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宝关注的是沈花儿作为妹妹有多靠不住,多让人心寒。
可沈锦关注的点却不在这儿。
沈锦突然问了一句:“那沈有余去沈花儿那儿‘避难’,他带啥了?就带个人带张嘴,空俩爪子去了?”
沈小宝一个卡壳。
“好、好像是。”
沈锦啧了一声:“那就老大别嫌弃老二了,沈有余自己做的也不咋地,哪有脸挑沈花儿的理?”
“他个当娘家大哥的,妹妹嫁人后没去瞧过一次不说,好不容易过去一趟还是腆个大脸空俩爪子去的。”
“就他现在那名声,带着礼去沈花儿婆家,人家都不一定待见他,更甭提是空手过去求接济。”
“呵。”沈锦想想都觉得无语,“别人家当兄弟的都知道得给外嫁的妹妹争点脸,哪怕家里穷的都要尿血了。”
“上妹夫家去多少也得带点仨瓜俩枣的,不管值不值钱,是那个意思,让自己妹妹面子上也好看点。”
“沈有余倒好,就带着自己那一身的臭名声去,他是生怕沈花儿在婆家日子过得好啊。”
沈小宝实话实说:“沈花儿在婆家日子不咋好,我都听罗奶说了,说她婆婆嫌弃沈花儿以前的名声,觉得要不是她儿子岁数大了不好找媳妇,也不能找沈花儿这样的。”
“说怕沈花儿真像名声里传的又懒又馋,所以自从沈花儿嫁过去之后,天天早上天不亮都是她婆婆开门进屋把人从炕上喊起来的。”
“啥?”
沈锦头一次脑子有点跟不上:“天不亮,她婆婆就闯进屋给她喊起来?”
“不是,她丈夫当时也在炕上?”
沈小宝也觉得这事儿挺恶心人的:“在,夫妻俩睡觉呢她婆婆就掀被窝,你都没看着罗奶说这事儿时候的表情。”
沈锦虽然没看着罗老太说起这件事时候的表情,可她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这得啥样人家能天天掀儿子儿媳妇的被窝啊,她个听的人都觉得荒谬。
还有没有点隐私了?
这也没把沈花儿当个人啊。
沈锦:“沈花儿老婆婆这么干,她丈夫就没说啥?”
沈小宝:“能说啥啊,她男人听说可听她婆婆话了,这就是早上掀个被窝,也不是晚上跟小夫妻俩睡一个被窝,她男人想跟她老婆婆说也不知道说啥呀。”
“总不能说别天天喊他媳妇起来干活吧?用罗奶的话说,他要是敢这么说,那他娘当场就能坐地上拍大腿哭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
“让外人听着了得多让人笑话。”
沈锦想想觉得也是。
这种事儿确实不太好说,老人觉少,沈花儿婆婆每天习惯了天不亮就起来。
以前没有儿媳妇,她自己起来干活,现在有了儿媳妇自然就要给儿媳妇喊起来一块儿干活。
沈花儿男人但凡拦一下,那都是心疼媳妇不心疼老娘。
没办法啊,不让老娘叫媳妇干活,那早上家里的一摊子活计难不成就由着他娘早早爬起来自己干?
传出去就真成有了媳妇忘了娘了。
谁能想到以前在家里作威作福一点活不干,有重活累活就全丢给沈胜男的沈花儿现在过得是这样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的老黄牛日子。
或许人这一辈子做下的孽确实是有定数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看看沈花儿,从小到大躲了那么多该她承担的活计,现在到头来反倒躲无可躲。
在被窝里都能被人薅出来。
再没有一个任劳任怨的妹妹可以欺负,可以被她甩锅,她的报应……也算虽迟但到了。
而沈有余,则是在坑爹坑娘坑媳妇之后,又点亮了坑妹成就,一家人整整齐齐,除了生死不知的沈草儿之外,他是一个都没放过。
沈小宝一开始是真以为沈有余这一次挺惨,去亲妹妹家走亲戚结果被那么对待。
可现在和沈锦说完,他突然就觉得沈锦说的也没错。
这俩都不是啥好玩意儿,老大别嫌弃老二。
都不是啥讲究人!
