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目光不善地看着她：“太师说，不管是东夏还是北夏都是大夏，无内外之分。你不但诋毁五公主声誉，离间她和酒儿的关系，还挑衅两地百姓和睦？这就是蔡家家教？”
五公主肢体言语慢，但脑子可不慢，说道：“说吧！是谁指使你的，说出来本公主就饶了你。不说你自己一人承担，噢，不对，是你全家为你承担。”
在一旁看热闹的程嘉仪冷汗都冒出来了，这下可给这傻子坑到了。平时明明挺会说的，怎么张口就落人话柄了，当真该死！蔡媚知她爱慕霍子云自告奋勇来帮她出气。
程嘉仪一个箭步冲上来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骂道：“好你个蔡媚，让我带你来看热闹，你倒给我惹起事来了。”又转头对小五和五公主连连赔不是。企图大事化小，小事人无。
蔡媚给她一巴掌打懵了，目光看到在场的人全都幸灾乐祸看着自己，她也是自幼深得父母宠爱的嫡女，若不是为了巴结程茂，那里会捧程嘉仪的臭脚？一时气得浑身哆嗦！
“……她只是爱慕霍小将军，妒忌洛小娘子能嫁给霍小将军，这才鬼迷心窍，起了添堵之心……”
“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是什么身份，长什么样子，居然敢肖想霍小将军，还想给洛小娘子添堵。”
“就是，人贵自知！”
“切，她若有自知之明，便不会跑来作妖了。”
蔡媚听不下去了，明明是程嘉仪爱慕霍子云，为什么要颠倒黑白？为什么人人都看不起她？
看到霍小五目嘲讽地看着自己，羞恼之余，一时火遮了眼，大声道：“霍小五，你以为你又是什么高贵的种……”
“闭嘴！”程嘉仪惊得魂飞魄散，又是狠狠一巴打落在她的脸上，顺势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地瞪着她，压低声音道：“你想死别拉上我。”
小五的脸色却变了！他已不是当年的孩童，随便可以骗住。早知道自己并非霍家子，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师父捡来的孩子？或是与霍嫣一样？只是没有人告诉他。
问及结交之人也都吞吞吐吐，反倒对他说，过继给霍青便是霍家四房正经嫡子了，让他不要多想。就算太师已经是他嫂子，但长嫂为母，与从前并无不同。让他不要去追查。
看到小五脸色不对，五公主连忙拽着他的胳膊，道：“别理她，不过是一条疯狗，疯起来了乱吠。”
“对对！她就是条疯狗，五公主，小女这就带她走，回头等她冷静下来再跟您和小五郎请罪。”
小五拽开五公主的手，上前拉开程嘉仪，逼视着蔡媚，一字一顿道：“我不是什么高贵的种，那么是什么种？野种、贱种？”他年幼虽小，但已经和十五岁的蔡媚差不多高。
蔡媚早给气疯了，嘴巴一得自由，马上道：“没错，你就是个贱种。你爹是太师害死的……”
“住口……”程嘉仪快要气昏了，想也不想抄起一旁的茶托狠狠地往蔡媚头上砸过去。
杨伯熙的女儿杨华婷和杨华凤，也带着几名贵女冲了过来拽着被砸得头破血流的蔡媚离去。
“小五郎，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疯了。我们先带她下去。”杨华婷边说，边使眼色让诸贵女拦着不许小五过来。
“霍小五，你想知道自己问太师，她肯定不会瞒你。嗯嗯……”杨华凤手疾眼快捂了犹不服气的蔡媚嘴巴。
与此同时，五公主也扑过来抱住小五的腰，大声道：“叫太师过来，快。”
众人的反应让小五如坠冰窖，手脚冰冷麻木！把蔡媚拉走，不许她说，意味着她说的是真的！他反手把五公主拉到跟前，颤声道：“她说的是真的，是不是？”
五公主淡定地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火头上的话不能信。不管你是谁的孩子，你现在都是霍四公子的嫡子。太师府的少主人。如果没有人告诉你，一定是为你好！”
小五胸口像是塞了几块石头进去，又沉又闷钝痛难受！道：“那她说的，师父害死我爹是真的吗？”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比你还小，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大家都不希望你知道，那肯定是有不想你知道的理由。你只要知道，我们是真心待你好就行了。”
五公主的话，让小五稍微心安了一下，但很快又心乱如麻起来，大家是怕师父迁怒才不让说的吧？师父对自己好是愧疚吧？如果父亲真的是师父害死的，她为何要把养他？
推开五公主，拔足便朝前厅冲过去，他要亲自问一下。他搞不清楚想不明白，脑子里乱哄哄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相是什么？师父会骗他吗？
洛府不大也不小，人多，跑去通报的贵女还没有小五跑得快。他跑出来，隔着老远看到正在霍子墨陪同下与诸人官员说笑的燕怀凤，大声道：“师父，我爹是你害死的是吗？”
热闹的喧嚣声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无数人下意识看向燕怀凤，且大多数人脸色都是惶恐不安的！
小五的心不断下坠到无底的深渊，此刻他已确定是真的！
霍子墨安抚了地拍了拍皱眉的妻子手背，喝道：“胡说八道什么！是谁跟你嚼的舌根子？”
小五不理他，满目悲痛看着宠爱他养大他，给他无限风光的师父。不管何时何地，她都永远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在他心里，她是他的信仰是他的神祇，现在在摇摇欲坠！
离他最近的霍绛上前拉住他，喝道：“小五这不是事实，你不要听了别人的闲话便质疑你师父。”
小五大力甩开他的手，哽咽道：“我要知道真相，她说我是贱种，我是什么贱种？你为什么害死我爹？”
“小五，这是你四兄的定亲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霍绛再次拽住他，欲强行拽他离去。
“我不，我现在就要知道，什么定亲宴重要的过……”
“放开他，既然他想知道，就告诉他真相好了。正好杨大人和萧大人都在。迟早也是要说的。”她本想等他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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