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大长公主府的侍卫,小郡王失踪了。燕怀凤吓了一跳,吩咐凤三、凤四马上发动虞家军帮忙寻找,大长公主肯定请求禁军和京兆尹帮忙了。自己赶往大长公主府。
原来昨晚小郡王没有回公主府,大长公主以为他留宿在太师府,早上派人过来问,方知昨晚他就离开了。当即派人到与他平日交好的人家中询问,却都说他没来过。
燕怀凤赶到大长公主府时,大长公主哭得厉害!李驸马也不在,出去寻找小郡王去了。安慰她的是身边的宫人和驸马的母亲、嫂子及弟妹。
看到燕怀凤到来,大长公主跟见到救星似的迎了上来。哭:“守城门的士兵看到昨晚他出城了。这两天他闹脾气,出门也不带侍卫,小厮只带一个使唤。也不知道他去哪?”
燕怀凤安慰道:“你先别哭,可有问了平时与他交往的人是否约他外出?城门士兵有没有看到他是和别人一起的?现在治安情况还是很好的,拍花子也不敢动他。”
自上次小五出事,被燕怀凤一怒之下斩了未曾得逞的恶少后,城中恶徒不法小人见到和她有关系的人都绕路走,自然是不敢动小郡王的,除非是死敌刻意针对。
听了她的安慰,大长公主更加难过自责了:“他无意中得知我怀孕了,便开始闹脾气。我也不知道他是否不喜弟弟妹妹?还是不高兴没第一时间告诉他?这才怀上一个月。”
风俗怀孕不过到三个月保密,以免孩子小气滑胎。大长公主不说是常理。
燕怀凤皱眉:“看到他情绪不对,你没过问?”
小郡王虽然和霍子墨一样大,但他缺少了长达十二年的正常生活教育,所以人事方面其实连霍子云还不如。加上是个内敛的孩子,你不主动跟他说,他是不会跟你说。
大长公主抹泪道:“我解释了,他关着门不许我进去。我只好在门外说,也不晓得听没听进去。谁知道他会离家出走。有弟弟妹妹又不会不疼他了。”
燕怀凤汗颜了一下,道:“不说小郡王,就是子云在这方面也是很霸道的。之前还一直不许我疼小五。要不是他自己有了洛酒儿,这会子没准天天跟小五争宠。”
大长公主哭道:“可当初我嫁驸马,他同意的哪。他同意就该知道迟早会有弟弟妹妹的。这孩子怎么这样!”
“再怎么样都是你自己宠出来的,自己受着。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没兄弟姐妹,心思敏感。习惯了你们的独宠他。想到突然会多个弟弟妹妹出来分宠,心里难以接受很正常的。
大概你没告诉他怀孕的事,还会觉得为了保护未来的弟弟妹妹,你还刻意防着他把他当外人。心情能好才怪!估计就是赌气,看看在你们心里谁才重要?”
大长公主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哽咽道:“他长大了,有些事情、儿大避母。不是什么都好说的。我、我……”
燕怀凤早想说,她把小郡王管得太紧了,小郡王也习惯了被她管着,完全不能独立。母亲于小郡王来说,就是一辈子的依靠,没了大长公主他就像失去坚硬外壳的穿山甲。
“我已经发动人马去找了。觉得他可能是到老霍宅去了。那个地方于他而言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是他新生的地方。”
她这样一说,大长公主也想起来了,那里是他头一回想离开她的保护长住的地方。这孩子不会是想要离开她独立起来吧?大长公主一时慌得不行,把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燕怀凤凝视着她:“从前小郡王的身体不好,你把他保护得密不透风就不说了。他现在好,他的人生已经有太多的缺陷,需要去填补。我总是鼓励孩子们独立的。
父母会老去,会走在孩子的前头。他若学不会独立,你的宠爱只会害了他。你若不想你走后,他脆弱无助面对未来,就该放手让他去创一创。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太担心他。怕他冷暖不自知,怕他上当吃亏,怕他经受不起折腾。就是因为他太苦了,我才想着用尽我的力量去给他排除困难。”
“可你所谓的苦,相对他十二年的病痛折磨而言全然不值一提。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弱小,能坚持着活到十二岁,他已经比世上所有的人都坚强了。换我,我也不行!”
燕怀凤坦然道:“我坚持不了十二年,尤其是看不到未来的十二年。在这无穷无尽的病痛折磨岁月里,连动一根手指头都是奢望的日子里,他坚持下来了。多么坚强的孩子!
肉体的痛再不会折磨到他,他现在需要的是心理上的成长,需要去经事历事,去开阔眼界,要学会如何面对这个世界。如果他懂,就不会因为你怀孕而难过。”
大长公主跌坐在椅子里,双手捂着脸涰泣:“我不知道怎么教他,我也是被关在笼子里养大的。”
好吧!她是公主自幼在皇宫长大,说到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她可能不逊色任何人。教会一个孩子如何面对外面的世界,她真的是力有不及。而且如何养小郡王她已成习惯。
安慰了大长公主一会,有侍卫飞马回来禀报,小郡王果然在老霍宅。是霍子云和霍子墨先过去找到他的,但他不愿意回来,一定要回他要住太师府。
燕怀凤扶额,这跟当年在老霍宅让他先回家一样哪,非要讲条件,不达目的不罢休。道:“我过去看看。”
大长公主也要去。李老夫人和李大嫂子连忙阻止。
燕怀凤道:“他不愿意回来,我先接到太师府。你到太师府等着即可。你才怀上胎未坐稳,确实不宜颠箥。”
到了老霍宅才知道小郡王有多天真不懂世事!他居然把前院布置了一番,还添了不少物品,打算长住下去。似乎不知道这宅子跟他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而且在霍子墨兄弟到来时,他带着福来和车夫在小集市购物,还异想天开在集市买地毯要把房间(霍子墨的)铺上。小集市当然不可能有地毯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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