在心里又一次发誓自己以后可千万别活成这样,沈小宝使劲儿踩了下脚蹬子以示决心。
沈锦:“诶呦!你看着点啊,那么大坑你使那么大劲儿要飞过去啊?!”
大杨村。
蔡老太看着眼前胡冬菊特意送来的饺子。
嘴里絮絮叨叨:“诶呦,你说你家难得吃点好的,给我送啥,你留着等小宝回来吃,快拿回去吧,我不要。”
胡冬菊把饺子碗紧着往她跟前推:“蔡姨你拿着吧,知道你不差这一碗饺子,可这不是我一份心意嘛,看你们回来特意包的,小宝那边给他留了,不用管他。”
“而且小锦不是带他进城了嘛,指定饿不着他,咱们趁热乎先吃。”
蔡老太没想到听说沈小宝跟她小孙女进了城之后,胡冬菊比她还放心。
她看了眼外边的天色:“都这时候了俩娃子还没回来,你就不担心?”
“嗐,瞧你说的,我担心啥,小锦还能给他卖了?”
“就小锦的性格,我跟你老说句心里话,小宝跟她出去比跟他爹出去都让我来的放心。”
“他爹现在可不靠谱了,自从当上这个副队长一天都不知道咋嘚瑟好了,天天嘴里吵吵着想办点实事,没头苍蝇似的也不知道要干啥。”
“前一阵还和田有田喝酒呢,回来跟我说,说要试探试探田有田手里还有没有别的底牌。”
胡冬菊无奈:“他就是上次从田有田那儿得了能借着拖拉机的人脉,尝着甜头了,现在憋着心思想套田有田老底呢。”
她摆摆手:“我都不稀得管他,人家田有田当这么多年大队长也不是白当的,由着他俩你来我往的绕去吧,不然闲着没事干回来搁家干瞪眼,我看着也闹心。”
说到这儿,胡冬菊像是突然想到了啥似的,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不过我家那口子有次跟田有田喝完酒回来。”
“别的正经事儿没打听出来,倒是打听出来挺多有仓和宋大妮的事儿。”
沈有仓娶的是田有田外甥女肖芳,田有田和他那个从小被送去给人当童养媳的妹妹田淑贤关系好。
这不,不止是肖家,连带着宋大妮那边但凡有点啥风吹草动。
田淑贤都能跟个传声筒似的,回来当乐子讲给田有田听。
田有田又是个嘴上没有把门的,自从‘落魄’后和村里人关系都不咋好,老觉得村里人在背后笑话他这个前大队长。
因着疑心病还跟人干过好几架,老觉得曾经捧着他的人现在瞧不起他,他也没别的本事,除了干架之外也不知道该咋立威了。
索性就每天活的跟个炸药桶似的,谁点炸谁。
宁可错炸立威,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轻视他的。
活的挺能得罪人的。
一来二去的,田有田说得上话的朋友竟然就剩下一个沈三河了。
这不,没地方跟别人说,嘴又把不住门,心里还藏不住事,沈三河一找田有田喝酒,田有田几杯酒下肚就啥破事都开始咣咣跟沈三河倾诉了。
整得沈三河正经事儿没套出来一件,听八卦倒是听了个头晕脑胀。
听完回来喝得糊里糊涂的就开始跟他媳妇说。
几次下来,沈三河不爱去田家喝酒了,胡冬菊反倒爱撵着他去了。
谁让田有田一天嚼的老婆舌倒是挺对她胡冬菊的胃口。
胡冬菊捂着嘴,鬼鬼祟祟的跟蔡老太讲:“我听说啊,宋大妮现在可了不得。”
蔡老太想起宋大妮之前被儿媳妇气进医院好悬送命的事儿,想不通这有啥可了不得的。
难不成宋大妮那边又出啥她不知道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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