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你这是胡搅蛮缠!”
“大家摆宴席,那是正常摆宴席,上门备礼也是礼仪规矩,从未有人像你这般不知廉耻,直接要钱!”
“对!咱们摆宴办事儿和你不一样,休得相提并论!”
“你哪里是摆宴,你明明是借宴席之便敛财!”
“对!”
“简直是有辱斯文!”
方永璋又掏了掏耳朵。
等众人喷完,他才幽幽开口:“难道你们摆宴收的礼物不是客人花钱买的,是他们放屁崩出来的?”
“岂有此理,陛下,安乐公竟然在殿前出言不逊……”
方永璋:“哎呀呀,陛下你看他们,我这个不学无术的都知道等诸位大人把话都说完了才开口,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人怎么还没我这种纨绔懂礼?”
大臣们:……
皇帝冷哼:“你不学无术还有理了!”
公爷:“陛下您怎么偏心啊,您知道微臣说的不是不学无术!”
皇帝又是冷哼嗯一声:“你们也是,让他说完!”
“读书人这点儿涵养都没有吗?”
“别让人说朕的朝堂,容不得人说话!”
众臣:骂安乐公一句话,骂他们好几句。
但是,那又如何?
必须借这个事情把这个新生的这股力量给摁下去,必须打压,要叫他知道,京城的勋贵圈子容不容得下他,让他好好地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以后认清自己的位置,乖乖趴伏在地上。
众臣不说话了,他们不认为方永璋能说得过他们,一个泥腿子,又不是诸葛先生,还能舌战群儒不成!
方永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道:“微臣写明不收礼物只收礼金,谁送微臣多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但微臣清楚,陛下也能清楚,全京城的人都能清楚!
这种情况下,谁敢送微臣成千上万两银子?”
“倒是礼物就说不准了,这中间的猫腻儿就多了!”
“比如送一方砚台,记礼的可以记砚台一方,但这到底是什么砚台呢?”
“端砚?歙砚?洮河砚?澄泥砚?这里头的猫腻儿可大了去了,是普通的还是大师之作?那价钱高可上万!”
“又比如送玉,送瓷器,送字画,送珠宝首饰……”
“谁分得清啊!”
“微臣正是听闻朝中有些大人在外名声清廉,从不收金银孝敬,收礼只收字画瓷器。
因此还传为雅事。
可是真的清廉吗?
微臣在江南府的时候,就听江南府的一富商说起过,他先给这位大人送十万两银,这位大人不收。
后来把十万两银子换成字画古董送去,这位大人就收了!”
公爷说完,有几位老大人就冷汗津津。
“微臣还听说,有更为清廉的官员,他们不但不收礼,还爱赠送自己的墨宝给客人。”
“收了墨宝的客人呢,能白收么?礼尚往来可是传统美德,润笔必不可少啊!”
“有些大人的墨宝更是被捧为绝世佳作,微臣虽然读书不多,但也十分敬仰读书人,也爱附庸风雅,故而也花大价钱找人弄了几幅在家,差不多花了好几万两银子。
微臣觉得确实是画得好,花儿是花儿,人是人的,字儿也写的好,好到微臣都不认得了。
改日微臣将这几幅字画献给陛下……”
他这话一出,又有几个大人摇摇欲坠。
皇帝高坐在上,既生气,又暗爽。
既气这帮人变着花样贪,他俸禄给得少的时候贪,他俸禄给得多他们也贪,真是贪得无厌!
若不是那臭小子说,要给想做清官的人足够的银钱保障,他真想立刻马上把俸禄给减下去!
算了。
还是养猪吧!
让他看看谁不安,看看最近谁养得比较肥,可以宰!
“安乐公,你说的只是你臆想出来的!而且谁家请客不是请的亲朋好友,可没有人和你一样吃相难看,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请了!”
方永璋:“我那是尊重!帖子发了,来不来自便,我又没有命人拿刀逼着人来!”
“比如我也给您发了帖,你来吗?”
被他问到的老大人气哼哼地道:“老夫岂可与你这等不知廉耻之人为伍,岂会参加你的宴会!”
方永璋耸了耸肩:“那不就得了么!”
“我给您发帖子,是给您脸面,给您尊重,满朝文武我都一视同仁,绝对不请了这个不请那个!”
“我请不请,是我的事儿,您来不来,是您的事儿!”
另外一人道“安乐公,我等倒是敢不来,但其他官职地委的呢?他们敢吗?你可是一品国公!”
方永璋:“切,有何不敢?我又没有当官,也没有实权,跟你们关系又不好,满朝的大人,多半都在弹劾我,我就是想仗势欺人也不成!”
“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闹上了朝堂?”
“咋滴啊?你们在朝堂上没啥国事可唠了呗,把我的家事弄到朝堂上来吵?”
“不是,你们怎么想的啊?”
“是事儿少了闲得慌吗?”
“没事儿了不能早点儿退朝,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吗?”
“你们倒是只管各自手里的事儿,三十六部九寺……可陛下全都要管,你们事儿少,能不能心疼心疼陛下,别拿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来烦他老人家!
让陛下多休息一会儿养养龙体不成吗?
非得陛下累垮了你们才高兴?
你们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推你们支持的王爷们上位的么?”
卧槽!
这他妈的帽子扣得,谁敢担啊!
哗啦啦啦啦,朝堂上顿时跪成一片,口呼不敢!
唯有公爷还站着。
皇帝瞪了他一眼,口无遮拦!
这话是能随便拿到朝堂上来说的吗?
私下跟他吐槽一下就是了!
不过……
皇帝眼神不善地扫过满朝文武,也不喊他们起身。
他越是这般,跪成一片的人越是惊恐。
不少人痛斥方永璋在挑拨离间他们君臣,其心可诛!
“够了!”皇帝拍了桌子。
“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拿到朝堂上来说,当朕的朝堂是坊市么?”
“安乐公,言语无状,罚一年俸禄,满月宴后禁足三个月!”
“大摆宴席之风不可长,往后无论什么宴席,不可超过二十桌!”
“一个月之内办宴的天数不可超过三日,不可连续三个月都办宴席……”
“赴宴之人,不可随实物,礼金一家不可超过二百两!”
“其余具体事宜,由礼部拟定,限五日内拟定出朕认可的!不然都别干了!”
“京城这股奢靡之风必须给朕刹住了!”
“这事儿是由安乐公引起的,再法罚俸一年!”
“安乐公,你可知错?”
方永璋连忙跪下,哭着道:“陛下,微臣知错了,微臣马上改,陛下别罚那么多啊,微臣穷啊,微臣还要养妻儿老母呢!”
皇帝呵斥:“君无戏言,你若再这般胡搅蛮缠,朕便撸了你的爵位!”
众臣都看向他,希望他继续闹,把国公位闹没了!
然而让他们失望了,泥腿子不傻啊。
他不闹了!
但同时也憋屈,轰轰烈烈弹劾了一场,他们也没捞到好处,反倒是往后家中不可随便办宴席了……
哎!
这叫啥事儿啊!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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