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不讲理不重要，重要的是郝主任堂堂妇联主任得讲道理吧？”
她说着把自己的肚子往郝主任站着的方向送。
大有一副我歉也道了，你要是再敢提我搞阶级对立的事，那就是你堂堂主任不讲道理，得理不饶人，为难一个孕妇，想把孕妇逼死的嚣张模样。
她还口口声声咬死了说妇联里的人就是怼她肚子了，死活闹着要郝主任负责。
郝主任好久没见过这么混不吝的人了：“你、你再闹信不信我真去公社……”
“你去啊！”于娇啪的一下，又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下！
有一就有二，她现在自残起来不知道有多顺手。
“正好让公社的同志看看你们妇联是怎么欺负人的，先是打我肚子，然后又给我乱扣帽子要挟我……”
她假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我明白了，你为啥上来就给我扣大帽子，是想把你们打我肚子和丈夫这事给掩过去？”
“抓住我的把柄好不让我讨个公道？”
“然后现在还逼着我一个孕妇道歉，郝主任你不愧姓郝，你可真好啊！”
“没天理了！”于娇捧着肚子哭。
“公社的同志可赶紧来吧，不然我一个孕妇在妇联都要被人家大主任给欺负死了啊……”
“够了！”沈念念忍无可忍，“于娇，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大家都心里清楚。”
“你别以为你是孕妇就能在这颠倒黑白！”
沈念念看着被气得不轻的郝主任，心里愧疚得不行。
这都是她招来的奇葩，她上辈子挖老李家祖坟了这辈子才能摊上这么一堆不要脸的极品亲戚！
‘极品’这个词，还是她小侄女沈锦教她的。
而她小侄女在教完她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后，紧接着说的话，让沈念念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沈锦说：“对待极品，你越让着她，她越蹬鼻子上脸。”
“你就得狠狠打她脸，给她打怕了，让她知道你的厉害，她才不敢再跑你面前膈应你来。”
对，就得狠狠地‘打’于娇的脸！
不能让她继续在这里胡闹下去了！
沈念念眼睛发红，心里发狠，蹬蹬蹬跑过去打开办公室的门……
另一边，沈锦顺着记忆里的路线朝着一个方向拼命地跑。
她在前边跑，一辆车从拐角转出来后掉了个头儿跟在后边追，转眼就开到了沈锦身边。
车窗摇下，何老太太急道：“锦丫头，我离老远就瞅着像你，你这是咋了？出啥事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已经停下来的沈锦，小姑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脑门全是汗。
这可把老太太给心疼得够呛：“快上车，你要去哪跟何奶奶说，何奶奶送你去。”
沈锦听到这话差点没感动哭。
边感慨自己锦鲤护体遇事是真顶用，边跟何老太太撒娇。
“何奶奶，您简直就是及时雨，来不及跟您细说了，得麻烦您把我送到……”
……
“沈念念，你干啥？”
妇联里，看到沈念念突然打开门把外边围观的人往办公室里招呼。
于娇吓了一跳，别看她在沈念念和郝主任面前发疯，那是因为被郝主任逼着道歉。
反正脸都没了，她索性就想闹到大家都别好过，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于娇也不是真疯了。
她到底还是顾着点体面的。
沈念念冷着脸：“我不干嘛，我就想还郝主任，还妇联一个公道，于娇，你别挡着自己脸，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
“让大家伙儿都看看你把自己打啥样。”她指着于娇脸上的巴掌印。
于娇本来不是个胖人，但谁怀孕不发胖？
再加上今天又被讨债的吓了个够呛，走这一路来妇联。
不仅腿肿，脸也肿。
这就让她脸上的巴掌印现在看起来尤为的显眼。
“沈念念你疯了？！”
“我没疯。”
沈念念恨不得把于娇捂着脸的手掰开：“大家看这巴掌印的角度，是不是不可能是别人打出来的？”
被沈念念招呼进来的人都有点懵，有人讪讪点头，不明白沈念念是什么意思。
沈念念也不卖关子，走到李国正面前抡起胳膊就狠狠给他来了一巴掌！
“啊！你凭啥打我男人？！”
“凭啥？呵，我就是想给大家看看。”
“大家都进来，仔细看看我刚才打到他脸上的巴掌印，是不是和于娇脸上的不一样？”
沈念念指着李国正夫妻俩脸上的印子。
俩人排排站，都顶着一脸的巴掌印，李国正比于娇还惨，脸上还附带几条血痕痕。
场面看起来甚至一度有些喜感好笑。
“大家看清楚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想大家看清楚于娇脸上的巴掌是她发疯自己扇上去的。”
“没错，就是自己扇自己。”
“她的人品我不相信，我怕她跟别人说是我或者是郝主任扇的，所以想让大家帮着做个证。”
别说，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人除了你的亲人还有你的敌人。
于娇还真一度想过，要是郝主任真把公社的同志们招来了，她要不要诬陷郝主任扇她脸。
毕竟办公室里就这几个人，她又是弱势群体，可不是她咋说都行？
却没想到沈念念会把事儿做得这么绝。
于娇死鸭子嘴硬：“沈念念，你把我当啥人了？我就没想过把我脸上的巴掌往别人身上赖！”
她眼珠子一转。
“我脸上的巴掌是我自己扇的我承认，但是是郝主任逼着我扇的，我迫于郝主任的威势……”
“我不扇不行，郝主任不依不饶地逼着我一个孕妇道歉，我扇了自己两巴掌这才放过我。”
于娇情绪来得很快，说要哭下一秒就能淌眼泪。
她哭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压迫和委屈。
和刚才在办公室里又砸东西又闹腾的嚣张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郝主任气得上不来气：“你、你不讲理啊，我啥时候让你扇自己巴掌了？”
“你是没明说，可我男人道歉你也不应啊！你话里话外的逼着我自己赔罪，我挺个大肚子，还咋赔罪？”
“道歉都不行，你大主任明着为难我，我扇自己两巴掌都是轻的，就怕你记恨我……”
沈招娣从人群中钻出来，恰巧听到这句话，直接耿直的接了一句。
“你男人道歉，郝主任不接，所以是你男人做错事或者说错话了？”
沈念念听到声音诧异转头，招娣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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