发了话,要以你的性命,抵曲阳彪的性命,你若是磕头求饶,曲大师兴许还会留你一个全尸!”
陈天奇遗憾摇头,“既然如此,我就替关家主下了。”
说着,陈天奇手持一枚白子落下。
而后,又拿其一枚黑子,掷地有声,“吃!”
轰!
一阵轰鸣声响起,伴随着一阵骨骼碎裂之声。
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仿佛见了鬼一般。
只见曲阳渊身后的关华池,此时直挺挺跪在地上。
而他的双膝,已陷入地底三分,方才那声骨骼碎裂,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后知后觉,一脸懵逼的曲阳渊,感受到膝盖上传来刺骨疼痛,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的腿,我的腿!曲大师救我!”
曲阳渊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关家主,你这是……”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就好像一座大山压在我身上,我情不自禁的就跪了下去,我的腿断了,全断了!”
关家众人闻言,均是面露惊恐神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家主怎么突然跪了下去?”
“不知道啊,难不成是撞邪了?”
“这这这,也太邪门儿了吧?”
此时的曲阳渊,却目眦欲裂,好似发现了什么惊天骇地的事情。
他习武多年,走南闯北,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关华池并非是撞了邪,而是受到了一种名为【威压】的东西。
所谓威压,即他人身上展现出来的一种使人敬畏的气魄,承受威压者,会情不自禁跪地诚服。
但威压这种东西,可不是寻常武者,能够轻易练就的。
而是实力达到一种无以伦比的至高境界,方可有威压生成。
曾经,曲阳渊亲眼见识过,一位化境强者,威压一出,万人朝拜的浩大场面。
虽,现在仅关华池一人承受,但他实实在在,承受了某人的威压。
难不成,现场有谁,实力已经达到了化境?
当今世界,习武境界,分为武者、大师、宗师、玄师、化境、化仙、化神、至臻。
实力要达到宗师,那便是人上人!
而若是达到化境,那就可以说是立于巅峰而不败!
再往上,那便是传说,当今世界,别说有谁见过了,有没有那样的怪物存在,都是一个巨大的疑问。
关华池额头冷汗,簌簌掉落,视线在陈天奇与朱雀之间来回游走。
可以肯定,关华池所承受到的威压,正是陈天奇与朱雀其中一人所为。
无论是谁,能够拥有威压这东西,就不是他曲阳渊能够匹敌的。
曲阳渊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招惹到了一个永远不该招惹的人物。
随后,曲阳渊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一度让在场关家众人,大跌眼镜。
“两位,我突然想起,临时还有事,先且告辞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今日名义上是来为弟弟曲阳彪报仇的。
可若是报仇的对象,是完全碾压他的恐怖存在,那就完全没有必要。
搞不好,还要把自己的小命丢在这里。
而在曲阳渊刚准备开溜,陈天奇那边,突然发了话。
“曲大师,棋还未下完,何必急着走?”
曲阳渊悚然一惊。
回身望去,却见陈天奇,面泛柔和笑容,直盯盯的看着自己。
“我,我不会下棋。”曲阳渊苦笑说道。
“无妨,棋即是道,你若懂道,便也懂棋。”
“可是,我也不懂道。”
陈天奇不置可否,朝对面颔首示意,“坐。”
曲阳渊分外惶恐,他倒是想逃,可他有种感觉,只要他有任何轻举妄动,便会立即身首异处,命丧黄泉。
曲阳渊已经彻底后了悔,自己为什么要回来替那个死鬼弟弟报仇?
为什么要淌这趟浑水?
在外逍遥快活,舒舒服服做他的武学大师,吃香的喝辣的,享万人敬仰,难道不好吗?
现在可好,自己随时可能丧命,关键是,自己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而后,曲阳渊只得唯唯诺诺,颤颤巍巍,小心翼翼走到陈天奇对面坐下。
陈天奇微微侧手,“该你走了。”
“是,是。”
曲阳渊颤抖着手臂,摸起一颗白子,随便在棋盘上找个空隙落子。
陈天奇嗤笑一声,“曲大师,你这步棋,真是别出心裁。你不去争夺天元,却钟情于边角?”
曲阳渊一脸懵逼,他哪里知道,什么边角,什么天元,他压根儿就不懂围棋。
“那,我应该走哪儿?”曲阳渊下意识问道。
陈天奇摇摇头,“落子无悔,这是棋场规矩。那么,该我了。”
言罢,陈天奇持一黑子,置于棋盘,悠然说道。
“且看我这手,踏遍雄关八万里!”
哗啦啦~~~
随着陈天奇黑子落盘。
一道诡异的狂风乍起。
关家院落,百米长廊,顶部瓦片如同被天外来者强行撕开,掀飞至空。
曲阳渊吓得面色苍白,“这这这……”
陈天奇再掷一棋,“我这一手,岁月峥嵘十万年!”
噗噗噗~~~
滞空瓦片,在这一刻,一同化为齑粉,飘洒落地。
陈天奇起身,再执黑子一枚,打在棋盘。
“我这一手,君临天下千万载!”
砰砰砰!
关家众人,在这一刻,如同受到泰山压顶。
一齐跪趴在地,无一幸免。
观其曲阳渊,此时的他,直接缩在了石桌底下,蜷缩一团,瑟瑟发抖。
威压!
他已经可以肯定,威压,正是从陈天奇身上散发而出。
且这威压,较之曾经他见过的那个化境强者身上的威压,更为恐怖。
在对方面前,曲阳渊只觉自己犹似蝼蚁一只,之于南山之下。
渺小,无助,微不足道。
“承让。”陈天奇瞥了曲阳渊,淡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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