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姜瑶抬头望着谢昀，“你.....”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还是我认识的谢昀吗？”
“随意生杀他人，你不怕遭报应吗？”
谢昀神色逐渐森然，他一把掐住姜瑶的脖子，眼底猩红。
“你说我遭报应？！”
“姜瑶，你说我遭报应！？”
“是！我就该遭报应！死后下了无间地狱！被千刀万剐！我活该！”
“但活着，万般不由命！！我谢长隽不认命！”
姜瑶喘不过气来，喉间气息越发微弱，眼中竟有一丝乞求的意味：“长隽.....你怎么了.....”
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是在摇晃的马车上面。
姜瑶喉间刺痛，吞咽口水，都疼的厉害。
“呜....阿娘.....”
身后传来罐儿的哭声，十分微弱。
姜瑶忙挣扎着起身，扭头看去。
“罐儿，过来，阿娘抱抱。”
“阿娘！”
罐儿跌跌撞撞冲到姜瑶怀中，换了一身锦衣华服，肉嘟嘟的脸蛋上面满是泪痕。
“阿娘，黛蓝姐姐被抓走了。”
“一个很凶的叔叔让人打黛蓝姐姐，黛蓝姐姐会不会....呜...会不会死？”
罐儿仰着小脑袋，哭得眼睫毛粘在了一起。
罐儿咬着腮帮子，哭得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不会。”
“阿娘，我不要黛蓝姐姐死，黛蓝姐姐是不是和阿嬷一样，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们都骗我，阿嬷就是死了，她吐血了，黛蓝姐姐也吐血了。”
“呜......”
“肯定是，都是那个大坏蛋叔叔，她让好多坏叔叔，打黛蓝姐姐，黛蓝姐姐吐血了，和阿嬷一样，吐了好多的血。”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很简单，不是活着，就是死了。
姜瑶抱着他，不知道黛蓝现在是死是活，也不敢在罐儿跟前夸下海口。
“阿娘，我们也要死了吗？”
“呜呜.....”
“我还没有吃肉包子，吃了肉包子再死吧....”
这个小吃货，眼里只有吃的。
姜瑶叹了一口气，抱着他，亲了亲肉嘟嘟的脸蛋：“睡觉吧，罐儿，梦里啥都有了。”
罐儿本来就担惊受怕，没一会儿，在他阿娘的怀中，就睡着了。
姜瑶瞧着他的小半侧脸，和谢昀如出一辙的相似，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就这么不会长，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谢长隽的种。
马车继续前进。
路上停下来一阵子，罐儿被他亲爹捏着脖颈，作势拎出去。
“你做什么？”
姜瑶听动静醒来，连忙抢过孩子，死死盯着他。
“你！出去！”
谢昀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瑶抱着已经醒来但是很茫然的罐儿，往后靠在车厢上面。
“没有，你可以出去了。”
只她呆呆睁圆双眼，仰着脖子，瞧着倒是可怜。
“爷。”
外面卫澜出声，“马上要翻过这座山了。”
谢昀看了一眼姜瑶，起身出去。
“阿娘，他就是那个大坏蛋叔叔。”
姜瑶点点头，瓮声道：“阿娘知道，以后罐儿看到他，就去往别处跑，知道了吗？”
罐儿两眼亮亮：“可他和我说，他是阿爹。”
姜瑶目光一滞：“.....不是，你别听他胡说。”
“嗷。”
罐儿刚才亮起来的眼睛黯淡下去，瞧着说不出来的失望。
“阿娘，阿爹真的死了吗？”
姜瑶蹙了蹙眉：“你爹死了，吃馒头噎死的。”
罐儿虽然只有两岁，但是聪明的很。
“不对，大牛和我说了，正常人吃馒头不会被噎死的。”
“那是你爹傻。”
罐儿偏着脑袋，“嗯，爹傻。”
帘子外面坐着的卫澜和江阔嘴角抽了抽，看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主子。
“娘，我饿了。”
姜瑶顿了顿，看着小桌子上面放着的食盒。
一手抱着罐儿，另外一只手提着食盒过来。
打开盒盖，罐儿就被香得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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